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須彌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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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但明媚的陽光並不能給盛依帶來什麼快樂和温馨的覺,派往禪都的人早已到達禪都了,如果返回得及時,此時也應該快回到須彌城了。盛依不知兒子盛九月“病重”的消息對冥皇來説,會有什麼看法,又會做出什麼反應。

盛依雖為須彌城城主,但給人的覺卻是温和謙遜,與蕭九歌、殞驚天、落木四都有所不同,可以説盛依是四大城主之中最為內斂的一個,甚至多少予人以軟弱的覺。

當初冥皇突然決定要將香兮公主下嫁盛九月時,盛依沒有絲毫受寵驚若之,他比須彌城其他任何人都更冷靜,更明白這件事的真正意味。

既然身為臣子,冥皇的旨意,盛依惟有照辦,在盛依的指令下,須彌城上上下下為少城主與香兮公主的大喜之有條不紊地忙碌開來。

盛依見過香兮公主,知道香兮公主並非刁蠻霸道之人,如果只考慮香兮公主的因素,盛依對香兮公主很滿意,自己的兒子能娶香兮公主為也是他的福分。但香兮公主是冥皇胞妹,盛九月一旦與香兮公主成親,就成了皇族,而依大冥的律例,皇族的人是絕不能擔任四城城主之職的。因為皇族身分特殊,若再擁有地方的領地,就有擁兵自重,與大冥分裂的可能。不許皇族中人擔任類似四城城主這樣的地方要職,是今冥皇尊釋開創的律例。

依照這一點,盛九月一旦與香兮公主成親,就再也不可能接任須彌城城主之位。雖然他成了皇族的一員,但在盛依看來,這卻是得不償失。為了須彌城,盛依傾注了大量的心血,他很希望兒子盛九月將來能夠接任城主之位。

當盛依得到冥皇的暗示,要他設法推延成親吉時,盛依到既喜又哀。喜的是他知道解除這場婚約有望了;哀的是這也恰好證實了盛依心中的預:冥皇之所以把香兮公主下嫁其子盛九月,並非出於對盛九月的青睞,而是冥皇有所需。

正因為如此,冥皇才能夠很輕易地改變主意,並將壓力推給了須彌城。看樣子,冥皇雖然因為某種原因已可能不願將香兮公主下嫁給盛九月,但他卻不願讓人到他言而無信。既然身為樂土至尊無上者,就理應一言九鼎。

對於這一點,盛依能夠理解,也能接受。他甚至覺得,這樁親事破滅是件好事,所以很快地就依冥皇的暗示,想出了可以將親事推延的藉口。

現在,他就在等待着以這樣的理由稟告冥皇,冥皇會作出怎樣的反應。

“照理,冥皇應該滿意了。説九月身體欠佳,最多也只是對九月的名聲有少許的影響。”盛依默默地思忖着。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盛依的思緒,一人匆匆而至,一見盛依便道:“爹,宗叔已由禪都返回了。”説話者正是盛依惟一的兒子盛九月。盛依有三女一子,盛九月最小,雖然是盛依惟一的兒子,卻並未因此受到父親格外的溺愛,仍是嚴加管教,盛九月身上並無嬌縱之氣。

盛九月所説的“宗叔”就是盛依派往禪都的人,名為宗書,此人足智多謀,很受盛依的器重。盛依的長女便是嫁與宗書之子為

盛依只看了盛九月一眼,就知道事情恐怕又有了波折。

但他不動聲,而是問道:“九月,為父的吩咐你忘了嗎?現在你是身患重疾,豈能隨意走動?若傳到聖皇耳中,為父便有欺君之罪!”盛九月委屈地道:“此事從頭到尾我都身不由己也罷了,如今宗叔自禪都返回須彌城時,竟有兩名宮醫與他一道同來,而且冥皇還要爹親往禪都述説此事。此事從前到後冥皇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又何必這麼做?”盛依聽罷,也深冥皇有些不夠人情,口中卻道:“君君臣臣,亙古之道,為父身為須彌城城主,本就應為聖皇分憂,就算多奔波勞累幾次,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我本未患重疾,冥皇也應知這一點。他這麼做,豈不是要將我們得沒有退路?”盛九月很少與父親爭執,但這一次,他卻自不能不據理力爭。

作為一個年輕而有主見的男人,盛九月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連自己的婚事都作不了主,只能任憑命運擺佈。對他來説,此事已經是對他的一次重大的挫傷。

盛依心裏暗歎了一口氣,神情卻依舊波瀾不驚,意味深長地望了盛九月一眼,緩聲道:“我們又何嘗需要什麼退路?”盛九月一怔,久久説不出話來…

天司祿府的人忙碌着將府中懸掛的大紅燈籠摘下來。

“現在冥皇也許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戰傳説望着一個正站在木梯上伸手去摘燈籠的天司祿府家將道。

當然,他此話是對身邊的爻意所説。

現在他們在天司祿府的心情與初入天司祿府時的覺已完全不同了。當時只到處處都可能潛在着危險,如今他們發覺禪都並非是由冥皇控制着一切,在禪都有錯綜複雜的各種力量的對抗,正因為有這些錯綜複雜的對抗,戰傳説只要善於把握時機,就可以在種種對抗中找到平衡點。

“卻不知香兮公主如今何在?”爻意低聲道。香兮公主的失蹤,是秘而不宣的,不知姒伊自什麼地方探聽到這一消息,如果不小心將這一消息傳開,恐怕會為她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爻意格外小心。她與香兮公主身分相近,而且也曾在情上備受困惑,故最關心的是香兮公主的下落。

戰傳説道:“相信不久以後,香兮公主就可以重新回到紫晶宮了。”爻意道:“為什麼?”

“將香兮公主下嫁盛九月本就是冥皇的權宜之策,現在,他已無須利用這一點對付殞城主,就很可能有了反悔之意。如今盛九月忽患重疾,冥皇將成親吉延遲很可能只是他的第一步,也許不久之後,他會設法毀去這樁婚約。”戰傳説分析道。

“這對香兮公主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爻意道。

戰傳説點了點頭,道:“她之所以突然失蹤,多半是並不願意聽從冥皇的安排。”正説話間,有天司祿府的家將匆匆趕來,一見戰傳説便道:“戰公子,天司殺大人來天司祿府了。天司殺大人奉命前去助地司危大人對付大劫主,他特地來向戰公子辭行的。”堂堂天司殺主動向戰傳説辭行,這可謂是天大的面子,那天司祿府家將不能不高看戰傳説一眼,所以他的語氣顯得格外客氣、尊敬。

戰傳説有些意外,天司殺與他雖然相處得比較投緣,但照理還不至於到這份上。

天司殺既然這麼看重他,他當然沒有理由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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