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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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利紅就這麼的走了，張倩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怨氣可以知道一點，她還會回來的。

張倩知道她回去找的人無非就是胖子還有馮老爺子兩個人而已，肖萍？對不起，那個老姑婆和咱這邊的關係一般，就算她出面也討不到一個好，至於胖子吧，張倩估摸着她也不好意思和小叔子談這事，特別是她還心虛的時候，那麼只有馮老爺子可以開口了。

張奕然聽了張倩的分析之後，喝茶的動作停頓了下“不至於吧。”不就是排隊麼，那麼多人排隊等候，合着她就可以不排隊，又不是重病急病的。

“她那種人有啥幹不出來。”張倩冷哼道。

不出張倩的所料，馮老爺子第二天上門下棋的時候，看到張倩就為昨天趙利紅的行為道了個歉意，張倩也很實在的接受了下來，反正是對方做錯了，道歉又咋了。

馮正武看着張倩一副應該的表情，心裏嘆口氣，哎，他真的從來不知道原來張家對馮家的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也沒有想到家裏的子孫竟然會囂張成這樣，本來以為他們只是想錢想瘋了，那也是胖子給他們刺大的關係，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哎，一邊在這邊享受着便利，轉頭就對張家下手“如果我知道…”張倩看着馮老爺子一臉特不好意思的表情，總覺得怪怪的“老爺子你知道了又如何，就如同馮濤的事一樣，在你看來。真的是小事而已，是啊。偷配方沒有得手而已，他也受了懲罰。對你而言，這是對我家的一個代，可馮濤調到邊防去，未嘗不是換個地方，那邊小摩擦不斷，也許很幸運到一點功勞就可以升上去了，當然如果不幸運永遠的留在邊疆那是他的不幸。”馮正武啞然，的確這是他的私心，他想着馮濤在那邊也升不上去。就想着能否幫他換個地方，立個軍功，然後運作下升上去，還沒有等他作的，就遇到這事，他就索順水推舟了一回。

“不過那都是你們馮家的事，我們也管不着，我們也只是和胖子合作而已，不過養生堂是我們張家的。不是馮家的，就算有馮家的份額，排隊看病那也是常識吧，之前的事也就算了。可關係不再會回到以前了，對吧，馮爺爺。”張倩笑眯眯的問道。哼，不要以為你來我家下棋。關係就回合以前一樣，那簡直就是在做夢。

馮正武給張倩的話一堵。那口氣許久沒有提上來的“是啊，出了那麼多事，總歸有想法的。”是自己要求的多了，以為張家會扒拉着自家，其實自己早就應該看清楚，知道馮家就是靠着自己。

馮正武也不打算下棋，轉身就準備回去好好想想，自己聽到的見到的都是好的方面，沒有想到實際情況會那麼糟，他其實很想問問張倩，為何之前沒有和自己説起這事來，可他再想想人家沒有這個必要和自己提起。

張倩看着剛進來的馮正武就這麼的落寞離開，也就是看着而已，在他眼裏，馮家的孫子就是好，自己又何必去説些不開心的話題。

張奕然捧着象棋從屋裏走出來，發現院子裏只有張倩一個人，隨口就問道“老馮頭那。”總不會剛上門就要去衞生間吧。

“走了。”張倩順手接過老頭子手上的棋盤“爸，我陪你下棋吧。”老頭子的棋友走了，是咱的責任，張倩雖然棋藝不佳，可也要陪着老頭子下幾盤棋吧。

張奕然一愣，不會吧，老馮頭又這麼好説話麼？

“我就是説了下事實，説兩家的關係回不到以前了。”張倩聳聳肩，自己這話哪裏有錯了。

張奕然看着女兒過了片刻，嘆了口氣“你啊你啊，你不會晚點説的，好不容易來個能下棋的，的了，去喊你季爺爺過來下棋。”以前的棋友不是學校有事就是找他們去出謀劃策去了，要麼就是棋藝是在是太差的，張奕然都提不起那個心和他們下棋。

張倩哦了一聲，剛想出門，就看到季老頭抱着個茶杯慢悠悠的往這邊走來“季爺爺你來了。”

