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向遠処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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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兩百人的車隊,護衞兵丁都算得上是兵強將,幾十名烏合之眾的
匪是不可能有膽子敢去觸碰的。
第二個浮現在蕭幕瓚腦中的懷疑對象還不是韓家,而是蘇家。青浦縣是蘇家的地盤,青浦縣的縣令更是蘇家內房子弟,若是蘇家化兵為匪,在暗地裏整一整蕭家甚至是韓家,那是絕對有可能的。至於韓家,蕭幕瓚自然也不排除懷疑,但是他卻覺得可能不會太大。
畢竟他也知道韓家的幾位首腦人物如今都是安靜得很,也沒聽説韓家背地裏有什麼行動,要想劫持銀車,那可是要動用不少人的。至於韓漠韓源,在蕭幕瓚眼中的兩個世家子弟紈絝公子,是不值得去關注的。
***當青浦縣令蘇定海親自領人運回蕭景屍體的時候,蕭幕瓚只覺兩眼一黑,幾乎癱倒下去,也幸虧邊有其他官吏上前扶住,才讓他在衙門口呆呆地站了許久。
“下官青浦縣蘇定海。”蘇定海身材矮小,長着八字須,貌不驚人,若不是一套官府在身,倒像是一位教書先生。蕭幕瓚忍住心中的悲憤,指着運送蕭景屍體的車子,帶着顫音:“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定海很恭敬,至少表面上做到了下官對於上官的恭敬:“回大人,下官今清晨得報,鄙縣野雀兒林出了事情,好像是官家車隊遇到了劫匪,被劫了銀子。
下官不敢怠慢,趕到現場,一片混亂,原來是東海郡的税銀車隊被匪下了
藥,劫了銀子,而貴公子…因公殉職!”
“因公殉職”四字,蘇定海説得極其平淡,蕭幕瓚的肺都要氣炸了。
看着自己寶貝兒子已經成為一具屍體,老來喪子的悲痛和被人後面戳刀子的憤怒讓他的臉部肌扭曲,聲音甚至有些淒厲:“
匪?是你會稽郡的
匪,還是你青浦縣的
匪?
匪二字便解釋清楚了?”蘇定海也很坦白:“解釋不清楚,所以下官也不是前來解釋的。下官已經派人着手調查此案,而且已將税銀被劫一事寫了摺子呈
內閣。”蕭幕瓚知道税銀被劫的事情遲早會傳到朝廷耳中。
在他原本的估計中,應該是韓家去做這件事情,但是想不到蘇定海卻先下手為強了。毫無疑問,自己的東海郡守之位算是到頭了。
“在你青浦縣出事,你蘇定海逃不了干係。”蕭幕瓚怒着。這話有些隱晦,表面看來是説蘇定海治理不善,出現
匪,但是暗裏的意思。那卻是直指這件事情有可能就是蘇家宗主暗中指使,蘇定海親自領人做下這件事情。
“此事發生在我青浦縣內,下官罪責不輕。”蘇定海平靜地道:“所以下官已經向吏部請辭。或許明,下官便要卸甲歸田了。”蕭幕瓚一怔,正在此時,一名官員匆匆趕來,正是聞訊趕來的清吏司韓玄昌。
他先是對蕭幕瓚拱了拱手,瞧見車子上的屍體,皺起眉頭,旋即道:“郡守大人節哀順變。”若説先前蕭幕瓚對韓家還有三分懷疑。
那麼看到韓玄昌的表情,這三分懷疑頓時也煙消雲散了。韓玄昌沒有惺惺作態的悲傷,卻更沒有表現出幸災樂禍的情緒,而韓玄昌初見蕭景屍體所表現出來的吃驚,蕭幕瓚看在眼裏,明白那絕不是作偽。韓玄昌對於蕭景的死,顯然是發自內心的吃驚。
如果説此時真是韓家所為,韓玄昌必定也會深知內情,一個深知內情的人,即使再會演戲,也不會有這樣一種發自骨子裏的吃驚。蕭幕瓚更加肯定,此事十有八九是蘇家暗中所為,而這個蘇定海,絕對逃不了干係。
他眼中帶着陰冷的殺機,緊緊盯着蘇定海。
“蘇大人,如今情況如何?銀車都被劫走?”韓玄昌神嚴峻問道。韓玄昌,蕭幕瓚,蘇定海,這三人在這種場合下,所代表的就是各自的家族,若從官家角度來説,此時三人自然是要同心協力緝拿所謂的
匪。
但是各人心思各人唱,究竟有什麼打算和心思,那也只是放在各人心中罷了。
“銀車倒沒有被全部劫走,留下了數車,我已命人就地看守。”蘇定海緩緩道:“想來是匪人手不夠,一時之間,沒有那麼多人手運走銀車吧。”蕭幕瓚攥着拳頭道:“實以虛之,虛以實之,我看未必是人手不夠,只是為了向外面證明所謂的匪徒人數少,這才忍疼留下了幾車税銀吧?”他這話其實説的已經很白,那是暗言蘇家不缺人少,故作此態,不過是嫁禍給
匪而已。
“郡守大人説的是。”蘇定海不動聲:“或許
匪是故意為之,若是人數多了,成了氣候,那是一定要剿滅的,
匪害怕這一點,所以故意示弱,那也大有可能。”
“你…”蕭幕瓚又氣又惱,狠狠甩了衣袖,緩步走到車子旁,抱着蕭景的屍體,老淚頓時滑落出來“若真是寇所為,東海郡洛宗縣必定會協助蘇大人全力調查此事,一定要找出背後的兇手,繩之以法。”韓玄昌冷冷地道。
