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所謂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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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送走了天炙,隊裏再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了。一切就這樣過了,平平常常,普通到連雷諾都不敢相信,平靜到讓他覺得暗藏殺機。
哈內爾説他也有同樣的覺。雖然雷諾的靈力不足以
知危險,但是戰士的直覺告訴他:有事要發生了。
在一個平平常常的夜晚,該來的一切終於到來了。當天矇矇亮時,守夜的很多戰士都開始打起瞌睡了,甚至有人偷偷跑到酒吧裏買了酒來喝,雷諾站在城牆上也是強打着神還不得不提醒那些快打瞌睡的戰士。
突然,這幾乎是從異界發出的可怕聲響。一剎那,骷髏兵,影子武士,亡靈法師,暗黑騎士等等的黑暗系怪物將城牆圍了個水不通。
守夜的戰士嚇壞了,急忙打起神抵抗。可是這裏既沒有法師助戰,守夜的隊伍又太過勞累,城池幾乎在瞬間崩潰了。
這些擁有強大黑暗力量的怪物像黑的
水一樣湧了進來,劍士和弓箭手都在奮力抵抗,城市突然之間從寧靜中驚醒,火與血的氣息瀰漫開來,恐懼和死亡的
離之音再次響起。
衞隊付出了巨大的傷亡總算抵抗住了一波攻勢,關上城門準備鬆一口氣時。意想不到的事,一道純黑的身影像鬼魅一樣出現在城市之中,直覺告訴第一劍客,擁有這樣速度的,只能是一個劍客。他的劍術快到幾乎無法看到劍刃的飛舞,而被他的劍無論擊中任何部位那人都會像一具乾屍一樣死去。而且他與亡靈劍客修哲有着本質的區別,他是一個活着的人類劍客卻有着這柄飽受詛咒的劍,擁有比亡靈劍客更純的劍術。沒有人
再接近他,而黑衣劍客卻步步
近。
雷諾這才看清那柄劍的廬山真面目,湛然的劍身,同樣有着凹凸的銘文並行排列,劍刃卻散發出寒月的白,駭人無比。
雷諾看了看哈內爾,顯然,這裏能夠與這個劍客抗衡的只剩下他們了。哈內爾低聲對雷諾説“一會我下去纏住他,你用真空刃…”雷諾眼神默許了一下,第一劍客接過一柄鐵劍直朝黑衣劍客衝去。鐵劍猝然出鞘朝對方刺去,黑衣劍客並不躲閃而是劍鋒逆上去“錚!”兩人幾乎同時到達了剛才對方的位置,哈內爾與黑衣劍客都站立着,剛才電光火石的一擊,除了研習風系力量後的雷諾再也無人看清。
“好劍術。”黑衣劍客的喉嚨動了一陣,終於用沙啞的聲音説。
那聲音簡直像是從一具屍體中發出來的。一聲輕微的粉碎聲,哈內爾的鐵劍竟然化成了無數的鐵粉飄散在風中。而黑劍筆直地向他的後心刺去,雷諾大吃一驚,隔着近百米的距離釋放一道翠綠的風刃,那凝聚了風系力量的飛刃讓黑劍偏移了一下,讓哈內爾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劍。
“折翼的疾風魔刃!”雷諾清晰地聽到黑衣劍客在説話“居然真的是疾風魔刃。”而另一個想法卻也衝擊着雷諾的神經,又一個十二聖使,居然是用劍的聖使。黑衣劍客舍下哈內爾轉身朝雷諾衝去。那身影竟然化成無數的殘影,定睛看時黑劍已經與戰刀碰撞在一起。
那個劍客黑髮,臉上有數道深深的傷痕。他的黑髮逆着風一豎起。他發出一聲彷彿是渴望作戰的吼叫令從未有過類似作戰經驗的雷諾心驚膽戰。
然而疾風魔刃上的綠光爆起,竟然將對方震開了,黑衣劍客連退數步,突然順勢將長劍刺入大地之中,他俯下身,沒有握劍的左手按在大地上,彷彿是在攫取什麼,詭異的紫光芒升起,伴隨着莫名的咒唱。
話音剛落,只見所有的人包括哈內爾在內都變了臉,瞳孔漸漸空
起來,開始如同行屍走
般向黑衣劍客走去。
“不!”雷諾怒吼了一聲,突然覺眼前一黑,腹部短暫的疼痛令他
到身體彷彿被撕裂開來。
黑衣劍客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雷諾的身後,黑劍森白的劍鋒如雪。那湛然的顏,印進雷諾的瞳孔裏,彷彿黑夜降臨了。
過了好久,雷諾突然有了覺,渴,好渴,渾身像火燒一般的灼熱;一會兒又好象被置身在冰棺中寒氣刺骨。
而後什麼覺也沒有了,他努力睜開雙眼。看見一個女子坐在旁邊,他則躺在一間石屋裏。
她銀白的長髮幾乎及地,瞳仁卻是如大海般深邃的藍
,穿着映滿符咒的冰藍
長袍,手中握着一隻鑲嵌着水晶的魔法杖。透出一股寒冷所帶來的美麗,卻無法讓人引起一絲不莊重的想法。
她似乎並未發現雷諾醒來,只是在聚會神地看手中捧着的一本厚厚的魔法書。
直到我立起上半身,她這才反應過來“別起來…”她幾乎喊了起來,話音剛落,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雷諾只好老老實實地又躺了下去。
