第五八二章突厥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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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山那邊有動靜?!”還是胡不歸反應最快,想了“將軍,你的意思是,徐軍師為了配合我們奇襲克孜爾,可能故意在賀蘭山那邊對胡人有所動作,從而迫使突厥人不得不往前線增兵?!如此説來,這十萬人應該不是衝我們來的?!”高酋咦了一聲,喜道:“若這十萬胡人是要增兵賀蘭山的,等他們一走,克孜爾豈不是空城一座?這可是大大的好事啊!”林晚榮笑了幾聲道:“既然要往好的方面推測,那我們就大膽猜猜也是無妨。自火燒了巴彥浩特之後,突厥人對賀蘭山久攻不下,又因補給匱乏,不得不退回草原,祿東贊也才有空趕到伊吾來會我!徐小姐深知我們的目標,既然胡人退了,我想,她應該會想辦法引胡人的注意,從而減輕我們的壓力。沒準,她這時候正在草原和沙漠的邊緣,與胡人對峙呢!首波攻擊沒有取下賀蘭山,突厥人不得不往前線增兵。從時間上來看,這十萬人的出現,恰與這個推測吻合。”a似乎有些道理。大家暗自點頭,聽他繼續講下去。

“更重要的一點,巴彥浩特已被我們燒的找不到一粒糧食,而退守下來的二十餘萬胡人需要大量的給養,從巴彥浩特到伊吾,我們並沒有發現胡人的糧草補給站,由此可見,他們的給養必定是從阿拉善草原深處運來,而這一點也恰好與克孜爾城外堆積如山的糧草暗合。”

“退一萬步講,即使突厥人真的察覺到了我們的目的,以祿東讚的聰明,他完全沒有必要聚集十萬人馬守在克孜爾城外,這不是明擺着讓我們落荒而逃嗎?最好地辦法就是隱藏兵力、暗中埋伏。坐等我們前去送死!他幹嘛要擺明姿勢拉大弓呢?!”眾人聽他分析。先是疑惑,後是恍然。深覺這種可能極大。

“當然,這些都是我一廂情願地推測,至於事實真相到底如何。也只有胡人自己知道了!”林晚榮嘆了口氣。面容一整:“前路艱險。大家一定要百倍警惕。雖不可冒進,但更不能未戰先怯、自己嚇唬自己。不管這十萬突厥人意圖如何,我們都已經沒有了退路。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就一定要給胡人來一記狠的,要不然。不僅對不起賀蘭山下浴血奮戰地兄弟們,也對不起我們這兩條腿!大家記住沒有?!”

“末將遵令!”眾人漲紅了臉。齊齊大吼。正如林晚榮所説,這本就是一條十死無生的不歸路。本容不得他們瞻頭顧尾。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前進,殺入突厥王庭!

與眾人商量了一番。十萬胡人陳兵克孜爾已是不可改變地事實,目前最穩妥地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大軍前進地線路不變,同時擴大斥候地偵察範圍。隨時留意着胡人動向。看看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議事完畢已是二更時分,一輪彎月高懸在晴朗的夜空,幽幽月光散在地上草上,靜謐清冷。帶着微微的寒意。放眼望去。草地上躺滿了席地而卧的戰士。聲輕微。早已進入了甜的夢鄉,他們嘴角掛着隱隱地笑容,也不知是不是夢到了家中的父老兒。克孜爾雖是近在眼前,卻不知這些兄弟有幾人能夠活着回去?

“葡萄美酒夜光杯。飲馬上催。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站在靜謐地山崗,遙望手下將士們那長滿虯髯年輕的臉頰。林晚榮長長嘆了口氣。心裏説不出地沉重。

“怎地了?!”柔軟地玉荑握緊了他手掌,一個温柔嬌美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

微微轉過身去,月下地寧雨昔紅素面、冰肌玉顏,雙眸裏泛起水一般温柔的波瀾,靜靜望住他。婀娜俏立間,銀地月光照耀着她絕世無雙的臉頰。泛起淡淡地熒光。裙帶飄飄,白衣飛舞,淡雅地寧雨昔。恍如月宮裏謫落的仙子,聖潔高雅,不沾染一絲的人間煙火。

林晚榮看的直直髮呆,好半天才握住她雙手,喃喃自語道:“姐姐。你真美!”寧仙子温柔一笑。酥手微揚。輕輕撣去他衣上領上沾染着地幾絲乾草:“美與醜,都只是上天賜予地皮囊。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也就只有你,才把這些都放在心上。”仙子果然是淡薄之極!林晚榮嘻嘻一笑,混不在意地擺手道:“欣賞美麗本就是人世之天,似我這樣地俗人更是樂在其中,難道要我面對姐姐這樣的天仙容顏無動於衷——恕我直言,姐姐,你這要求太苛刻了吧!”寧雨昔俏臉生暈,低頭嗔道:“誰對你苛刻了?真説不過你。你要看便看吧,我早已沒了道行,還不是任你欺負來着?!”仙子粉頰似是撲上了層胭脂,泛起淡淡的嫣紅,那含羞帶嗔的模樣,直個銷魂到了骨子裏。林晚榮看得與魂授,拉住她手輕聲一嘆:“多虧有神仙姐姐你一路相伴,要不然,這生死地道路,我怎麼走的下去?!”這話是一點不假。從興慶府到賀蘭山,從巴彥浩特到科布多,中間經歷了無數的刀槍險阻,親身歷死便有數次,若無安姐姐與仙子暗中相護,他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看見他意興闌珊模樣,想起先前他那無端地嘆,寧雨昔小手緊了緊,輕道:“小賊,你是想家了麼?”

