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緩緩這幾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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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漠並沒有回頭,他心中已經知道是姜思源到了。到得韓漠旁邊,姜思源才勒住馬,看到韓漠與十多名西北將領正在巡視練,臉
頗有些不自然,更是有些尷尬。昨
初到。
他與韓漠一番鋒,回到自己營帳中,還要按照皇帝的吩咐,到達西北之後,每
裏都要寫一份摺子將西北軍以及韓漠的稟報京裏,等他寫完摺子,派人以信鴿發出,已是深夜。
他只是一個文人,雖然路途上韓漠已經顧忌到他,行路頗慢,但是半個多月近千里的路途顛簸下來,他卻也是疲憊不堪,這一覺睡下去。
哪裏還記得今要巡視
演一事,若不是韓漠派人去催,他只怕現在還沒能醒過來,此刻見到西北眾將包括韓漠都是一大早起來巡視,自己卻遲到,心中還是頗有些尷尬。
“姜大人昨夜睡得可好?”韓漠瞥了他一眼,便將目光看着尚在演的兵士們,淡淡道:“若是沒有睡好,大可以回去再睡上一陣子。”姜思源臉
頓時有些不好看,道:“韓將軍也不必冷嘲熱諷。本官不過是遲到,這軍法該如何處置,你儘管按照軍法來!”韓漠淡淡笑道:“秦指揮使,若是按照軍法,該當如何處置?”
“十五軍!”秦洛聲音高揚,很有力氣。韓漠笑道:“姜大人聽到了?”姜思源臉
難看,他這是來到西北的第一個早晨,如果這個時候就被打上十五軍
,那當真是顏面盡失了。
“雖然軍法無情,一切都要按照軍法行事。”韓漠看向姜思源,微笑道:“但是姜大人好歹是聖上派來的欽差大臣,而且又是初犯,這個…”他回過頭,看着諸將,拱手道:“本將想向諸位為姜大人求個情,這十五軍暫且記下,諸位看如何?”眾將面面相覷,秦洛沉默一陣,才煞有其事道:“韓將軍,既然是您這樣説,姜大人又是欽差大臣還是初犯,這十五軍
就先記着,可是…恕末將直言,下次如果再有觸犯軍法,這十五軍
可是要補上去的。”
“那是自然。”韓漠肅然點頭。姜思源看在眼裏,臉委實難看到極點,輕描淡寫之中,不但自己這個欽差大人已顯孤立,更緊要的是,至此一下,自己已經比韓漠低了大大的一頭。憑心而論。
在場的將領未必都從內心深處真正的敬服韓漠,但是相比起這名所謂的欽差大臣,韓漠好歹是武人,而且還是平亂的首功之將,更加上手握兵符,乃是蕭懷玉欽點之將,這些因素加起來,韓漠在眾將心中的威望,比之這位御史大夫不知要高出多少。
當下不多説,韓漠與姜思源並行在前,諸將跟在身後,巡視了幾處營地,都是練之聲陣陣。姜思源心中卻也知道,自己是皇帝明面派來掣肘監視韓漠。
這一點韓漠心中必然清楚的很,從離開京城那一刻起,自己或許就成了這個年輕將軍心中的一刺,自己在西北這邊,還是要小心謹慎,莫被這年輕將軍抓住把柄才成。
韓漠今倒無心和姜思源糾纏,只是按照昨夜與蕭靈芷所商議,派人前去各邊關,召令五大總兵前來臨陽關參加軍事會議。各邊關有遠有近,為了讓五大總兵儘量在同時抵達,韓漠派出的人也是有先有後。
只是這次軍事會議上未召開,韓漠抵達西北之後的第五,就接到了一道極是令人吃驚的消息。這道消息,來自遙遠的慶國上京城。***慶國,上京城。上京警備營總制使府,總制使雲滄瀾此時正在總制使府的一處幽靜小屋子內。
天已入夜,雲滄瀾坐在一張椅子上,黑鐵所制的慶國大將軍令牌被他緊緊握在手中,他一身黑的盔甲,身邊那張黒木桌子上,竟然擺放着自己的佩刀,他英俊的臉上神
冷峻,也極其凝重,皺着眉頭,似乎在想着什麼。
這間幽靜的屋內,靜的怕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才響起輕輕的敲門聲,一個聲音低聲道:“大人,他們都到齊了!”雲滄瀾並沒有回答,閉上眼睛,臉上顯出猶豫之,但是很快,猶豫之
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果決之
。
他豁然站起身,將手中的大將軍令牌放進了懷中,一隻有力的手抓起桌上的佩刀,並沒有放進間配上,而是緊握在手中,上前拉開房門,大踏步走了出去。
總制使府正廳之中,已經有二十多名警備營將領坐在廳裏等候,當雲滄瀾手握佩刀一身黑甲從側門出來之時,眾將看到那張英俊臉上凝重表情之時,都是肅然無聲,俱都躬身站立。
雲滄瀾在正座坐下,一抬手,示意眾人坐下,在場的都是上京警備營的高級將領。上京警備營鐵打一塊,軍權完全掌握在雲滄瀾的手中,上京城的安危,也是由三萬警備營將士負責,其下共設有八衞,每衞兵力四千人左右,俱在京中駐守。
八衞最高指揮便是衞使,雲滄瀾的絕對心腹,在座除了上京八衞使,亦有十多名衞旗校,那是僅次於衞使的上京警備營武將。
雲滄瀾看着眾將坐下,才平靜道:“宮裏頒下的旨意,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一名衞使握拳道:“大人,旨意絕不會是聖上的意思。聖上患病已經十餘天,這些天來,都不曾上朝,如今龍體不適的時候,怎麼可能突然頒下這道旨意?這必定是後黨搞的鬼。”
“不錯。”又一名衞使道:“大人這五年來統領警備營,我上京警備營亦成為大慶最為鋭的部隊。
而且大人任職其間,盡忠聖上,嚴於律己,兢兢業業,聖上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將你調任去禮部?還要大人出上京警備營,這…這真是荒謬!”
