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玄功劍影起干戈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更想不到蕭景義會視自己之勁勢若無睹,而以真力硬拼,因此只用了八成功力,故此,此消彼長,也就差了一籌。

虯髯客石免一招吃虧,再也不敢心存輕視,怪嘯一聲,雙臂運足全勁雙掌一前一後,兩股勁風,再次滾滾猛撞過去。

蕭景義心知對方功力不會超出自己,神態閒逸,不,雙掌倏分又合,猶然採用適才之勢“神龍搶珠”雙掌同時併發。

這一下,雙方皆運足了十成功力,半空中“崩”的又是一聲巨響,但見憑空旋起一陣狂風,吹得沙土飛揚,瀰漫天空,接着兩條身形同時飛退出來。

虯髯客石免倒飛四丈,翩然落地,眼前一花,金星穿眼閃爍,已知受了內傷,趕緊懾定心神,頹然坐地。

蕭景義撞掌之後,施起先天“玄幽禪功”妙用,住身形,勉強暴退四步,為的是不使摩天雙黑瞧出他練有先天真氣的功夫。

只聽了笑道:“秦兄,可有興致領教蕭景義掌法嗎?”説着,星目望着雪中炭秦鳴,真是自然瀟灑,風姿飄逸。

雪中炭秦鳴哪顧得與蕭景義説話,同門兄弟之情,飛步搶到虯髯客石免面前,問道:“師弟,傷重嗎?”但見虯髯客石免勉強搖頭,毫無勁力地道:“你先問明此人來歷,我們改天再行找他算賬…”雪中炭秦鳴點頭返身走到蕭景義面前,道:“朋友,師弟受傷,秦某今無暇再行領教,是好漢,留下後會地址,我們兄弟自會前往討教!”蕭景義笑道:“蕭景義跡江湖,無所謂居處,若兩位定要蕭景義留下機會,則五後在扁山碧霞莊相見,或者三年後元宵夜,在北峽山青雲谷相會猶可——”雪中炭秦鳴暗驚心道:“原來此人與丹心神尼另有淵源,無怪師弟二十年修為功力尚遜此人一籌。”他於是道:“既然如此,扁山之約我們無顏再去,青山常在,綠水長,三年後,定往青雲谷討教便了——”他扶起虯髯客石免,疾步往來路回去。

蕭景義看着兩人背影,滿意地一笑,又起步趕路。

西墜,天人暮,隨明月東昇,清光溶溶,他計算着路程,復一地層開輕功,飛奔趕路。

清晨,來到城陵磯庭湖口,心想:“一路疾行,腳程甚健,陰陽童曹義宗扁山之行,尚有一光景,何不趁此良機,略賞庭秋水——”此刻,紅方升,彩霞布空,金光萬丈,平湖面碧波澄澈之中,盪漾起片片金鱗,煞是好看。

山容凝黛,水拖青,真個美景無邊,瑰麗無比。

蕭景義兀立湖岸,欣賞美景,倏地看到一葉扁舟遊劃近處,心中觸,想:“何不到湖中一遊——”他想着伸手喊道:“船家在呀——”船家聞聲果然往這邊駛來。

眨眼工夫扁舟駛到,蕭景義舉目一看,心頭大怔,心道:“怎地這船家,竟然練有絕頂功夫呢?”船家道:“公於是遊湖還是另有要事?”

“另有要事”這不是令人莫名其妙嗎?

但是,蕭景義此刻心記遊湖,竟然沒有體會到船家這句話,竟然道:“是遊湖,老兄可幫忙嗎?”敢情他由船家的武功,推測到這人並不平凡,故此,客氣地搭話了。

半晌他忽覺船家沒有答話,不把賞景的眼光轉視,那船家雙目炯炯地盯視自己,心裏明白,那是包袱中的“伽藍劍”引起船家的注視,再道:“老兄行嗎?”船家身負奇責,奉命接人,此際注視了蕭景義一會,心道:“這公子看來並非練武之人,怎地卻藏有兵刃?”他心裏疑惑着,卻又聽蕭景義的話,仰頭一看天,道:“公子如真的是遊湖,我可效勞,但時間卻不能長久,若覺可以,就請上舟吧!”話語之間,猶暗含弦外之音。

