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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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放鬆一些,聽我説。”這一聲“娘”叫出來無比自然,之前説的底線跟節在“情至濃時”本無暇顧及。

洛柳惜惶恐抬眼看着舒心,當看到舒心清亮的眼眸時愣住,舒心的眼中沒有厭惡沒有鄙夷沒有嘲諷,只有真摯的關懷,洛柳惜混亂、恐慌的心緩緩平復下來,再加上舒心的親近與柔聲勸讓她瞬間紅了眼眶。

“心兒,對不起,對不起,以前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洛柳惜失聲痛哭,舒心叫她“娘”了,這聲“娘”雖不夠親暱,但帶着柔和與温情,不似之前那般冰冷無情。

從來洛柳惜都不敢奢望舒心能原諒自己,自己以前那樣待她,她還能如此為她考慮已算仁至義盡,但翻然悔悟後雖覺得不可能,內心卻總期盼能與舒心更好的相處,人或許就是免不了會有這樣的貪心。

以前看到舒心被顧沛佩等人欺負她又何嘗不心疼,只是…心裏的怨恨讓她什麼都沒做。

如今那個讓她恐懼膽寒的人出現了?還在晚上見了自己的女兒?他有什麼目的?難道那人知道舒心是他女兒了?那可如何是好?洛柳惜焦急恐慌不已,那人可不是什麼善茬。

她記得十六年前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她的眼睛被蒙上看不到對方的容貌,只覺那人全身的氣息都帶着讓人恐懼的暴,不論自己如何哭求對方都充耳不聞。

洛柳惜一想到就害怕得渾身顫抖,反手緊緊握住舒心的手擔憂的看着舒心慌亂問:“心兒,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他找你做什麼?是不是知道你是他女兒想把你搶走,想利用你來幹什麼?”

“娘,娘,娘你冷靜一點。他見我就是想見我一面,沒有什麼壞心,你放心,真的,你相信我。”舒心急忙出聲安撫情緒有些要失控的洛柳惜,也難怪洛柳惜會往壞的想,畢竟南宮嵐於她而言就是一個惡劣的暴徒。

“真的?”洛柳惜不敢相信的探究的看着舒心。

舒心坦然望入洛柳惜眼中點了下頭肯定道:“真的。”洛柳惜稍稍放鬆下來,舒心猶豫了下抬手輕撫着她的後背,看着她不知所措又惶恐不安的模樣柔聲道:“娘,你別動,我要跟你説的是,他真的不是一個惡徒…”眼見着洛柳惜要動想反駁,舒心立即道:“你先別動,先聽我説完,可能我説了你不相信,但是當年那件事他是因為中了毒被人陷害的,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孃的。”洛柳惜怔愣着沉默,舒心關懷的看着她,等待她自己慢慢消化,舒心知道不宜一下説得過多,也不需要她説太多洛柳惜能夠自己冷靜下來。

洛柳惜深一口氣緩緩吐出,努力平復着內心的情緒,如今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還未及笄的女孩,這麼些年下來,她的心已煉得越發強韌,在最初的惶恐與舒心的安撫之後,她終於能讓自己冷靜下來,雖心依舊跳得飛快,但不至於再失態。

舒心這些子的改變她看在眼裏,她就算不相信那個人,也該相信舒心看人的眼光,相信舒心的判斷。

洛柳惜再做了一個深呼了下鼻子,拿手帕擦了擦眼睛,看着舒心努力平靜的問:“心兒,他跟你説了?都説了什麼?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舒心給了洛柳惜一個安然的微笑柔和道:“他説當年是被人陷害,我相信。他説想見你一面,當面給你一個解釋一個道歉。至於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現在不説,娘見了就會知道了。”舒心不想用自己的評價去影響洛柳惜,有些事便讓她自己去判定吧!

洛柳惜垂下眼沉默半晌,彷彿鼓足了勇氣,重重嘆息一聲點了點頭:“那好,我見。”舒心知道洛柳惜肯定會同意,温和的微笑着點了點頭:“那我讓人去通知他。”態度平和,沒有因為洛柳惜答應了而表現得特別開心,這讓洛柳惜多少有些安

“他…是讓你先來探口風的嗎?”洛柳惜沉默了下微微蹙眉問。

“嗯。”舒心點點頭:“他尊重你的選擇,先讓我問過你的意思,若你答應了他才來。”若不答應呢?舒心沒想過,當時也沒説到,不過可以肯定,若洛柳惜不答應,南宮嵐定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舒心讓小逐去“落蓮居”通知南宮嵐,她則跟洛柳惜在涼亭裏等待着。

大概一刻鐘之後,顏兒來報説人快到門外了,舒心跟洛柳惜説一聲去門口相

獨自一人站在涼亭內的洛柳惜緊張忐忑的攥緊了手。

舒心走到門口,南宮嵐剛好由一名小廝攙扶着從轎子裏出來,舒心立即上前甜甜的喚了聲“爹爹”很自然的扶上南宮嵐的另一條手臂。

南宮嵐衝舒心柔雅一笑。

走進了後院範圍,南宮嵐便表示不再需要人攙扶。他不想讓自己在洛柳惜面前看起來太病弱,彷彿博取同情一般的表現,或者説洛柳惜看到曾對她施|暴的人病弱,心裏會開心會覺得這是報應?

總之,不管怎樣,他都想盡量表現得平常一些,被恨也好怨也罷,洛柳惜想打想罵他都願意也能夠承受。

小廝跟舒心聽話的鬆開了南宮嵐,南宮嵐緩緩往涼亭的方向走去,一身如雪的白衣,因常年的重病,身姿纖長,如風中極緩而行的羽,輕飄飄的,看得人心顫,彷彿只要風力再大一點點便能將他吹飛。

但南宮嵐就那樣堅毅的前行,他是一個驕傲的男子,哪怕是病重如山也能撐起一片天。

體弱而心不弱。

走到通往涼亭的小徑入口,小廝不再前行,只於舒心伴在南宮嵐身側。

當他們出現在小徑另一頭時,洛柳惜的視線便落在了南宮嵐身上,她心中滿是驚疑,眼前這一身白衣的男子就是當年那個人?還是説這人只是那人派來見她的人?

直到人走到了涼亭外,洛柳惜才回過神來,不管這人是不是那人,這樣盯着一個男子看都是極失禮的行為,垂下眼緩緩站起身,出於基本的禮貌朝來人微微頷了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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