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説只要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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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揹負雙手,緩緩道:“而且當初選的兵符玄鐵,就是為了防止偽造,選了一塊嗜血玄鐵。”
“嗜血玄鐵?”易空霆皺眉道:“嗜血玄鐵世間罕見,極是難得,便是千金也難求啊!”
“不錯。”皇帝嘆道:“燕武陛下當初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假冒兵符,所以費盡周折,終是得到了一塊狼頭嗜血玄鐵,那塊玄鐵有一處暗紅血跡,形若狼頭,製成兵符之後。
那血狼頭亦在上面,只要稍微細看,便能辨別出來,而這塊兵符之上,本沒有那血狼頭!”易空霆微微點頭道:“如此看來,韓漠是故佈疑陣了。”
“是朕眼拙,沒有看出那小子竟然是如此深藏不漏野心之輩。”皇帝握緊拳頭:“恐怕他也早料到朕會派人盜兵符了。”
“韓漠野心,不能留下。”易空霆眼中寒芒乍現:“若是真的被他完全掌握西北兵權,到時候便更不好控制了。”皇帝深
一口氣,閉上眼睛,若有所思。
易空霆湊上前來,低聲道:“養虎為患,韓漠當朝欺君,野心,斷斷不能留下。聖上,不如…”説到此處,易空霆抬起一隻手,做掌狀,爾後狠狠切了下去。
皇帝皺起眉頭,沉片刻,終是搖頭道:“暫時還不能動他。”易空霆立刻道:“聖上放心,老奴自信還能解決他,絕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不是朕信不過你。”皇帝輕嘆道:“老易,你是朕最信任之人,你的武功,朕也是極有信心。韓漠武功雖然大有長進,但是你若出手,他是必死無疑的。”
“那聖上還有何擔心?”
“韓漠暫時還不能死。”皇帝搖頭道:“雖然沒有確切的消息,但是蕭懷玉十有八九已經死去。如今韓漠手掌兵符。
而且自稱是蕭懷玉所命,以此倒也能夠暫時鎮住西北那幫將士,可是這個時候韓漠若死,西北軍羣龍無首,只怕要生出大的變故來。”易空霆頓時明白過來,恭敬道:“還是聖上思慮周全。
只不過…聖上難道就如此放過韓漠,讓他回到西北掌兵?”皇帝立刻寒聲道:“自然沒那麼簡單。”頓了頓,輕聲道:“只不過此事卻不能急於一時。韓漠狡詐多端,此番平亂,已在西北軍中大有威望,只怕不少西北將士已經欽服於他,再加上他身後還有世家支撐,想要立刻奪他兵權,難上加難。”他冷然一笑“不過想要順利掌握西北兵權,可沒那麼容易,朕豈容這等黃孺子在我大燕翻江倒海!”***易空霆神
平靜,輕聲道:“韓漠已是頗為棘手,聖上今
朝上封賞韓滄,這兩兄弟如今手中的兵權,那可是心腹大患。”
“韓滄?”皇帝回到座中,不屑笑道:“有勇無謀之輩耳!”
“但是韓家那幾條老狗卻是城府極深。”易空霆輕聲道:“特別是韓玄道,此人心計狡詐,其子如今又被封為忠義營指揮使,聖上後不得不防!”皇帝靠在椅子上,冷笑道:“朕封賞韓滄,不過是要保住兩營御林軍而已,就算改營,也終究是朕的御林軍。
韓玄道若是以為韓滄被封為忠義營指揮使,忠義營便是他韓家的勢力,那真是異想天開了。”他看了易空霆一眼,淡淡笑道:“老易,你當韓滄這個指揮使的位置坐得穩嗎?”
“聖上的意思是?”易空霆輕步湊過來。
“這一次兵變,火山營全營參與,卻只有韓滄和手下幾名心腹沒有捲入此事。”皇帝平靜道:“這在外人看來,韓滄似乎忠君愛國,不與叛軍同合污,可是你再仔細想想,兩營自校尉以上的將領被斬殺殆盡,卻只留下他和心腹幾人,這兩營兵士將如何看他?”
“叛徒!”易空霆吐出兩個字。皇帝淡淡笑道:“不錯,在那些叛軍士兵的眼中,臨陣逃,不與將士們生死與共,韓滄才是真正的叛徒,如此一來,火山營的將士不可能從心裏真正敬服韓滄。
而鳳翔營是蘇雨亭的部下,蘇雨亭統兵有方,在鳳翔營威望極高,伸手鳳翔營將士愛戴…”易空霆頷首道:“據老奴所知,蘇雨亭死後,不少鳳翔營將士痛哭涕,心中不甘,不少人都是明白,蘇雨亭求死,不過是為了讓部下少死一些人,有情有義,存活下來的鳳翔營兵士,都是
其恩德的。”
“是啊。”皇帝輕嘆搖頭:“蘇雨亭亦是一代英傑,只可惜…哎,你且想想,在鳳翔營兵士的心中,蘇雨亭之死是誰造成的?”他冷然一笑,握起拳頭“韓漠當眾擊傷蘇雨亭,導致蘇雨亭離世,兵士們看在眼裏。
他們自然將蘇雨亭的死算在韓家人的頭上。韓滄是韓漠的堂兄,鳳翔營的兵士對其恨之入骨,豈能聽他號令?火山營和鳳翔營合編為忠義營,這兩營的兵士對韓滄有鄙視者,有怨憎者,韓滄本人又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心高氣傲,以他的能力,豈能順利掌控忠義營?
