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一臉茫然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雲滄瀾和劉珊率先上前,跪拜在地,恭敬道:“吾皇萬歲,燕國使團來朝覲見!”曹殷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韓漠和宋世清一左一右跟在他的身後,步伐穩健,漸漸靠近那龍壇,此時靠近,韓漠已經是能夠清晰地看見龍座上崇仁帝的模樣。
這位崇仁帝身着金袍,頭戴金冠,四十多歲,看起來卻有些瘦弱,一綹小鬍鬚垂在頜下,若是去了金袍金冠,倒像一個教書的先生,渾身上下,到時見不到所謂的王者之氣,比起燕帝的深沉威猛,卻是頗有一段距離。
曹殷在殿前站定,這才拱手道:“燕國使臣曹殷,拜見慶國皇帝陛下!”韓漠和宋世清也都是拱手行禮。那高台之上,一名太監已經尖着嗓子道:“參見吾皇,為何不拜?”曹殷平靜道:“我們非貴國之臣,見貴國之君,自然是不需參拜!”就在此時,從左首文臣之列出來一人,站在水池邊,高聲道:“啓奏聖上,燕國使臣不知禮儀,目無聖上,臣請聖上予以責罰!”韓漠斜眼去看那出列之人,倒也認識。
正是在那夜接風宴上被自己奚落的御史台錢中丞,這傢伙倒是抓到機會便要報復。慶帝打了個哈欠,問道:“是啊,你們見了朕,為何不拜啊?這天下間,見朕者,誰敢不拜?”曹殷淡定道:“我等乃是燕國之臣,燕國非慶國之臣國,我等亦非慶國之臣,皇帝陛下也非我等之主,自然是不能跪拜的。”那慶帝想了想,點頭道:“你們説的有道理,似乎…是不用拜朕!”那錢中丞不死心地道:“啓稟聖上,他們雖是燕國之臣,但是燕國乃是諸侯小國,我大慶從未承認其合法。再者説,如今是在我慶殿之上,在慶殿之中,不向我慶天下行跪拜之禮。
那是不將我大慶放在眼裏,豈可輕饒?”慶帝立刻點頭道:“是啊是啊。燕國使臣,你們是諸侯小國,這裏是朕的朝堂,你們必須要拜朕,否則便是瞧不起我大慶!”在前拜伏的雲滄瀾終於拱手道:“聖上,燕國使臣此番前來,乃是為兩國盟好,是送燕國公主來成親。我大慶身為主人,該當以禮待之!”慶帝沉了一下,頷首道:“雲愛卿所言有禮。
燕國使臣是來為兩國盟好,不能無禮,否則有失我上國氣度…嗯,就不要拜了!”錢中丞還要再説什麼,雲滄瀾目光如電,已經直視過去,冷笑道:“錢大人,前方兵危,我大慶與燕國結盟好,便是互惠兩國。你在此雞蛋裏挑骨頭,蓄意挑撥兩國友好,究竟想要做什麼?”那錢中丞看了雲滄瀾一眼,似乎對雲滄瀾還是很為忌憚,言又止,冷哼一聲,不再言語。朝中很是寂靜,曹殷回頭看了宋世清一眼,宋世清會意,上前兩步,從袖中取出國書,這是使臣入朝必要的程序,身為禮部侍郎,宋世清自然擔起宣讀國書的責任。宋世清打開國書,他中氣十足,鏗鏘的聲音很快就在寬闊的慶殿上響起。
各國覲見的國書內容,幾乎都是按照程序來走,無非是高喊兩國情誼永固,世代兄弟,互相協助,這些內容冠冕堂皇,無論是讀者還是聞着,心中都是不以為然,但是卻又必須在這樣的場合念出來,韓漠只是淡淡笑着。
他心中有時候覺得世間的事情真是很奇妙,這些優美和諧的詞彙,堆砌而成的,卻是虛偽到極致的語句,雙方心中都不相信,卻又要在面上做出一番和平的姿態。無論是國書的內容,還是人的表情。
在這一刻達到虛偽的極致。***韓漠先是往龍座上看那位慶帝,從宋世清開始宣讀國書開始,這位皇帝就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凝神細聽,表現的氣定神閒,波瀾不驚。這幅樣子,與方才那種優柔寡斷的情大是不同。
一時之間,韓漠還真是看不清這位皇帝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或明或暗地,韓漠聽過不少這位皇帝的故事,好如命,窮極奢華。
而且非常害怕自己的老婆慶後,屬於極度的耳軟,按照評論的標準,乃是一位大大的昏君。國書冗長,韓漠忽然
覺身上有一些不舒服。
他只覺得朝堂兩列,似乎有不少目光正往自己的身上看,如此眾多的目光聚集在某一處,自然是讓韓漠渾身有些不自在,其實韓漠倒不知道。
那夜在國舅府的一首《明月幾時有》,不知因何途徑,已經傳遍開去,甚至已經有音律高手為這首詞譜了曲子,成為孔雀湖各大畫舫中傳唱最多的曲子,也是這兩最受歡
的曲目。慶國文壇興盛,稍有佳作,必定會迅速傳遍開去。