“嗯。”季明輝點點頭“老馮頭不在？”不應該啊，昨天還給自己打電話説他今天要過來的，不會到現在還沒有來吧。

“剛走了。”張倩把剛才和馮正武的對話説了一遍“所以就走了。”季明輝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回事，怪不得昨天老馮頭叮囑自己一定要過來，這事給鬧的“你馮爺爺是個好人，可惜娶個婆娘不是省事的。”那個兒子還在的時候，還算是正常，可從那個兒子死了之後，看馮凱的眼神就特別的不對勁，要不是老馮頭護着點，外加那個小子自己有出息，指不定會如何的，可現在馮家最有出息的一房是馮凱，如果好好對待馮凱他們，馮凱他們也是不講理的主，可他們非要不停的鬧，現在好了吧，馮浩大撒把出去這麼多好處，還不是馮凱得利。

想到這裏，季明輝看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張倩，他真的有點看不清這個孩子，説愛錢吧，真的很愛錢，沒有少攙和賺錢的事，房子麼買了又買，可速食麪廠一年散出去的錢財那麼多，也沒有看到這個丫頭痛心，特別是後來聽孫子説這個主意還是張倩提起的“散出去那麼多錢，你心痛嗎？”張倩聽到這話，先是一愣，啥散出去那麼多錢，自己何時回撒錢出去，她盯着季明輝看，一副聽不懂他話裏意思的表情。

“就是廠子…”季明輝不知道張倩是裝不知道還是真不知道，咳嗽了下把他想説的話問了出來。

原來是這個啊，張倩哦了一聲。跟在季明輝的身後走了進來“其實我也是想着撒點錢出去。至少留個名，這樣以後有誰出手的時候。也要掂量掂量。”換句話的意思就是咱是花點小錢，好等待賺大錢。

季明輝就知道這個丫頭沒有那麼好心，不過也實誠的，賺錢的方式也是賺乾淨的錢，從來沒有幹過啥投機倒把的事，如果像張倩他們這樣的人越多就越好了“好，好孩子，我家二小子和你做同學。合夥做生意真的不虧。”雖然説季強和胖子他們合夥做生意做的好的，可在季明輝看來這真的不是正道，本來孫子沒有從軍，就覺得對不住這個孫子的，可現在想想也許孫子從政反而會更好，胖子混的好了，怎麼會忘記二小子，而二小子混的好了，對他們的廠子也有好處。兒子自有兒孫福啊，自己還是老實的守着兩個娃子就成了，其餘的事情都給他們倆吧。

季明輝揹着個手，哼着個小曲就往院子裏走去…“我説小倩丫頭，今年還做葡萄酒麼。”雖然味道沒有白酒好，不過咱一把年紀了。葛大夫也説要注意了，為了家裏的娃子。自己一定要堅持住，再説了咱家以後的好子還在後頭的。自己也沒有看到龍鳳胎讀書結婚生子的。

張倩沒有想到老季頭還不忘葡萄酒，好像去年朱叔做的葡萄酒，他沒有少喝吧“做，朱叔説了，今年會多做點。”朱叔是個不錯的人，知道葡萄酒受歡，據説今年可是加大了產量，做了去年的好幾倍，當然也是因為和這個酒受歡有關，比如自家，也許沒有人會喜歡喝白酒，可葡萄酒就不同了，真的是很受歡。

季明輝嗯了一聲，走到葡萄藤下面“今天不錯啊，連棋都擺好了。”難得享受到這麼好的待遇。

張奕然白了他一眼“早就到門口了，還非要磨磨唧唧的，快點下棋。”張奕然也不等季明輝坐下，直接走棋，反正大家都不是磨磨唧唧的人。

張倩看着兩個人開始下棋，就到廚房裏去準備吃食“對了，季爺爺，今天季強回來嗎？”這個傢伙真的是當單位是家了，都有大半月沒有回來了，要不是現在的風氣好，張倩真的以為他在外面有女人的説。

“回來，對了，小倩丫頭，多做點午飯，今天我們一家子就在這裏吃飯了。”季明輝不客氣的説道。

“你要伙食費了，天天一家子來蹭吃蹭喝的。”張奕然也是開玩笑道。

“成。多少錢，我立馬。”季明輝走了一步棋，笑着説道。

季強還沒有到張家的，，胖子就風風火火的開着扁三輪殺了過來，他走進院子一看發現沒有老爺子，覺得奇怪的“我家老爺子沒有來？”不會啊，老爺子現在很少在大院裏常待，他總覺得人家看向他的眼神不對勁，去別的地方吧，警衞員會有他們的考量，也就是來這邊比較自由點，不可能老爺子不來這裏的啊。