朕封他為忠義營指揮使,已經保住這兩營兵,而且給了世家台階,他們以後想要
手
手御林軍的事情,還真當朕是無物嗎?御林軍是朕的,他韓滄可以成為指揮使。
難道真就不能在忠義營安排將領牽制於他?韓滄若是老老實實辦事還好,稍有差錯,朕便要讓他從指揮使的位置滾下去,朕給了他一把大刀,只怕他沒有那能耐舞動起來!”易空霆嘴角泛起淡淡笑意,恭敬道:“聖上英明,老奴欽佩之至!”
“而且韓滄當上御林軍指揮使,對韓家本身也未必是好事。”皇帝眼眸子陰冷,嘴角泛起冷笑:“韓家如今強勢,實力每大一分,對朕自然有威脅。
但是對他韓族本身,卻也暗藏隱患。”他身體前傾,拿起案上的筆,易空霆急忙上前為皇帝磨墨,皇帝
筆蘸墨,去過一張白紙。
在白紙正中間畫了一個大圓圈,隨即在大圓圈左右畫了兩個小圓圈,微一沉思,又在大圓圈上方畫了一箇中型圓圈。易空霆看着白紙上的四個圈,皺起眉頭來。
“老易,是否看明白?”皇帝輕輕放下筆,凝視着圖上的四個大小不一的圓圈,輕聲問道。易空霆微一沉
,終於道:“這大圈是否是指韓家?”
“不錯。”皇帝頷首淡淡笑道:“這便是韓家。
這兩個小圓圈,那是如今宛若韓家身邊兩條走狗的範胡二家,至若這上面的圓圈,自然是心懷不軌的蕭家了。”他伸出手,指着中間代表韓家的大圓圈,輕聲問道:“老易,朕自然是看不得這圈子越來越大。
可是你説是不是隻有朕才如此介意?”易空霆含笑道:“自然不是。這旁邊三個圓圈,哪一個也不希望韓家這個圈子大起來,若是再大起來,恐怕連他們自己也要被套進這個圈子裏面了!”皇帝握拳道:“不錯,若是再大起來,他們也要被韓家掉了。
蕭、胡、範三家,那都是我大燕百年世家,都是有實力的。如今看似和韓家走在一起,那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你當這幾家真甘心成為韓家的走狗?這幾天狗看似聽話,實際上都是坐等時機的狼而已,等到哪一天韓家出現差錯,被這幾條狼找到機會,他們一定會撲上去將韓家撕成粉碎的。”他抬起頭,望着擺放在案前的銅爐,看着裏面嫋嫋白煙飄蕩,淡淡道:“韓家愈強,其他三家心中就會愈忌憚…韓家還是乞求不要出錯,一旦出錯,朕的刀子也夠快!”正在此時,門外傳來稟報聲:“啓稟聖上,秀公主求見!”皇帝一怔,很快便道:“讓她進來吧!”
“老奴先退下!”易空霆躬着身子,緩緩退下。當易空霆身影從書房內消失,書房的門已經被小太監輕輕推開,秀公主身着雪白大氅從門外進來,在書桌前停步,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子,便優雅站立,人的眼眸子看着皇帝。
如同白牡丹花,靜靜在書房之中綻放着,她豔美的臉上略施粉黛,漂亮的臉蛋上,光潔白膩,越發顯得風姿綽約,氣質高雅。皇帝凝視着秀公主平靜的面孔,終是嘆道:“那
是朕太
動了,你不要怪朕。”他輕輕靠坐在椅子上,臉上微現落寞黯然之
,輕聲道:“朕要謀國,這祖宗留下的基業不能在朕的手中斷送,否則朕便是千古罪人。
所以,朕有時候就必須做出一些選擇,朕所作選擇,只能從皇族利益出發,只有如此,朕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正確…”
“不重要!”秀公主輕啓嬌豔滴的香
:“已經都不重要了!”皇帝皺起眉頭,帶着幾分疑惑看着秀公主。
“皇帝哥哥,以後不要太熬夜。”秀公主低着螓首,微一沉,終於抬頭看着眼前那個略帶疲倦之
的男人:“該用膳的時候。
就不要耽擱…任何入口飲食,都讓人先試一試…”皇帝坐正身子,秀公主這幾句話關懷備至,卻讓皇帝覺到極其詭異,皺眉問道:“秀兒,發生何事,你為何要説這些?”秀公主凝視着皇帝那張堅毅卻略顯消瘦的臉,幽幽嘆道:“皇帝哥哥,我…要離開了…”
“離開?”皇帝豁然變:“你要去哪裏?”秀公主平靜道:“皇帝哥哥應該還記得當初的話,當初你讓我接掌內庫執掌東花廳的時候,我就對你説過,我不一定能做得很好。”皇帝嘆道:“其實…你做的已經很好…”秀公主依舊是平靜道:“那時候,皇帝哥哥也曾對我説過,只要我厭倦了,不想做了,隨時可以不做。
而且皇帝哥哥應該不會忘記,父皇當初在紫藤谷的紫藤別院,你是賞賜給了我,你説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去紫藤別院休養…”
“你要離開朕?”皇帝豁然起身“你要丟下一切。就這樣離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