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左邊兩名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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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鎮撫軍有戰船四十餘艘,其中六艘大型戰艦,配有長距離投石車和大力弓箭台,十二艘中型戰艦,有小型投石車和長弓台,至於剩下的二十多艘戰船。

那是小型戰船,機動強,配製差了一些。東海鎮撫軍設一名統管全軍的總督,下設八統領,下面再設二十四名都尉,都尉便有指揮戰船的資格,其下便設有校尉官銜,共有四十多名校尉職。

那算是管帶衞的副將了。這便是鎮撫軍基本官職配製,至於下面的海管和副海管,就已經是基層幹部,不過是帶着士兵動手的官職而已。***縱馬行到轅門處,便見到轅門外豎着數大的旗杆,錦旗飄揚,寫着“東海鎮撫軍”

“燕”

“韓”等字,字跡宛若龍蛇,很有氣勢。行營佔地幾十裏,鎮撫軍有將近一半士兵平裏都駐紮在這裏,吃飯,睡覺,練都在這裏進行。

另一半士兵待在停泊於海港的艦隻上,更有一部分中小型戰艦照例巡海,也不會走太遠,更不會真的去打擊海盜。

無非是給予海盜一些震懾,讓他們明白誰才是真正的海上之王,最重要的就是鍛鍊海軍,讓他們增加海上作戰的經驗。

行營如同蜂巢,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頭,遠處的演武場上,鎮撫軍士兵正在練,整個軍營肅然一片,整齊有序,士兵們更是神抖擻,身強體壯,一看就知道東海鎮撫軍總督是一位治理有方的武將。

守在門外的鐵甲兵士見到韓氏兄弟,那是認得的,立刻上來恭敬行禮,道:“四少爺,五少爺,總督正在大帳議事,吩咐下來,若是二位少爺到了,先且到大帳外等候,他隨後接見!”

“好!”二人答應,吩咐家丁先且回東海城,家丁們馳馬回去,二人才將馬匹給兵士,快步往總督大帳行去。

***總督大帳在軍營的東南邊,是一個巨大的木質營房,屋頂着一面旗子,上面寫着一個“督”字,這面旗子也是整個軍營豎立最高的一面旗子,打從很遠就能看見。

大帳四周每隔五六步遠就有一名強悍的鐵甲護衞,身着磷魚片戰甲,層層疊疊,頭上卻是橫拉一條黑的頭巾,顯示着東海武士的不同,自然而淳樸。

在大帳旁邊,有一座瞭望台,高約十餘米,站在高頭,極目瞭望,能清晰地望見十里之外東海港口停泊的東海鎮撫軍戰船。

鎮撫軍的將士都知道,總督大人最喜歡登上這座瞭望台,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東海,每次看到那無邊無際的大海,總督大人臉上就會顯出神聖的光芒,他愛這片大海。

***“兩位少爺!”大帳前的一名身着校尉軍服的護衞恭敬道:“總督大人正在議事,你們稍侯片刻。”二人點頭,走到一旁的大石頭邊坐下,等着總督韓玄齡的召見,看着大帳之門,韓源神情有些黯然,嘆了口氣,喃喃道:“我已經快有半年沒有見到父親了。

這裏到家中不過半路途,父親難道就這麼忙?”韓漠輕輕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地道:“四哥,這不能怪二伯父。”

“我沒有怪他,他是我心中的英雄。”韓源苦笑道:“不過我時常在想,有時候做一個英雄真是很難,父親大人連家人都不能經常陪伴在一起,我想他一定也很寂寞吧。”

“英雄總是寂寞的。”韓漠忽然想起一句話來:“高處不勝寒!”韓源看了他一眼,道:“小五,你學的東西好像比我多很多。”

“四哥過獎了。”韓漠哈哈一笑,往東邊指了指,道:“四哥,那邊是什麼?”

“營帳啊!”

“營帳後面呢?”

“還是營帳!”

“那營帳更後面呢?”韓源明白過來,笑罵道:“好你個小五,戲四哥嗎?那裏是大東海。”韓漠神情肅然。

道:“四哥,小五並沒有戲你。不錯,那邊是大東海,是我們祖上留給我們最寶貴的財富,是我們韓氏家族的血脈,那奔騰的海,就是在我們血管中的血

記得大爺爺和爺爺都説過,韓家子孫可以失去一切,卻絕對不能失去大東海,那是我們的血脈,我們的靈魂,丟了他,我們韓家才真正滅亡。”韓源臉上也出神聖的表情:“是的,大東海是我們的一切,我韓源定以命來保護它!”