“剛走。”張倩把飯菜端上桌，今天王叔娟姨他們外出了，孩子們出去玩了，至於葛素梅還有趙芸，韓文陽都上班去了，家裏人真的不多，特別是幾個小娃子都不在“我今天可是和你家老爺子分析了兩家的情況。”張倩把她和老爺子説的話再次複述了下“然後你家老爺子就走了，不過你家堂嫂也夠不要臉的，幹了這樣的事，還好意思上門的。”換成是自己的話，一定不會上門。

胖子對於趙利紅的臉皮有多厚也是體驗過的“不錯了，你知道麼，昨天還打電話給我，説了一大通，當然哭窮的時候佔多數。”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吧，這麼不要臉的事都做的出來。

“找你哭窮，希望你給錢？”張倩也只能搖頭，這要多厚的皮啊，事情才過去多久，又想着要錢，真的當胖子是好欺負的了。

胖子切了一聲“不就是這個意思，還説本來和堂哥上司關係已經處的很好了，現在不好都不能上升了。我直接衝她，難道我堂哥上升不是因為有能力啊，而是靠着我拿回家的錢才升上去的啊。”胖子覺得有點可惜，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在電話裏，至少也要實地才是啊。至少能看到某人變臉啊，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川劇的變臉厲害。

張倩看着胖子一臉懊惱不已的表情。就知道這個胖子沒有動好腦筋，他後悔的絕對是錯過了那麼好的嘲笑對方的機會“得了吧，你就不要當面嘲笑她了，不好關係會更糟糕，還有你會更恨你。”雖然本來關係就不是很好，可總歸要比不停的鬧僵關係來的好吧。

更恨？胖子心想總之在那個老太婆的眼裏，自家就沒有一樣好的，除了自己後來拿錢回去。要不然才不會那麼客氣的對待自己，至少在自己還有兩個哥哥的婚事上，老太太從來不會關心，從來沒有其他堂兄弟一樣，那麼的關心他們的婚事，會想着哪家的女孩子比較好之類的話題，不過可惜那些堂兄弟的老婆沒有幾個是省事的，看看家裏現在關係給鬧騰的，本來都是一致對外。就是對待自己，想着多撈錢，可現在好了，自己是輕鬆跳了出來。他們可是分贓不勻了。

“關係只會惡劣不會好，我總歸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家是好欺負的吧。”張倩看着表情不是很好的胖子，想起季強之前説的話也就不再多説啥了。

“這幾天跑的如何了？”這才是重點，胖子和馮家的關係咱也就是順嘴問下而已。

胖子聽到張倩這麼問。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扭轉過來，不過整個人説話的語氣都要輕鬆起來。

“好的，正好有家廠子因為質量還有銷量的問題，都不再開工，我過去看了下，發現技術力量不錯，我打算把它吃下來。”按照胖子本來的意思想直接自己開一個廠子，這樣可以直接上手，多方便簡單。

“大型國有企業？”張倩對於胖子認為不錯的廠子不是這麼看，這個時候和這種廠子合作，是很容易問題的，經營的不好，胖子不會願意做下去，經營的好了，搶果實的人就多了，特別是馮家不會站在胖子的後面，而從自家速食麪廠得益的家族很多在軍方，就算他們想幫忙，預計也比較懸。

“不好？”胖子挑眉問道“那個廠子真的不錯，有手藝好的老工人，還有技術員…”胖子不停的説着他認為這家廠子的優點。

這些優點張倩都是認同的，可最大的問題是“廠子的歸屬不是你吧，如果生意好了，他們要收回廠子怎麼辦？技術員工人都是他們的，我們只能乖乖的拿着錢走人，以前我們打下的江山就沒有了，或者説就這麼的給人搶佔了果實。”朱叔的廠子就是承包人家的廠房而已，工人還有商標啥的都是他自己的，如果對方鬧翻了，就是把設備還有廠房收回去而已，不過現在廠子的效益好的，朱叔想把廠房還有設備買下來，如果對方不同意的話，他就打算自己造，按朱叔的想法，這樣才算是踏實，要不然對方趕他走人，他也麼有辦法。

怎麼朱叔都能明白的道理，胖子就不明白，張倩想想胖子也不算是個笨蛋，不過也許胖子的經歷和朱叔的經歷不同，朱叔是從底層奮鬥出來的，他想着要靠自己現有的力量去完成某件事或者説某個目標，他就不會去銀行貸款去完成擴張這個目標，而胖子就會，當然他也不會注意到很多事，他心裏覺得他是有背景的，要那麼黑他的人不多。

