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又或者是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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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漠皺起眉頭,這些風國人的膽子似乎太大了些,竟敢在這樣的場合明目張膽地欺負女人,眼見大手就要摸上貴婦的部。

那落在後面的丫鬟已經從藥商的縫隙中擠進來,手裏的油紙傘朝着莽突勒狠狠地打了下去,莽突勒收回手,轉手抓住油紙傘,惡狠狠地等着丫鬟,怒道:“豬女子,敢打某嗎?”豬女子是風國對女人的辱罵詞彙。

莽突勒這抓傘的動作倒是利落的很,韓漠看在眼裏,淡淡一笑。風國出來的藥商並不多,一來是風國文化使然,不願意與他國過多地接觸,另有一個原因,則是南風國的貨物在其他各國都是緊俏的物品,所以沿途窺視藥商打貨物主意的人絕不少,沒有一定的本事,一般的藥商還真過不了地方土匪那一關。

這幾個藥商能來到燕京城,至少表明他們手底下還是有幾次下子的。莽突勒一把扯過油紙傘,吐了口吐沫,看着紫衣貴婦,沉聲道:“陪不陪某家喝茶?”

“此乃雅潔之地,閣下何必做出如此不雅之舉?”紫衣貴婦沒有惱怒,依舊是柔和地道:“風國的人,難道就能在燕國的土地上橫行霸道?”莽突勒盯着貴婦高聳的,道:“我看上你。

就可以邀請你,這是我們風國的規矩…”他話聲未落,就聽身後一個平靜的聲音道:“莽突勒,我也看上你,我邀請你過來一下!”眾風國人一愣,循聲看去,只見身後站着兩個身穿風衣頭戴斗笠的傢伙,前面一人正伸出一隻左手,食指對着莽突勒勾了勾。

“你來,我邀請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説!”***莽突勒濃眉皺起,打量了韓漠幾眼,緩步走上前去,提着碗大的鐵拳,道:“你有話要對某説?説錯了,某可要用拳頭招呼你。”他不是傻子,韓漠突然手。

他也猜到很有可能就是人們常説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看着韓漠文雅的模樣,比自己矮了大半個身位,莽突勒自然是全無所懼。韓漠連斗笠都沒有取下來,只是伸出手,很温柔地搭在莽突勒那伸出的鐵拳上,乍一看去。

就像兩個許久沒見的老朋友在表示着親近之意。莽突勒變了顏,罵道:“拉開!”一揮手,便要將韓漠的手打過去,誰知道韓漠輕輕巧巧地使出格鬥術中的擒拿術,搭上莽突勒的手腕子,一下子就扣住。莽突勒收回鐵拳,卻不妨自己的手就像被鐵箍圈住一樣,竟是拉不回來,他眼中劃過驚異之

二話不説,另一隻手直朝韓漠的口擊過去。韓漠嘴角泛起冷笑,另一隻手也像蛇兒一樣竄出,輕輕鬆鬆地扣住了莽突勒的另一隻手腕子。

一時間,莽突勒的兩隻手全都在韓漠的掌握之中。一旁的裴英侯見韓漠輕巧地制住莽突勒,不由輕輕點了點頭,他當然能夠看出來,這看似簡簡單單的招式,卻恰恰合了暗黑人員的手段,講究的就是以最簡單的方式做到最複雜的事情。

韓漠的招式,速度,力量三者合一,只要少了其中的一環,也就不可能如此輕易扣住莽突勒的手腕。眾藥商也都看着這邊,見到韓漠靈活地扣住莽突勒的手腕,都出吃驚之

莽突勒是他們中間最強的人物,如此輕易被制,看來這個戴着斗笠的傢伙真不是泛泛之輩。莽突勒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

頓時黑下臉來,沉喝一聲,卯足力氣,兩手向外,那是要和韓漠比比力氣,只是他卻哪裏知道,韓漠自六歲開始,就開始修習韓家獨門經書《長生經》,那力氣絕非常人可以比擬。

他雖憋紅了臉,可惜兩隻手真的就像被凝固一樣,紋絲不動,而韓漠雲淡風輕,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裏,愈發顯出他的高深莫測來。***裴英侯微微抬起斗笠,看了看紫衣貴婦。

只見那貴婦兩手搭在前,如同園中貴菊般優雅而立,靜靜地看着韓漠。裴英侯眼中泛起怪異之,眉頭微微皺起。

他心中其實並不認為在這個時候出手是件好事情,雖然有掩飾,但是花廳辦事,向來以低調為主,不到萬不得已時刻,儘量不要顯行蹤。韓漠的做法,顯然是違背了這一原則。

不過韓漠既然如此做,作為下屬,裴英侯也不能多説什麼,畢竟韓漠出手,那也算得上是拔刀相助了。

“年輕人的子是容易動的。”裴英侯心中於是想,不過卻隱隱覺得韓漠出手或許並不是動那麼簡單,雖然韓漠就任西花廳廳長的時間不長。

但是按照韓漠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這個年輕廳長看似温和的表面,其實卻是陰沉謹慎的很,這種江湖義士一類的拔刀相助強出頭的風格,似乎並不是他情的體現,他正在思慮間。

就聽到韓漠聲音淡淡地道:“莽突勒,服氣了嗎?”莽突勒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韓漠分毫,臉上驚懼之也濃重起來,聽韓漠問話,哪裏肯應承,又一聲大喝,抬起大腿往韓漠的小腹踢了過去。