“二伯父離家如此近卻不輕易回家,忍受着寂寞,他的目的,和你我一樣,就是要保護大東海。”韓漠肅然道:“以他的生命去保護。”韓源怔了一怔,忽然苦笑道:“小五,你別怪四哥笨,難道父親多回幾次家,就不能保護大東海?”韓漠嘆了口氣,道:“四哥,你知道,東海鎮撫軍是我們韓家的命子,如果大東海是我們要保護的母親。

那麼東海鎮撫軍就是用來保護母親的利刃,二伯父只要待在這裏,這把利刃就會牢牢抓在我們韓家的手中,穩如泰山,但是二伯父若是留戀家中的親情,經常回家,説不定這把利刃有可能會鈍了韌。”

“小五,你説話總是一套一套的,像個大人。”韓源呵呵一笑:“東海鎮撫軍都是我們韓家親信。

就連兵士也大都是我們韓氏族人,父親就算在家中睡大覺,我看也不會出什麼問題,這些人可都是忠心耿耿的啊。”

“不錯,東海鎮撫軍九成九都是我們韓家的親信,但是還有那麼幾顆老鼠屎卻是我們韓家不可不防的。有時候,一顆老鼠屎,就能壞了一窩粥。”韓漠平靜地道。

韓源輕聲道:“你是説那兩個統領?”韓漠點點頭:“不錯,還有那幾名都尉,這六七個人可是鎮撫軍中的六七顆老鼠屎。”在東海鎮撫軍內,不可能達到清一都是韓家的人。

畢竟名義上是朝廷的軍隊,所以朝廷自然也在名義上派了幾名官員過來,佔了兩位統領名額和四五名都尉名額。

實際上這些人派過來,韓家和朝廷都是心知肚明,這些人都不會有什麼實質上的權利,只是放在鎮撫軍的幾雙眼睛罷了,當然,這些人作為鎮撫軍的小股勢力,對於有名無權是相當不滿的,偶爾在軍營里些小亂子也是有的,但是在韓玄齡面前。

就像一頭座山猛虎前的幾隻野狗,興不起什麼風

“就那幾個?嘿嘿,小五,不是四哥瞧不起他們,他們要想鬧事,還不夠分量。”韓源不屑地撇撇嘴。

“夠分量。”韓漠淡淡道:“他們或許沒有能力掀起風,卻能製造風。”

“有什麼區別?”

“有。”韓漠解釋道:“東海人的子裏,有着骨子裏的野,二伯父在營裏,誰都不敢妄動。

但是二伯父若不在,官兵們若是瞧見那幾個傢伙狐假虎威,囂張跋扈,必定會有忍不住動手的人,説不定就會出手殺了那幾個傢伙。你知道野是東海人的格,衝動…更是東海人的格!”

“那幾個傢伙就該死。”韓源冷冷地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後果?那些人雖然像垃圾一樣令人厭惡,但是他們是誰的人?”韓漠笑眯眯地問道。

韓源一怔,立刻醒悟,這幾個傢伙可是朝廷的人,換句話説,是皇上的人,皇帝派來的眼睛,明知道會很麻煩。

難道能夠以死亡去解決嗎?如果真是那樣,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吧?即使皇帝不追究,那些居心叵測想着韓家早滅亡的家族一定會借題發揮吧?

韓漠輕輕道:“當然,擔心那幾個人被殺只是二伯父很少回家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二伯父還是想和鎮撫軍官兵在一起。

和他們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訓練,一起面對一切的困難和歡樂,這樣鎮撫軍的將士才會真正地從心骨子裏將二伯父當成他們能夠誓死效忠的將軍!”韓源嘆了口氣,輕輕拍拍韓漠的肩膀,道:“小五,四哥不如你。你若是長大了,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好將軍!”

“我們已經長大。”韓漠風一笑。

***大帳內的會議顯然很重要,就在二人等得有些昏昏睡的時候,那名校尉快步過來,恭敬道:“四少爺,五少爺,總督大人有請二位!”

“終於是等到了。”韓漠起身伸了個懶,整理了一番,轉頭卻見韓源顯得有些緊張,奇道:“四哥,要見二伯,你怎麼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啊?”

“小五。”韓源有些尷尬:“太久沒見父親,有些緊張,不知道等一下説什麼。”

“記得自己最近讀什麼書就好。”韓漠哈哈一笑,二人並肩跟着那名校尉到了總督營門前,那校尉報過,裏面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亮地道:“兩個臭小子,給我滾進來,哈哈…”隨即就是一陣朗的大笑,緊跟着又傳來好幾人的大笑聲。二人進了營內。

就見寬敞的屋子裏站了不少人,正對大門的是一尊銅案,很有氣魄,銅案後端坐一人,國字臉,濃眉大眼,身形魁梧壯,穿着磷魚片式盔甲,頭上也繫了一絲帶,卻是紫的,長髮飄飄。

而臉上亦是佈滿了濃密的鬍鬚,他的眼睛很大,很亮,稜角分明的臉龐透着堅毅果敢的氣質,古銅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就像一頭健壯的牛,渾身上下散發着軍人特有的勇武之氣。這自然就是韓家兵權總管,東海鎮撫軍總督韓玄齡。

銅案兩側,各站了五六人,靠近銅案,左右各有兩名身着統領軍服的將領,下面便是都尉將領了。左邊兩名統領和一眾都尉見到兩位少爺進來,都出欣喜之,都笑了起來。

而右邊兩名統領卻撇過頭去,一臉的傲。韓漠知道,左邊兩名統領,那年近五十的年長統領叫韓庭戈,不到四十的壯統領叫黃靜單,都是韓玄齡的親信,亦是韓家的忠心部下。右邊兩名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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