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停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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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不好往兒媳婦院裏去,叫了一名丫頭,領這範雲傲過去,自己則是令人準備酒食,等範雲傲看過女兒,再過來喝兩杯。

範雲傲一路來到院內,早有人報進去,尚未進門,慧娘和雲茜已經扶着筱倩出門候,範雲傲急忙上前,一臉愛憐之,責怪道:“誰讓你出來的,好好在屋裏歇着就是。”自己牽着女兒的手,進了屋去,兩名家僕跟在後面,將禮物都拿了進來。筱倩已經懷孕八個月,小腹已經高高隆起,與她嬌小的身子很不協調,再有兩個月,也就可以產下孩子。範雲傲疼愛地扶着筱倩進了屋內,扶她坐下,慧娘乖巧地端來椅子,範雲傲就在椅子上坐下,柔聲道:“你母親本也要過來。

只是她身體略有不適,也就沒讓她過來…身子如何?上次受驚,如今可好些了?”範筱倩點頭微笑道:“已經不妨事了。是了,父親,老太君可好?”

“老太君這幾身子倒是健朗的很,能吃能睡,只不過總是念叨着你。”範雲傲温言道:“只是怕她擔心,你受驚的事兒,倒是沒有告訴她老人家。”筱倩忙點頭道:“父親千萬不要告訴老太君!”範雲傲笑道:“為父明白。”隨即指着拿進來的禮物道:“這都是一些珍稀補藥,你一定要注意保重身子。韓漠那臭小子不在府中,凡事就讓慧娘和雲茜多辛苦一些。”筱倩嘻嘻笑道:“知道了,父親,你真是囉嗦。”頓了頓,圓溜溜的美眸閃動,輕聲問道:“父親,相公…相公他好嗎?”

“他沒有給你寫信?”範雲傲臉沉下來。筱倩急忙道:“寫了!”從枕邊拿出幾分家書,道:“這都是相公寫來的家信。”範雲傲聞言,神這才好看些,道:“寫了家書回來,一切自然都是好的,你就不必擔心。”筱倩幽幽道:“他在信裏告訴我他都好,讓我不必擔心,叫我自己保重身子,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很好。

我聽説他現在這在打仗,那是不是很危險?”範雲傲撫須笑道:“你不必憂心,韓漠這小子賊得很,會保護好自己,他若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又如何保護你?為父當初就是看他有能耐保護你,所以才將你許配於他。”頓了頓,臉又難看起來。

道:“只是上次讓你受了驚嚇,韓玄昌這老東西罪不可赦。做兒子的沒在家好好照顧,做老子的也沒能保護我的女兒,為父回頭就要過去好好將那老東西罵一頓。”筱倩撅起嘴,道:“父親,你要是和公公為難,女兒便再也不理你了,那天夜裏,是女兒自己要出去看花燈,與公公無關!”範雲傲故意道:“喲,你這是為了你公公,責怪你父親?你到底是誰生誰養的?”説完,故作生氣,撇過頭去。

筱倩伸出手,握着範雲傲手,嘻嘻笑道:“父親真的生氣了?”範雲傲道:“自然生起。”筱倩咯咯笑起來,道:“那我向父親賠罪就是,只是此事確實與公公無關,父親莫錯怪他!”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範雲傲搖了搖頭,嘆道:“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將你多留在身邊幾年,如今嫁了出來,便成了他家之人。”筱倩笑道:“父親又胡説,女兒永遠是你的女兒,這個又變不了。”範雲傲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轉頭見到慧娘和雲茜就在一旁,笑道:“慧娘,雲茜,你們跟着小姐過來。

就是要讓你們好生照顧小姐,不可有疏忽。”慧娘和雲茜急忙道:“老爺,奴婢知道,定會好好伺候小姐!”範雲傲點點頭,道:“你二人只要照顧好小姐,就不必擔心自己的未來。韓家不管,我範雲傲也是要管的。

過上幾年,雲茜丫頭年紀大了,若是韓漠那小子沒收房,我自會給你許配人家,帶上一份厚禮,足夠你度完後半輩子。”雲茜聞言,臉一紅,低下頭,羞澀道:“雲茜…雲茜謝謝老爺!”範雲傲含笑道:“慧娘,不管你後是否還要婚嫁,這後半生,我還是會讓你過得很好!”慧娘行禮道:“謝老爺,慧娘跟在小姐身邊伺候,已經心滿意足了。”範雲傲微微頷首,向筱倩道:“你自己要多保重身子,遇到什麼委屈,儘管説出來,我範雲傲的女兒可不容別人欺負。”上去輕輕摸了摸筱倩的額頭,柔聲道:“好好歇息,為父還有事與你公公商議,等有空閒,自會來看你!”筱倩起身要送,卻被範雲傲阻止,又待囑咐兩句,這才離開院子,早有韓家家僕在外等候,領着範雲傲到了一處偏廳,早已經準備好豐盛的酒食,韓玄昌正在等候,見到範雲傲進來,韓玄昌起身將他拉過去坐下,笑道:“親家,你這大忙人,難得過來一次,我自要好好陪你喝上幾杯。

你可瞧見了,這是從南洋過來的葡萄酒,這是風國的蟲草酒,這是我珍藏了好幾年的古城燒,你想喝哪一種?”