“有一點!”林晚榮嗯了聲,低下頭去微嘆。仙子寧靜素雅,諸事淡泊,也只有在她面前,林晚榮才會這麼老實。

想起與他初遇要命地時候,這小賊是多麼的彪悍強硬,火槍蜂針隨手把自己當回事。怎知他也有如此孤獨無助地時候!

念及前塵往事,寧雨昔心中柔情漸起,雙眸温潤似水,輕輕拂平他散亂的髮髻。柔道:“莫要憂愁。有雨昔在你身邊。縱是千軍萬馬。也傷不了你一。等打完了仗,我便陪你一起回去,讓你過那開心快活的子。”林晚榮微微搖頭。一笑:“開心快活的子我天天都想。可是。我卻不是為自己擔心。”

“那是為誰?!”寧雨昔不解道。

目光掃過草地上無數年輕執着地面孔。睡夢中地他們寧靜安詳。林晚榮輕聲嘆息:“為了這些生死弟兄!我能把他們活着帶來,卻不知,又有幾個能活着回去?!”寧仙子無語輕嘆。她可以救得了小賊一人,可是又怎麼救得了這五千將士?!

“其實,我真地不想打仗!”林晚榮喃喃自語着。似是在説給她聽,又似是在説給自己聽。

望見小賊眼裏空空的目光。仙子心中一痛。忙抓住了他手:“我知道地。”林晚榮忽地轉過臉來。嘻嘻一笑:“姐姐。我要唱個歌,你聽過我唱歌沒有?!”這小賊怎地説變就變了?寧雨昔眼中淚漬尚未乾涸。見他竟奇蹟似地換了個笑臉,卻也不住地愣了一下。

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林晚榮卻已胳膊一甩,扯開嗓子大嚎了起來:“——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見我。卻不知道我是誰——”那曲調説不出地怪異,聲音壯豪邁,在夜空裏飄飄蕩蕩。直奔向遠方。無數地回聲和在一起。頓有一種奇特地悲覺。直湧上心頭。直到他聲音嫋嫋散去。心中仍有一股熱在迴盪。

“咦,林將軍又唱小曲了?!”胡不歸豎起耳朵聽了半晌,皺眉道:“怎地和《十八摸》不太像?莫非窯子裏新出了《十九摸》不成?”

“什麼耳朵啊,”老高不屑地撇撇嘴:“這分明就是《念郎君》。今年八大胡同最免費!”那邊假寐的月牙兒翻身而起,眸中斑斕隱現。目光落在山崗那一對緊緊依偎的人影身上,她咬了咬牙。重重哼了一聲。

------------從科布多出發。前行了七八十里路程,便到達烏布蘇諾爾湖。

“烏布蘇諾爾”在突厥語中地意思是天堂中寧靜地湖。

果然湖如其名,還未靠近湖面,便有一股淡淡地水霧撲面而來,隱隱夾雜着水草地清香。湖水清澈見底。碧波盪漾,遠遠望去,便像一塊碩大而光亮地鏡子。鑲嵌在阿拉善草原上。

烏湖距離胡人王庭克孜爾不過三百多里的路程,可謂已經觸到了突厥人地鼻子前面。由於不明克孜爾外那十萬胡人地動向,林晚榮放慢了行軍速度。悠悠晃晃磨蹭了一天,特意趕在暮降臨時。才來到這烏布蘇諾爾。

已暗。將士們在湖邊悠閒地牧馬、擦洗着戰刀。大戰即將來臨,卻不見絲毫地緊張氣氛。

玉伽似是對這烏湖的環境極。到了這裏就彷彿到了家一樣,她一掃先前地冷淡,不斷的輕聲嬌笑,在岸邊地草叢裏採集着各種各樣的野草花朵,混搭在一起。束了大大地幾捧。每一捧都意猶未盡地放在小巧的鼻子邊輕輕一吻。臉上出個甜美地笑容。

待到玩地累了,她便坐在岸邊。了靴子,出一雙晶瑩如玉地小腳,在清澈地湖水裏歡快踢搭着,還不斷將身邊厚厚地野草花朵擠幾下,榨出些汁水,又不斷地往湖裏扔去。看那神情,説不出地輕鬆寫意、逍遙自在。

***,分明她是俘虜,怎麼玩地比我還輕鬆?望着無憂無慮地少女玉伽,林晚榮眼中冒火,滿是無奈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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