“後黨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就是因為大人在上京城的緣故。”又一衞使道:“如果大人出兵權,後黨
惑聖意,讓後黨中人來接任,那後果將不堪設想。”眾將議論紛紛,羣情
憤。
雲滄瀾神淡定,緩緩道:“聖上旨意已下,難道我還能抗旨不成?”眾將面面相覷,一時間黯然下去,抗旨不遵,無論是在哪國,那都是死罪。
許久之後,一名歲數稍大的衞使緩緩道:“大人,不如暫且推延權,派人立刻稟報聖將,只要聖將出面,此事或許另有轉機!”
“不錯,大人可以以身體不適為由,拖延幾。”雲滄瀾聽到“聖將”二字,眼中劃過黯然之
,前線林誠飛早已經派人送來密信,為了以防萬一,那封信的內容普通人看了會一頭霧水,但是雲滄瀾卻清晰地明白了密信中的意思。如果沒有奇蹟,商鍾離此時已經魂歸九天。自己最牢固的靠山已經倒塌,而自己接下來所要承擔的。
就是商鍾離離京去往前線前夕的囑託。沒有商鍾離,接下來,自己將要一人承擔起所有的責任。毫無疑問,後黨已經準備動手。
雲滄瀾乃是慶國年輕一輩中一的人才,後黨在這個時候動手,他就
鋭地
覺到慶後或許已經知道商鍾離出了意外,否則絕不敢輕易動彈自己的上京警備營總制使之位。
商鍾離不死,後黨不敢動,只有商鍾離不在了,後黨才有把握搞倒自己,他知道這道旨意十有八九是慶後的意思。
可是讓他到疑惑的是,聖上雖然糊塗,但是在警備營總制使這個位置上卻一直表現的極為清晰,在此之前,朝中後黨無數次想要將自己從總制使的位置搞下去,但是即使沒有商鍾離的出面,皇帝卻是十分堅定地否決了一切彈劾。
皇帝知道雲滄瀾的忠誠,也知道只要雲滄瀾手握兵權,後黨就不至於太過囂張,所以慶帝或許在許多事情上對慶後妥協。
但是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卻是出乎尋常的堅持着,但是這一次卻在患病之中,突然頒下這道旨意,難道慶帝也知道商鍾離出事,所以終於在這件事情上對慶後妥協?***“借病拖延?”雲滄瀾淡淡一笑“這一招對後黨會有用?即使病中,他們也會派人到府裏來直接收繳兵符,也會立刻委派新的總制使。”
“大人,不如連夜前往丞相府,還有西河王爺府,請他們二位進宮勸聖上收回成命?”又一將道。慶國朝堂之上,遍佈後黨,如今不屬於後黨的老臣,除了商鍾離,也只有已經沒有多大實權的老丞相和西河王爺了。眾將互相看了看,神依然凝重。老丞相和西河王爺固然是德高望重。
但是這兩人現如今卻已經沒有多大的權勢,以他二人的影響,遠不足以改變慶後對皇帝的影響。
皇帝如今對慶後不僅僅是喜愛,更重要的是害怕,許多的事情,皇帝甚至沒有勇氣和慶後相爭,在總制使這一位置能夠堅持,已經讓許多人到吃驚。如今皇帝既然已經頒下旨意,無論是自願還是慶後蠱惑。
那都是心意已定,老丞相和西河王爺即使能夠進宮,卻也不可能讓皇帝改變心意。
“聖上龍體不適之後,宮裏就傳出旨意,朝政暫且由國舅處政。”雲滄瀾平靜道:“而且宮裏更是傳出旨意,聖上要休養龍體,養病其間,任何人也不見,我只怕老丞相和西河王爺連聖上的面也見不到啊!”
“可惡的後黨!”一將怒道:“這當然是她搞的鬼!”
“大人,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如果真的了兵權,只怕這警備營就變成了後黨的軍隊了!”雲滄瀾沉
片刻,隨即緩緩道:“這幾年來,承蒙諸位鼎力相助,警備營才能令行
止,將上京城保護的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