張倩的話真的把胖子給鎮住了，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個可能，過了許久，他遲疑了下道“那個不可能吧，小倩，你不要嚇我，那個廠子真的是沒有生意了…”

“現在沒有生意，所以等着人接手，如果你把廠子搞的紅紅火火的，你覺得有沒有人會眼紅，不要忘記，馮家都會有人在挖你的牆角，你説那些人會不會出手。”張倩知道自己的話有點殘忍，可胖子的心態實在是太好了，總覺得這個世上壞人少少。

胖子啞然，是啊，當面和自己關係好好的馮家都會出手，要知道自己賺錢也給馮家眾人分錢的，如果看到廠子的生意上去了，總歸有人會眼紅“難道我們句錯過這麼好的機會？”胖子真的很不甘心，很多事自己都已經想好了要如何作，現在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怎麼就這麼的放棄。

“還有你承包下廠子的話，那些工人怎麼辦，還有退休工人的工資怎麼辦，他們的藥費怎麼辦。”現在可沒有社保局啊，退休工人是要廠子負責的啊，退休工資好説，可藥費怎麼辦，那可是個無底。

胖子無語，他知道這個自己真的沒有考慮到，自己就看了下廠子的設備還有技術力量方面，別的真的沒有注意到，現在看來真的是錯了“那我們不會是自己圈塊地，自己造廠房吧。”那個起碼要過一年半載的説啊，這讓胖子很是不滿，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先不説讓某人有了準備，也白白錯過半年的發財機會，胖子只要一想到那麼多工農兵就這麼的從自己眼前飛過，他的心就那麼的那麼的痛。

“我的意思先租廠房一年，把我們自有的牌子打出去，當然自己的廠房也同時建起來，一年之後也許不要用一年的時間，我們就可以搬到自己的廠裏去，也不用擔心給人搶了果實…”張倩知道在最開始的時候，人家還不會動手，而且也等着咱把果實做大點再下手的。

“租廠房？自己造廠房。”胖子考慮了下，覺得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不過就是資金的問題。”有錢誰不想有自己的廠房，胖子做夢都想啊，可問題的關鍵是錢啊。

“先把地吃下來。”張倩也知道如果真的又是承包廠子又是造廠房買機器的話，不要説胖子沒有錢，咱這邊也是緊張的“廠房可以慢慢造。”胖子點點頭“嗯，我打算籤個五年協議，如果真的有人要動手，開頭兩三年他們是不會動手的，我們也多了點時間，如果對方沒有動手，那我們就接着在廠子裏生產，當然要那個時候廠子效益好。”

“會的。”張倩這幾天也做了點功課，現在先開發電視機啊電飯鍋之類的小家電，當然微波爐也要開發起來，等自己的廠房好了，再開始研究vcd，總之不能在國營廠子裏研究，不然等東西研發出來，也是個麻煩，這個專利權一定要掌握在咱的手上。

季強回到家裏和兒子女兒好好溝通了下情之後，再稍微漱洗了下自己，就帶着老婆孩子一起過來蹭飯吃，看到張倩和胖子已經圍在一起聊天，連忙抱着兒子跑了過來“胖子，廠子的事看的如何了。”這次季強回來就和喬嫣然再盤了下家底，特別是一些現金和銀行存款，這是合作的底子，雖然看着存款還有現金蠻多的，可問題是不知道胖子要多大的規模。

胖子看到季強過來，把他們剛才商量的事説了下“強子，你看如何。”季強老實説對於張倩提起的問題還是認同的，親戚都會挖你牆角，更不要説別人“這麼一來資金壓力大了點。”廠房還有設備這都是錢。

“設備的話，我們可以看看有沒有二手的，比如廠子效益不好的，不過好處就是廠子以後都是我們的，就算有人眼紅，也不能趕我們走。”張倩知道季強一定也會同意自己的意見“而且我們可以在明年動工，如果廠子效益好，我們就自己造廠房，效益一般，預計也沒有人看的上。”胖子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啥意思啊，我可是很看好的，沒有道理馬哲國那小子把廠子發展的好好的，輪到我就不行吧。”

“你當然行了，不過張倩的話很對，我們先把廠子起來，比如先成立一個廠子，註冊自己的商標，以後生產的東西都用咱自己的牌子。”季強雖然沒有主做生意，可生意上的事，他也知道不少，三個人圍在一起開始商量起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