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節：你還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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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熠影站了起來“雷諾，她是靈？”雷諾默然點頭熠影沒再説什麼，只是不斷地搖頭。屋裏又只剩下沉默，可以聽到呼呼的風吹過林海。

“冰鍥…還是你説吧…”熠影言又止。冰鍥默默抬起頭，對着雷諾説:“雷諾，你的犁路要，被卡若毀了。”雷諾的臉很難看，他睜着眼睛看着冰鍥，一言不發，彷彿是在問:你不要開玩笑好嗎？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冰鍥嚴肅的神情破滅了雷諾的希望，可以用讀心術穿人心的冰鍥很殘忍地説:“這是真的。就在你來的前三天，卡若來找黑劍…他想要挾哈內爾，沒有成功，所以一怒之下就…”

“哈內爾呢？他在哪裏？”雷諾此時更加關心自己摯友的安危。

“他很好，只是神上受到了黑魔法侵蝕，有些虛弱。”冰鍥回答道。

“他在哪裏？”雷諾追問道。冰鍥出次元匕首在兩人面前輕輕一劃，他轉過身對雷諾説:“跟我來。”雷諾竟然被冰鍥牽着手走進了那一層空間裏，那是一個幽暗的房間，哈內爾靜靜地躺在那裏，身上罩着一層紫的光芒。

“我已經在用幻影力量幫他療傷了，但是他受到的是取記憶這樣霸道的黑魔法傷害，即使恢復，也會喪失一些記憶吧。”冰鍥並未走進去，而是與雷諾兩人站在門口談論着。

雷諾望着哈內爾蒼白的面容，哈內爾的嘴微微顫動着，眉頭緊鎖，彷彿是在經歷着可怕的夢境。

“神上的黑魔法就是這樣狠毒，如果不加以遏制，這些幻覺就會把人瘋的。”冰鍥嘆了一口氣，突然次元聖使站立不穩，幾乎要跌倒，他拼命扶住門框才沒有倒下。

“冰鍥，你怎麼了？”雷諾急忙扶住他。

冰鍥的臉也很蒼白“我沒事，只是跟卡若一戰的時候受了點傷。千萬不要告訴冰顏知道嗎？”雷諾點點頭。若是雷諾知道冰鍥是因為獨身一人擋下卡若的“龍之裁決”的話，嘗過這一記招式的雷諾肯定會知道此時冰鍥的內傷有多麼嚴重。

“不然她會擔心的…”冰鍥咳嗽了幾聲説。

兩人緩緩地由空間中走了出來。

“冰鍥，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必須告訴你們，卡若已經獲得了噬魂鬼劍。”雷諾突然想起了什麼説道。

“什麼？”冰鍥和熠影兩個人同時喊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我本來想從萬森手上奪回黑劍的，可是…卡若半路殺出，打敗了我們兩人，奪走了黑劍。”雷諾此時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他咳嗽了一下，低聲説:“我沒用，對不起。”

“沒有辦法，預言最終還是要實現了。”熠影站了起來，望着窗外説。

“命運還是不可以強求的。最後得到兩柄劍，成為真正光暗聖使的果然還是卡若。”冰鍥展開了一張地圖説，:“大家來看一下。”然後他圈出了五個點，説“這裏是儇漣的南部羣島，這裏是我們的班卡休山，而這中間的山峯只有印月峯，巴龍蜂和伊若峯，而其中最有靈力的還是巴龍峯。所以我可以説，卡若一定會在那裏。”

“我當時的確是在山中遇到卡若的。”雷諾問他。

“可是冰鍥，為什麼你敢這麼肯定他會巴龍峯？”

“這麼問題很容易解釋，卡若以前只憑着自己的黑暗之心才充分發揮了那些暗黑術的力量，這些於噬魂鬼劍提供的黑暗之力相比這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熠影解釋道“卡若想成為完整的光暗聖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噬魂鬼劍，那麼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找一個靈力較強的地方用他的光明系法術化掉赫卡在聖劍上的意志。那樣他就可以學習鬼劍上的黑魔法了。”擺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場嚴苛的戰鬥。眾人都與他過手，冰顏，冰鍥，熠影三人只能與卡若手中全身而退，雷諾與萬森聯手都很難打敗卡若。雖然加上了新晉水系聖使星，可是星的實力究竟如何，雷諾也不知道，倘若來的是儇蓮，也許還會有一些勝算…

雷諾始終忌憚卡若的劍法，即使現在的他可以用自己強大的風之力壓制他的白龍神劍，可是劍法他沒有信心可以勝過卡若。沒有艾麗斯的指導，他的武技本無法與卡若抗衡。

他的劍法在雷諾看來幾乎無懈可擊，也許第一劍客哈內爾可以看出什麼破綻來幫助眾人贏得勝利。

據冰鍥的推測，卡若化解赫卡的封印至少需要一週，這一週正是大家休整的好機會。雷諾提出讓哈內爾同去，找出卡若劍法的破綻的計劃得到了冰鍥的認同。

幾乎每一天，在那間幽暗的空間裏，冰鍥都要消耗大量的幻術力量來驅散黑魔法對哈內爾神上的傷害，有幾次甚至累得虛暈倒過去。而雷諾卻什麼也不能做，只得看着自己的摯友被黑魔法的夢魘折磨着，在冰鍥不在的時候，他隔着紫的結界對着哈內爾説話，跟他説着他們共同度過的時光，他時常説着説着就哭了下來，他想到了被萬森附體，不得不飲血而生的天炙，想到了他與星之間不可能的愛情…

最後他總會看着哈內爾的臉説“哈內爾，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親手殺掉卡若，哪怕付出玉石俱焚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彷彿雷諾已經做好了決定，動用風神契約嗎？

雷諾來到了山腳下的犁路要。這裏到處是殘垣斷壁，已經沒有人居住了，經歷這一場飛來橫禍，倖存的居民也都逃走了。

犁路要已經成了一座廢墟，曾經的繁華像一場夢境一樣煙消雲散，包括雷諾對哈內爾對天炙的美好回憶。

風掀起沙塵瀰漫開來，雷諾彷彿看到無數的戰士在卡若霸道的劍氣下，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灰飛湮滅。那些建築物像木塊一樣崩潰塌陷下去。

可是當塵霧消散時，廢墟還是廢墟，亡靈終是亡靈。雷諾已經淚滿面，為什麼這座經歷了那麼多考驗和劫難的城市最終還是要毀滅掉，為什麼？

星走過來，金髮垂在她的肩膀上，她踮起腳用手帕幫雷諾擦拭着眼淚。

雷諾一把抱住身前的女孩，低低地説:“星，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你能夠理解嗎？”懷中的星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但卻沒有推開雷諾，而是將頭輕輕地伏在雷諾的膛上，低聲説“我懂，風聖使，我能理解你的痛苦。”隨後她用優雅的靈語對着雷諾説着什麼，雷諾卻對着佳人的紅，深深地印下了一吻。

至少星，你還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