而且一些人甚至隱隱知道,這首《明月幾時有》的原詞,似乎是出自燕國使團的一位副使。這朝中百官俱都是消息靈通之輩,自然知道這首《明月幾時有》的火爆情況,所以對於這首詞的原創者,也都存了好奇之心。
當夜雖然有不少官員參加宴會,但也只是極小的一部分,朝中還是有不少人對這位慶國副使很興趣。
所以眾人的目光都是情不自地在韓漠的身上打量,見到詞的原創者竟然是一位清秀的年輕人,心
稍微開闊一些的,倒是心中存了幾分長江後
推前
後生可畏的心思,那些肚量小的。
頓時便是生出極大的懷疑之心,只覺得如此年輕的使臣,怎麼可能作出那等意境空靈大氣的《明月幾時有》來?就在慶國朝臣們對韓漠在心中或褒或貶之時,韓漠也沒有閒着,他正襟而立。
但是眼角的餘光,卻是在殿上搜索着某些傳説中的人物,例如慶國聖將商鍾離,例如那個已經沒有多大權勢卻還有些威望的慶國老丞相,至於那個風華絕代的一代慶後,朝堂之上自然是見不到的。
文臣最前列,韓漠看到了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者,佝僂着身體,由於站在最前列,面朝龍壇,一時間還看不清他的樣容。
但是韓漠心中清楚,有資格站在那個位置,比之國舅魯尚德還要靠前的,只能是那位老丞相,也就是被燒死的慶國前皇后的父親。
在老丞相的身後,便是國舅魯尚德,能夠位列文臣第二,亦可見他在朝中的權勢。轉視右列,這便是武官之列,幾乎都是穿着武將的甲冑盔甲,衣甲鮮明,比之左列文臣的儒雅之氣,右列更多的是勇武霸氣。
不管這些人的能耐如何,至少在面上,文臣表現出了他們那股子文風盪漾的儒雅,而武將也以甲冑讓自己顯得更為威猛勇悍。韓漠的眼睛,靜靜地瞧着武將最前列的那個人。如山!
雖然看不清正面,但是那人的背景,卻給人一種極其厚重的覺,仿若一座山立在那裏,厚重的甲冑包裹着威猛的身軀,雖然滿頭花髮,但是那位老將的身軀卻是
拔如松,那是一股久經沙場才能擁有的霸氣!
韓漠知道,就是這樣一個人物,支撐着慶國的江山,就如同燕國的蕭懷玉,這兩大名將,各自用自己的一己之力,撐起了兩個國家的安危!
宋世清終於將國書唸完,接下來,又是慶國方面的答理,禮部官員延續着宋世清冗長的套話,進行又一番的聒噪。
韓漠收回目光,重新將目光投在慶帝身上,只見慶帝端坐於金黃的龍座之上,雙手搭於腹前,閉着眼睛,依然是那一副氣定神閒老僧入定的模樣。
韓漠心中不由欽佩,這位皇帝還真是有耐心,看來平裏也沒少坐禪,否則不可能一個姿勢保持這麼久,等到慶國禮部官員唸完,慶殿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説話。
只是半天,皇帝卻似乎是閉目沉思,並沒有反應,眾人面面相覷,曹殷和韓漠也微皺起眉頭,就在此時,所有人清晰地聽到,從那龍座之上,發出了一個聲音。呼嚕聲!
慶國的皇帝,在這樣的場合,坐在龍椅上打起了呼嚕。***慶帝那呼嚕聲並不算很響亮,但是在這寬闊的朝堂上。
或許是空間太好,或許是足夠安靜,朝中大部分人聽的很是清晰,燕國三人就靠近龍壇,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這個要命的呼嚕聲,讓朝堂上的慶國文武官員豁然變。
他們並非不知道皇帝的情,在朝堂上的醜態也是經常展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但是當着燕國人的面。
在這樣一個極其重要的場合,卻在龍座上睡着打呼嚕,這實在是羞於啓齒之事,不少臣子已經低下頭,一臉的羞慚。只可惜慶帝實在不解風情,國書唸完,朝堂寂靜。
他的呼嚕聲確實很有節奏地此起彼伏,大有越來越響的趨勢。燕國三人此時保持了足夠的冷靜,神平靜,都沒有
出絲毫的譏嘲之
,就在此時,卻聽到一個如雷般的聲音沉聲道:“聖上!”這聲音中氣十足,極其深沉,殿中數百官員,竟是聽的清清楚楚,發出這個聲音的,正是武將最前列的那名老將。
這一聲驚雷般的叫聲,終是將慶帝驚醒。慶帝有些慌張地睜開眼睛,一時間糊糊,但是看到殿下站着的燕國使臣,似乎知道自己失態,忙抬手道:“嗯,就照聖將和國舅的意思辦,嗯,就這樣辦。”眾人面面相覷,更多的人則是低着頭,皇帝在燕國人面前顏面盡失,這讓做臣子的
覺到無比的恥辱。身為禮部尚書的國舅終於出列道:“啓稟聖上,今
所議,主要是太子與燕國公主的大婚之事。
燕國公主如今暫居在皇家別院,只等聖上下旨意,確定大婚之,也好做準備!”皇帝“啊”了一聲,一臉茫然,竟是問道:“要大婚?太子與誰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