“這種葡萄酒我喝不慣,也莫飲烈酒,飲幾杯蟲草酒就是。”範雲傲拿過一罈蟲草酒。

也不客氣,拍開封泥,給自己斟上,看了韓玄昌一眼,見他笑呵呵的,終是也伸手為韓玄昌斟了酒,二人都是端起酒盞,互相敬了敬,便都一飲而盡。

放下酒盞,韓玄昌搶過酒罈子,為範雲傲斟上,笑呵呵道:“親家,前番讓令嬡受驚,是我韓玄昌的不是,我這邊向你賠罪,莫怪莫怪!”端起酒盞,起身來,躬了躬身子,自己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範雲傲搖了搖頭,道:“本來是要罵你一頓,可是你這般做,我還真是開不了口。”

“開不了口就不要罵了。”韓玄昌坐下來,笑道:“喝酒就是!”範雲傲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終於道:“親家,我範雲傲是個直率人,有話不喜歡憋在肚子裏,所以有些話,還想和你説道説道!”

“親家有話但説無妨!”範雲傲微一沉。終於道:“你也知道,自從我範雲傲將女兒嫁給你韓家之後,實際上我范家官員處處都是與你韓家配合,再無生出不快。我範雲傲在朝堂之上,有能幫助你韓家的地方,也從沒有含糊過,都是身而出!”韓玄昌點頭道:“玄昌明白!”

“我們范家這樣做,沒有其他原因。”範雲傲平靜道:“許多人都在傳言,説是你韓家勢大,我范家怕了你們,不敢與你們韓家作對。但是你韓玄昌是瞭解我範雲傲的子,這天下,還沒有我範雲傲害怕的事情!”

“誰要敢説你範雲傲怕事,我韓玄昌第一個掌他的嘴。”韓玄昌立刻道。範雲傲淡然一笑,道:“説白了,我范家與你們韓家合作,沒有其他原因,就是看在那一對小夫的面子上。我的女兒,你的兒子,便是我範韓兩家好的原因。説得更直接些,你們韓家三兄弟,我范家是看在你韓玄昌的面子上,是因為你這房的緣由,才會竭力相助。”韓玄昌神情肅然起來,並沒有立刻説話。

“韓漠在西北乾的好,是我範雲傲樂意看到的。”範雲傲正道:“韓漠能夠掌握住西北兵權,更是我範雲傲希望見到的,至少這個做女婿的,總不會有一天會對他的老丈人下手!”韓玄昌微皺眉頭,道:“親家,你…你喝多了!”

“胡説八道。”範雲傲指了指自己的臉,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喝多了嗎?你樂不樂意聽,那是你的事,可是要不要説,卻是我的事。”韓玄昌苦笑搖頭,沒有多説。

“可是這次聖上卻要將韓玄齡派去前線,那又是要幹什麼?”範雲傲目光犀利,聲音微微壓低:“他難道想讓韓玄齡去分兵權?”***韓玄昌聞言,立時皺起眉頭來,道:“親家,這…這話還是不要胡亂猜測。無論是漠兒,還是我二哥,前往西北,都只是為國守關,何來什麼爭權之説?”範雲傲冷笑道:“韓玄昌,我欣賞你的,是你知曉是非,但是我最討厭的,卻是你的遮遮掩掩。

你莫忘記,我那女婿在西北手握兵權,可是皇帝的心病,韓玄齡是你的二哥不錯,但是你莫忘記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他神情肅然,道:“他可是皇帝的老丈人,是新皇子的外公!”韓玄昌凝視着範雲傲,神並不好看,言又止,終是道:“親家,這些話,還是莫説,咱們喝酒便是。”

“你不讓我説話?”範雲傲淡然一笑,站起身來,揹負雙手“既然不願意聽,我也懶得説了,這酒…飲起來也沒意思!”韓玄昌肅然道:“那你究竟想説什麼?”範雲傲目光犀利,平靜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若是韓漠手中的兵權落到他人手中,你可知道後果?不管所謂的他人是誰,對我們都是大為不利。

韓玄齡是皇帝的老丈人,是皇子的外公,是皇后的父親,而皇族可是沒有一刻不想將我們清除,如果兵權到了韓玄齡的手中,皇帝會不會從中作梗,實在難料啊!”韓玄昌淡淡道:“範兄此言,卻是讓玄昌有些惑了。”他從“親家”改為“範兄”神情也肅然起來:“且不説鎮守邊關都是為國辦事,只説我二哥,他與我是同胞兄弟,即使由他掌握兵權,又能如何?”

“如何?”範雲傲眼睛犀利起來:“韓玄昌,一山無二虎,如果皇帝想讓韓玄齡掌權,我那女婿是進是退?他若是退。

手中沒了兵權,會有怎樣的後果,你自己去想。”説到這裏,範雲傲冷哼一聲,也不多説,轉身便要出門,走了兩步,停下步子,也不回頭。

只是淡淡道:“我范家的前途,説白了,是壓在韓漠的身上。韓漠無論遇上何種困難,我范家都會傾盡全力幫他保住西北兵權,至於你這個父親如何做,你自己還是好好想想!”説完,徑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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