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這一手很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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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肅殺的將士如今聽從自己的號令,已經改變了燕國的政治格局,歡喜的,不歡喜的,卻都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而皇族顯然是最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皇帝絕不願意看到西北兵符落在韓族世家子弟的手中。

但是韓漠心中卻一樣明白,他這枚兵符關係重大,許多人固然不想看到兵符在自己手中,可是自己卻也不能讓兵符落到別人的手中---特別是皇帝。所以今朝堂之上,龍座上的那個人,一定會對兵符虎視眈眈。

而且很有可能名正言順地向自己索要回兵符。皇帝收大將兵符,在名義上,為將者自然是不能抗旨。

***詭異凝重的氣氛保持了一段時間,龍座上一直冷漠無比的皇帝終於動了動身體,輕輕一聲咳嗽,這才微微轉頭,向身邊的執禮太監使了一個眼

執禮太監這才一抖拂塵,上前兩步,尖着嗓子喊道:“有本上奏,無事退朝!”沉寂即以打開,該來的自然不會不來,而這一次首先出列的,如同幾前在幹心殿書房之內一樣,正是刑部尚書蕭萬長。

“啓奏聖上,臣有本要奏!”蕭萬長跪在光滑的漢白玉地面上,恭敬道:“臣按聖上旨意,已經下令將在押亂黨處決,叛亂御林軍中的叛將也都繩之以法。”皇帝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隨即沉聲道:“朕是要讓天下人看看,心懷不軌犯上作亂者,朕從不留情。”

“只是除了蘇家亂黨,臣另有事要奏!”

“蕭愛情有何事要奏?”皇帝知道今會有一輪又一輪的衝擊壓過來,只只是剛剛拉開序幕,他情堅韌無比,已經是完全做好了心理準備,顯得很是淡定。蕭萬長那張看起來就有些陰鬱的臉,雖然顯得很是恭敬。

但是那對三角眼內卻是寒芒乍現,跪在朝上拱手道:“啓奏聖上,此番京中動亂,各郡郡守卻是功過不同。

臣已經與大理寺胡雪辛胡大人聯手調查,各郡之中,東海郡、臨陽郡皆是發兵勤王,更是參與了平叛之戰,功勞甚大。宜郡郡守司徒靜得知京中有變,也曾下令諸葛民率兵勤王。

只是其行動極緩,未能按時抵達,勢必要對諸葛民進行懲處,而吳郡郡守被城守軍指揮使沈惟敬砍殺,沈惟敬不思報效朝廷,卻是與叛軍聯手,攻打西北軍,不過最終失利,沈惟敬被抓,其家眷以及心腹黨羽也被抓至京中處決。”皇帝雖然神依然平靜,但是嚴重卻是顯出冷厲的光芒。蕭萬長洋洋灑灑這番話,看似是在論及各郡地方官員的功過,但是皇帝卻已經猜出他的真正目標所指,而接下來蕭萬長所言,也確實如他所料。

“但是臣卻調查到,渤州郡郡守趙夕樵自叛亂髮生之後,卻是沒有任何動作,渤州郡兩大主城數萬將士,卻是沒有絲毫動作。”蕭萬長聲音恭敬。

但是話鋒如同寒刀刺向皇帝:“臣以為趙夕樵食君之祿,坐鎮渤州一郡,資源豐富,兵多將廣,在京中危難時刻卻不思率兵前往。

而是按兵不動,顯然是別有居心。臣請聖上下旨,嚴懲趙夕樵,不可輕恕!”渤州郡兩大主城,自然是當初葉吳兩家的翰葉城和藍田城。燕國六郡,除了龐大的燕京城,九大世家皆有一座主城,座落在燕國各郡的險要核心之處,亦是各郡之主城。

各郡除了主城,便是那些小縣城和城鎮,而世家的直系子弟以及各郡的郡守,那都是居於主城之中,唯獨會稽郡是個例外。

會稽郡因為是國都所在地,燕京城是為主城,蕭家和蘇家所居兩座城,一南一北,遙相呼應,如同兩座侍衞之臣護在燕京城的南北兩邊,只不過這兩座城卻不比其他郡的城池,因為地處國都,所以兩城所駐城守軍屈指可數,極是稀少,一來是因為燕京城有龐大鋭的御林軍,一旦南北兩城有變,可以隨時出兵平亂。

而另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要壓減軍費開支。蕭萬長將各郡功過一一道來,最後一把匕首直渤州郡的趙夕樵,那是要以此為這場朝爭的開端。朝中諸臣都是悄無聲息,但是眾人都是心中雪亮。

那渤州郡自從平定葉吳之後,皇帝趁機出手,以趙夕樵為利器,控制住了渤州郡,如今渤州郡上下重要官員,幾乎都是皇族一黨,這個燕國最為富庶的州郡,也成了皇帝手中最大的王牌。

那位趙夕樵,並非世家子弟,而是從一個普通的讀書人一步步爬上來,是堅定的皇族正統擁護者。

在為官的道路上,幾乎是皇帝一力提拔起來,每遇危難,也都是皇帝竭力保護,那是皇帝最為忠臣的棋子,而這位趙大人越是對皇帝忠誠,手中的權力越是大,也就越成為世家眼中釘中刺,這一次機會難得,世家自然是要藉機除掉趙夕樵。

就算砍不了趙夕樵的人頭,也要將渤州郡搞混,不讓渤州郡成為皇族獨大的地盤。***皇帝聞聽蕭萬長所奏,眼中劃過不為人察覺的冷厲之

但是面平和,他僅僅一猶豫之間,大理寺卿胡雪辛已經出列跪倒,高聲道:“啓奏聖上,蕭尚書所言,句句屬實。我大理寺與刑部都派出官員,於平定叛亂之後,便以前往各郡調查。

渤州一路,兩前已經快馬回折,自蘇觀崖父子叛亂至平定叛亂這段時之內,亳州郡守趙夕樵沒有下達任何勤王之令。

而且翰葉城和藍田城兩城城守軍沒有一絲調動,趙夕樵食君之祿不思報效,實乃大罪,還請聖上下旨徹查,予以嚴懲!”