蕭景義不加思索,謝道:“有勞老兄了。”説完,船已靠岸,蕭景義舉步緩行上船,那姿態就如沒有練武一般。

船家問道:“公子將遊哪方景?”蕭景義初臨庭,不知何處好遊,便道:“這又煩老兄做嚮導了。”船家點頭心道:“正合我意思。”他雙槳一翻,小船離岸直朝湖心駛去。

蕭景義趁這時候,詳細打量船家。

但見船家生得蜂猿背,三十歲出頭滿臉正氣,且外家功夫已臻神境,登峯造極,但不知怎地,眉宇間隱藴深愁。

他心裏謝這人載舟好意,道:“老兄可有什麼憂念嗎?蕭景義説句冒昧話,敢請老兄説出來,蕭景義或可代為分擔,亦未可知。”這正是正義,並沒有絲毫自傲之意。

船家抬眼一瞥,嘆了口氣,道:“公子,你看這八百里庭,天水混融,波濤浩渺,何等壯觀,飄浮湖中的扁山,更是瑰麗無比,可是,想起明天明之後,這片大好湖山,就要變成一片血腥,怎不令人神傷?”蕭景義一聽,心道:“聽你口氣,你大概是和碧霞莊神醫客洪尚賢有淵源的了。”口道:“你是説陰陽童曹義宗今夜必然來定了嗎?”船家大愕,忙道:“公子,你怎知道此事!”蕭景義微微一笑,道:“敢問老兄如何稱呼,與神醫客洪莊主有何淵源?”船家一見蕭景義説話之間,並無敵意,便道:“在下人稱鐵槳吳飛,洪莊主正是在下救命恩人。”蕭景義顧名思義地朝船槳一望,道:“在下名叫蕭景義,吳兄如果不見外,以後就喚在下一聲蕭弟——”他接着道:“在下對洪莊主神已久,並聞陰陽童曹義宗要來尋釁,特冒昧前來薄效微勞,順便瞻仰洪莊主神采風姿,不期巧遇吳兄,就煩請吳兄引見了。”原來鐵槳吳飛二十歲時來庭湖遊玩,忽然船翻落水,眼看即將溺死,正好神醫客洪尚賢經過看見,把他救起,帶返扁山碧霞莊。

並傳以外家武學,於是十年武功已臻化境,爐火純青,又因兵刃為一雙鐵槳故此搏得鐵槳吳飛之名號。

奉神醫客洪尚賢之命,前來城陵磯接一名答應前來相助的青靈派高手,誰知,此人沒有接到,卻見蕭景義,並自願相助,心裏又喜悦又,忙道:“蕭公子特來相助,吳飛這廂先代洪莊主領情了。”他雙手一拱,躬身行起大禮。

蕭景義心知阻止不住,等吳飛禮罷,笑道:“吳兄,時已近午,小弟帶有乾糧,先一填肚皮如何?”鐵槳吳飛見蕭景義年少氣,心中喜極,哈哈一笑,乾脆地道:“蕭弟,我就如是稱呼,今何幸相見,心悦萬分,此刻剛值午時,尚有半光景,愚兄作個東道,我們且上岳陽樓飲它幾杯,也不枉兄弟相一場。”説着,他不等蕭景義回答,雙槳翻飛,輕舟破,已朝岳陽樓駛去。

船行如飛,半晌已到岳陽樓前,雙雙上得樓來,在依湖窗邊選座坐下,點過酒菜。

一會兒,酒菜端上,鐵槳吳飛舉杯道:“蕭弟,景怡人,助人酒興,乾杯!”當先一飲而盡。

蕭景義跟着乾杯,然後望着窗外湖,念起唐人劉禹錫詩云:“湖光秋兩相和,潭面無光鏡未磨,遙望庭山水翠,白銀盤裏一青螺——”鐵槳吳飛雖然不知蕭景義武功的深淺,但想到了既然明知陰陽童曹義宗要來尋釁,卻不但毫無懼,反而起詩來諒必有過人的藝業,也就笑道:“蕭弟真是雅人多興,愚兄自嘆弗如,且再幹杯。”蕭景義回敬一杯,隨着雙雙談起山水時事,武功絕學,各派人物,鐵槳吳飛嘆道:“當今武林之中,武功首屈一指,當推武當派太空道人老前輩的先天‘罡幻神氣’,但是想到不久亦將失傳,埋入黃土,實在令人惋惜。”蕭景義心知自師伯彌陀僧圓寂,武林中人,已然認為崑崙派的絕世武學已經失傳,故此鐵槳吳飛只説太空道人的先天“罡幻神氣”不由得道:“吳兄,若崑崙派之絕學尚傳世間,那又怎地説法?”鐵槳吳飛搖頭道:“崑崙派彌陀僧老前輩仙逝,絕技已經失傳,縱有藝技傳,也是一些普通武功而已。”蕭景義心道:“今夜蕭景義就讓一些江湖人物,知道崑崙派的絕世武學,並沒有失傳。”心裏説着,卻點了點頭,把話題轉到別處,以免鐵槳吳飛倏然間問自己門派。

不知不覺,已到了夕陽斜沉,黃昏暮之際。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