韓漠嘴角泛笑,不動不閃,右手鬆開,掌刀砍出,正砍在莽突勒的膝關節,莽突勒就覺自己的膝蓋似乎被砍斷了一樣,叫了一聲,兩手抱着膝蓋,另一隻腳跳起來。

“服氣了嗎?”韓漠淡淡問道。莽突勒咬牙道:“你厲害,今天…某不和你打!”叫道:“還…還不來扶某?”頓時便有兩名藥商上前,撫着莽突勒,莽突勒瞪着韓漠道:“下次見到,必不饒你!”帶着手下幾個要上倉皇而去。

“看來風國人並不一味地愚蠢,他們也懂得進退!”韓漠看着莽突勒眾人離開的身影,淡淡道,他更是拉下斗笠,只有那帶着笑意的嘴巴出來。輕輕道:“我們走!”紫衣貴婦卻已經嫋嫋過來,輕輕欠了欠身子,柔聲道:“多謝您出手相助,妾身不盡!”韓漠擺擺手,從裴英侯手中接過油紙傘,微微躬身,很紳士地道:“今兒有雨水,適合煮茶,夫人好好品茶!”雖然不能清晰地看到這個貴婦的面孔,但是她那成豐腴的身材,很好地説明她已是一位經過人事的婦人,所以韓漠才會稱其為“夫人”紫衣貴婦柔聲道:“卻不知妾身是否有幸能請公子品一杯茶,以報相救之恩?”韓漠輕輕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在下還有事,告辭!”並不多説,抱了抱拳,便從紫衣貴婦身邊走過,裴英侯立刻跟上,二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梯。

“公子能否留下名姓,我好改報答?”紫衣貴婦又道。韓漠沒有回頭,邊走邊道:“有時候,人與人相聚,是要看緣分的,如果真的有緣分,夫人一定會有機會報答我的!”走到門前,打開油紙傘,和裴英侯一前一後走出了茶樓。紫衣貴婦望着已經無人的門口,輕輕掀起面紗來,顯出一張極為美麗的臉龐來,眉如青山,目似清泉,膚如凝脂。

雖然充滿成的風韻,但皮膚卻沒有因為時光的逝而有絲毫衰老的跡象,細的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白膩之中,微微泛紅,當真是美豔無比,最為緊要的事,她整個人看上去端莊淑雅。

但是眉目中間,卻帶着淡淡的風騷之態。這名貴婦就像透的櫻桃,她那豐滿誘人的身體,再添上貴婦的氣質風韻,天下間實在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

“夫人…”身邊的丫鬟輕輕叫一聲,紫衣貴婦才回過神來,放下面紗,幽幽嘆了口氣,才往裏面行去。***淅淅瀝瀝的雨兒似乎沒有止歇的意思,髮絲兒一樣的雨雖然不大。

但卻很密,輕輕打在油紙傘上,發着清脆的聲音,順着油紙傘滑到傘檐邊,就像珠絲兒般往下滴落,煞是好看。二人順着街道,經過了侯林戲園子門口,往街口緩緩行去,街上沒有幾個人,看起來頗為冷清。

“很奇怪我為何多管閒事,是嗎?”韓漠突然道,聲音裏帶着笑意。裴英侯恭敬道:“大人自有想法!”

“我並不是善心大發,更不是因為我這個年輕人很衝動。”韓漠笑着道:“我只是看出了一點東西,就像你所説,從平常中看出不平常!”

“哦?”裴英侯帶着疑問。

“風國人很愚蠢嗎?”韓漠莫名其妙地問道。

裴英侯搖頭道:“當然不蠢,他們雖然是蠻人,不懂禮數,但是他們的狡猾並不比他國人弱,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守得住那麼小的一個國家。”韓漠笑道:“不錯,風國人不蠢。

他們能夠代表風國人從南風走出來做買賣,更不會愚蠢,這樣一羣人,難道會愚蠢到在光天化之下輕薄一個不知底細的貴婦人?他們難道不知道,燕京城達官貴人多如牛,這個婦人説不定就是哪家的內室。

在不明情況下,區區幾個南風藥商能有這樣大的膽子?燕京城裏能將他們像螞蟻一樣踩死的官員貴族,那是多不勝數的,他們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裴英侯出笑容來。

他知道,自己這個年輕的上司,絕不是貿然的衝動出手。

“風國人的蠻霸我是聽過的,相比起中原其他三國,風國人其實更不怕死,更野蠻…我只是小小出手,他們就畏懼而逃,這實在不是風國人的格。

沒有見血就離開,我很奇怪風國人的膽子怎麼變的這麼小了。”韓漠嘴角帶着怪異的笑容:“所以我想來想去,出現這種狀況,最合理的解釋,那就是他們在我眼前合演了一出在他們自己看來很真的戲!”裴英侯並沒有吃驚,只是很平靜地問道:“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説。

那幾個南風人是那位貴婦僱用的,專門等着為你演戲?”韓漠轉頭看了裴英侯一眼,笑道:“你似乎也猜到了!”

“他們為何要如此做?”韓漠悠然道:“或許那位夫人對我很有興趣,想通過這種法子接近我,又或者是為了觀察我,也可能有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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