“是否趙郡守沒有得到消息?”從朝列中出來一人。

那是親皇派的官員“畢竟蘇家父子自叛亂開始,到被平定,時間並不長。”蕭萬長瞥了一眼那官員,淡淡道:“沒有得到消息?這隻怕不對吧。京中有亂,東海、臨陽、宜、吳等郡都得到了消息。

而且東海與臨陽都派兵前來參加了平叛之戰,宜郡亦是調動了地方城守軍,只是沒能迅速抵達而已,這整個大燕國各處都能知道,難道他趙夕樵就不知道?據渤州傳過來的摺子。

那裏的百姓們也都在私下議論京中叛亂之事,連平民百姓都知道的事情,他趙夕樵一方大吏,卻毫不知情,那更是有失查之責吧?”蕭萬長此言一説,那官員頓時語

皇帝冷眼旁觀,神情淡定,從案上取出一份摺子來,拿在手中,向着朝臣們揚了揚,緩緩道:“這是十前收到的摺子,上摺子的正是趙夕樵。”朝臣們的眼睛,頓時都看向那道摺子。

“趙夕樵在摺子裏請罪。”皇帝緩慢而低沉地道:“諸位愛卿或許不知,入冬以來,趙夕樵身體就大不適,一個月之前,患上寒疾,躺在牀上已經一個月都不能起來。

朕也是派人前往調查,傳回來的消息,確實是真,趙夕樵確實是患了寒疾,到今都不能起牀,所有的公務,都是躺在牀上辦理,而且各項事務,也都是讓官員入他房內商議。!”他輕嘆一口氣,沉聲道:“趙夕樵是忠臣!”眾臣一陣錯愕。世家巨頭們更是心中冷笑,這皇帝看來是早料到會對趙夕樵發難,竟是已經準備好了應對之策。胡雪辛怔了一下。

他自然不可能因為皇帝給出這樣一個理由便放棄搞掉趙夕樵的機會,拱手道:“聖上,趙夕樵雖然有疾,但是既知此事,便是患病再重,也不能坐視不理。是他個人的身體重要,還是我大燕的基業重要?”

“趙夕樵並非沒有下令。”皇帝淡淡道:“趙夕樵在知道消息之後,即刻發出了勤王平叛之令,只是…他無法起身,卻不知道他的部下並沒有按照他的命令去辦。”他猛地沉聲道:“拿上來!”話聲落後,就見從太平殿側殿出來兩名帶甲武士。

手中各自捧着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來到了殿上。眾臣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皇帝要搞什麼鬼。韓漠微皺眉頭,微一思索,眼中劃過吃驚之

似乎已經猜出那木盒子裏盛裝的是何物。皇帝掃視眾臣一眼,冷冷一笑,沉聲道:“將盒子打開,讓眾卿家看看是什麼!”那兩名金殿武士毫不猶豫打開了盒子,一左一右,走向朝臣,將木盒子打開的蓋口朝向眾臣,沿着朝列而下,讓眾臣一一過目。左邊上首坐在椅子上的蕭太師是第一個看到盒子之人,只瞧了一眼。

那蒼老的臉上便顯出極震驚之,而接下來的眾官員,每一個看到木盒子裏面的東西之後,都是豁然變。韓漠居於右首第四位,很快就瞧見了,那金殿武士手裏的木盒子,竟是盛裝着一顆人頭。

他先前已經猜到,此時親見,依然是震驚無比。毫無疑問,另一個木盒子裏裝的,肯定也是人頭了。

只是這木盒子裏盛裝的兩顆人頭,又是何人?韓漠見過趙夕樵,木盒子裏絕不會是趙夕樵的人頭,而且趙夕樵乃是皇帝手中最強利器,皇帝也不可取下他的人頭。***“這是趙夕樵派人送來的人頭。”皇帝面無表情,冷淡地道:“這兩人,乃是翰葉城和藍田城城守軍的兩位指揮使,他們沒有奉令勤王,趙夕樵知道此事,立刻砍了這兩人的腦袋,送呈進京。”不少臣子倒一口冷氣。兩位指揮使,那可不是普通官員,絕對是地方上的高級武官,竟是就這樣被趙夕樵砍了腦袋,由此卻也可以看出。

那趙夕樵在渤州郡的權勢,確實是達到了驚人的地步,而這一些,顯然是皇帝賦予的。世家巨頭們此時更是明白,皇帝來這一手。

那是壯士斷腕,棄車保帥了。以兩位指揮使的人頭,保住趙夕樵的位置,這一手雖然很殘酷,但是不得不説是一着妙棋狠棋。將責任放在兩位指揮使的身上,趙夕樵就沒有了按兵不動的罪名,最多也就是用人不善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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