在他看來,這事兒還真有可能是蘇家所為,畢竟能幹下這種事兒,膽識和實力都不可缺少,能有這樣膽識和實力的,在這一片區域,無非是韓家和蘇家。韓玄昌即自以為韓家必定沒有動手。
那就只能是蘇家了,他自然不會介意蘇家殺死蕭景,雖然他也明白此事的後果必定能讓自己一直以來極度厭惡的蕭幕瓚從東海郡守的位置滾下去。
但是他卻深深擔憂另一個後果。東海郡整整一個季度的税銀被劫了大半,那麼所缺的銀兩將如何補上去?朝廷户部沒有接受到税銀。
即使户部尚書韓玄道有心為東海郡減輕壓力,但是內閣那些大臣們絕對不會那麼輕易讓韓家好過,一定會達成協議,勒令東海郡儘快繳納該的税銀。
他們才不管路途發生什麼事情,見不到銀子,內閣就會迫户部催銀,否則韓玄道坐着户部尚書這把椅子,
股一定會被燒得很難受。所以韓玄昌聽聞税銀被劫,並沒有因為蕭幕瓚即將因為此事滾蛋而高興,反而為如何重新籌措税銀而
到擔憂。
誠然,一旦查實確實被劫銀車,韓玄道在燕京竭力周全,籌措補繳的税銀可能會稍微減輕一些。
但是即使減輕,一郡一季的税收,那也不是小數目啊。總不能再找老百姓收一次税,那可真的鬧不好會引發民變,韓家族人説不定為此真的向大宗主請願,就他媽反了!
但是韓家族會是知道的,這個時候,韓家本沒有對付朝廷的實力,一旦起事,反而會正中其它世家的下懷,乘機將東海韓家盡數誅滅,去掉一個對手。
韓玄昌越想越覺得此事很是蹊蹺,很有可能真的是蘇家暗中策劃,那樣一來,蘇家得了銀子,又狠狠地打了蕭家一巴掌,更是給韓家帶來税收難題,可謂一箭三雕啊。
他的眼眸子深處隱着殺機,冷冷地看着蘇定海,淡淡問道:“蘇大人,護銀隊的兵士們呢?我可沒見有人回來。”
“銀車被劫,在鄙縣境內,茲事體大,所以下官已經吩咐部下將護銀隊的人暫時扣押起來,”蘇定海緩緩道:“這是大案,總要等朝廷下來旨意,下官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韓家西府。
韓漠並不知道自己的行動雖然給蕭家和蘇家帶去一定的打擊,卻也給韓家在税銀上帶來了麻煩。對他來説,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是要去淡忘剛剛做下的那件事情。還沒進花園子。
就被面走出來的韓夫人瞅見,笑眯眯地將他拉進院子,找了個僻靜的地兒才停下來,叉着
道:“兒子,這幾天過得開心吧?”韓漠眨了眨眼睛,見到韓夫人看起來有一種賊兮兮的
覺,還抿着嘴偷偷笑,忍不住道:“娘,你到底想説什麼哩?過的開心?也説不上開心,就那樣過
子唄。”
“屋裏有那樣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要是我,我可開心死了。”韓夫人嘻嘻笑道:“兒子啊,你和她關係現在如何啊?”
“娘。”韓漠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大爺爺可是説過,關於如夢姐的事兒,咱們可不能隨意提及,會出事的。”
“咱孃兒倆説會子話,能出什麼事。”韓夫人瞪了兒子一眼。韓漠苦笑道:“娘,您要説話我陪你,説三天三夜都沒關係,但是別説如夢姐了…”
“傻兒子。”韓夫人恨鐵不成鋼地跺了跺腳,輕聲道:“那姑娘我看過了,模樣長得那是沒話説,像天仙兒一樣,和為娘年輕時候一模一樣,而且我看她大
股大,是生兒子的像…咦,兒子,你怎麼了?”韓漠怪怪地看着韓夫人,忽然深深
了口氣,低聲問道:“娘,你不會打算是讓如夢姐成為你的兒媳婦吧?”
“那有什麼不好?”韓夫人眨了眨美麗的眼睛,抓着韓漠的手,低聲問:“兒子,你和娘説實話,你喜不喜歡她?你和她晚上睡一個屋子裏,就沒有…嘻嘻…”韓漠頭上直冒冷汗,自己的孃親還真是敢説話啊。
“如夢姐長得漂亮,是男人都會喜歡,你兒子也是男人,自然不討厭。”韓漠輕聲道:“不過娘啊,你要知道,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娶她哦。”
“喜歡自然就娶,男人做事,哪能婆婆媽媽。”韓夫人撇撇嘴,向遠處望了望,道:“兒子啊,要不先納為妾吧,生個孫子給娘玩一玩。”韓漠擦了擦額頭冷汗,道:“娘,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他問完這句話。
就有些後悔,大宗主當時可是清楚代過,關於柳如夢那些不該問和不該知道的事情,在大宗主沒有給予答案之前,不要有去過問的心思,不過柳如夢身份隱秘,恐怕連韓夫人也不清楚來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