“謝謝你救了我。請問該怎麼稱呼你。”雷諾只好躺着表達謝“我是冰顏——寒月冰霜,十二聖使中的冰聖使,既然同為聖使你就叫我冰顏吧。”女子很
快地回答。
“我已經用寒氣凍住了你的傷口,所以你還不能亂動。”冰顏對躺着的雷諾説,好象在她眼中雷諾是個小孩子似的。
“冰顏,我們十二聖使存在究竟為了什麼?”雷諾問一邊的她,寒月冰霜並沒有回答而是放下手中的魔法書,想了一會説“我也難以説清楚,當初我們是在大先知美尼拉的引導下為了抵抗神的天罰還誕生的。現在我們只是為了守護這個大陸而活着。”
“那麼美尼拉呢,他還活着嗎?”雷諾追問“不,在我們對抗天罰後沒多久神就發現了這件事,神不但剝奪了他的生命還將他的靈魂封印起來,無法轉世也無法回生。而我們在戰鬥中也失去了雷,木,聖靈,魔魂四個系的聖使,所以代價是慘痛的。”
“那麼熠影的事情,你知道了嗎?”雷諾問“我知道,這次的襲擊正是熠影和赫卡聯手製造的。而且我知道他們其實早就在策劃了。
“冰顏的長髮垂下來遮住她的面容卻依然遮不住她臉上的無奈“原本大家都是戰友,卻要自相殘殺,何苦呢?”冰顏凝視着屋外,而雷諾則不得不躺着望着天花板,空氣都似乎被冰聖使凍結了起來。寒氣四處蔓延着。
夜晚,雷諾躺在石屋中難以入睡。哈內爾他怎麼樣了?犁路要怎麼樣了?
冰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月光透過窗户明亮地照進來。映出冰顏在門外長長的影子,與光將她的輪廓勾勒得格外清晰。突然冰顏伸出左手開始聚集冰之力,空中已經有雪花像屏障一樣圍繞着她飛舞。
“冰顏,你果然知道我在這裏。”從旁邊又走出了個人影,他的影子也長長地映在地上,兩個人的長袍在風中撐滿,像飄舞的旗幟。
冰顏卻並沒有撤去風雪,她冷冷地説“熠影,你還來做什麼?”那個聲音冷到好比子夜的寒風。
“冰顏,難道現在的我真的令你這麼厭惡嗎?”熠影的話語中竟然透出幾乎心碎的哀傷。
“沒錯,我現在厭惡你,甚至恨你。”冰顏毫不留情地説“為什麼?”
“以前的熠影已經死了,現在在我面前的這個人野心,仇恨和黑暗佔據並充滿了他的原本正直的心。”冰聖使的魔法杖上已經聚集了無數的雪花,像靈在夜空中閃爍。
“也許吧,可是我是影族的王。征服整個大陸是無數代王的夢想,而現在它終於觸手可及了,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它再次消逝嗎?”話音剛落,熠影聚集起火焰之力破開了冰顏的風雪。
我聽到冰顏惱怒的聲音“那你就為了你的野心將整個大陸再次陷入戰火嗎?在一場戰爭中會有多少人無辜死去,多少的家庭支離破碎,多少的孩子從此失去了父母?”説完,她竟然又低聲泣了起來。
“冰顏,我也許本來就不該成為影族的王。那樣你永遠不會厭惡我,以前的冰顏是不會對我説這些話的。我知道戰爭對你心靈的傷害。”熠影低沉的聲音響起,他走到冰顏身邊,似乎想摟住她的肩來安她。
“你走開,否則我就讓哥哥來了。”冰顏一杖隔開熠影的受“以前的戰爭我不怪你,因為你也是戰爭的受害者,可是現在我卻恨你。因為你再次挑起了它。”熠影抬頭向着夜空,説“我本來就是影族的罪人,你知道當年影月城的沖天大火是誰放的嗎?”
“誰?”冰顏聚集的冰系力量終於緩緩散開了。
“是我。我本來以為你厭惡整個影族,為了你,我燒燬了影月城。我背叛了我的人民,背叛了影族歷代王的訓誡,我幾乎將我的種族帶上了滅亡之路。可是你,你能理解我這種心情嗎?所以我在贖罪。”熠影在月光下眼中晶瑩的淚珠,而他在眾多人心目中這個人是個既不會哭也不會笑,漠然看生死的人。
他居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現在你還願意原諒我嗎?”熠影頹唐地望着夜空問一邊的冰顏,銀白的月光散落在他暗紅
的長袍上“熠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把你的那麼多無辜的人民推向火海?我不能原諒你,真的不能…”説完,冰顏轉身朝屋裏走去。
“那你説,我該怎麼做?”熠影對着冰顏的背影喊道,冰顏停了下來,依然沒有回頭,一個字也沒有説。
疾風驟起,兩個人的長髮幾乎同時飛舞起來,兩件法術長袍獵獵作響。
夜風中,熠影輕輕地説“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冰顏,其實你才是我的世界。除此以外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雷諾看到的身影漸次走遠,最後消失在羣山的倒影下。
“熠影…”冰顏似乎還想對他説些什麼,可當她迴轉過身時,看到的卻只有熠影已經遠去的背影。
月光寒冷地照耀着山嵐,映在冰顏臉上的是淚水。一滴滴地打濕了她冰藍的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