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不破不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整整一天，容茵都沒下樓。

好在整套工作程小石已經做，除了少賣一些容茵親手做的蛋糕，也沒有其他更多實際損失。

很晚的時候，小石一個人坐在廚房吃冷麪，突然聽到下樓的腳步聲。他連忙站起身，手在圍裙上了，一抬頭，正對上容茵腫得如同兩顆核桃的大眼。

小石看得傻眼，直到容茵開口説話，才回過神:“師父，您剛説什麼？”容茵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實在不體面，可當着小石的面，她也不在乎這些，她了鼻子，説:“我問，還有沒有面，也給我來一碗。”

“有，有。”小石一邊從冰箱的冷藏櫃裏拿出一碗冷麪，一邊開火燒水:“我做好了放在冰箱裏，等我過一遍熱水，就可以吃了。”雖然是夏天，但容茵畢竟是女孩子，從前他跟着上一個師父學做面的時候就學過，女孩子哪怕是夏天，也不能吃太冷的東西，尤其是冷麪，吃進胃裏很難消化，還容易落下病後生理痛。

小石手腳麻利，很快將從冰箱拿出的冷麪過了兩遍熱水，吃在嘴裏温温的，不會太冷，也不會覺得夏天吃熱得難受。面上澆了紅辣椒汁和酸酸的番茄水，切得細細的黃瓜絲和更細小的薑絲，一碗吃下肚，容茵辣的嘴紅腫，眼睛也紅腫腫的，看起來如同一隻受了氣的兔子。

小石看得心酸，卻不知道該怎麼安，只能燒了熱水沏一壺花果茶，訥訥遞給容茵:“對不起師父，我做調料時只顧自己的口味，忘記你不太能吃辣。”

“沒事，很好吃。”容茵嗓音沙啞:“以後晚上可以經常吃這個，又方便又好吃。”容茵是南方人，平時幾乎不做餃子麪條一類的食物，師徒兩個每天吃飯，哪怕做面，也總是吃容茵煮的意大利麪。小石活得糙，對衣食住行幾乎不挑剔，但他向來愛吃麪，心裏早就惦記上自己學的那一手面了。今天聽説容茵喜歡吃，心裏高興得不得了，動作麻利地收拾完碗筷，轉身去庫房挑了個西瓜，準備給兩人切點西瓜當餐後水果。

切好西瓜，小石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現已經晚上十點鐘了。他端着西瓜走出廚房，現二十分鐘前泡好的那壺茶，容茵一點沒喝。從前他剛來這上班時，記得容茵特別喜歡喝這個牌子的花果茶，常常一個人就喝光整壺。小石也嘗過，味道不像市面上的普通花果茶那麼甜，而是酸甜之中有股淡淡的花香，直到喝完茶，那種温柔的花香仍然縈繞口腔久久不散。

小石一聲不吭地將茶水倒出來喝光，想了想，換了玻璃杯，從櫥子裏找出一隻鐵罐，沏了杯新鮮的綠茶，連同西瓜一塊端了過去。

等他走近，才現容茵好像在做什麼糕點。

這還是容茵從唐氏回來以後第一次做常規以外的糕點。小石不敢打擾，輕手輕腳地放下東西，悄悄站在一旁觀看。

枱面上放着一盒巧克力豆，灶上的小鍋裏，濃稠的巧克力漿正咕嘟咕嘟冒着小泡泡，空氣裏那股濃醇的氣息如同醇酒一般，讓人莫名覺得温暖。小石雖然愛好做糕點，自己卻不那麼喜歡吃太甜味的東西，但他平時是個實打實的巧克力愛好者。看到容茵準備用巧克力做糕點，雀躍的心情如同那鍋正在加熱的巧克力漿，一點一點冒起了泡泡。

他注意到容茵正在搗一碗紅紅的漿果，旁邊散落着幾顆紫紅的車釐子，這個時節車釐子賣的少了，價格也高昂，除非是做甜品用，平時容茵和他是從來不吃的。碗裏的漿果看起來要比車釐子的顏更紅一些，應該還添加了些別的東西，小石不有點懊悔自己剛剛來的太遲了，不然能從頭看到容茵是如何創制這道甜品的。

他有預，這道甜品絕不是哪本書上做過的，容茵的動作看起來行雲水，但在每一個步驟間，都會停下來思考一會兒。也就是説，這應該是容茵原創的一道甜點。

之前容茵去唐氏工作的那段子，偶爾容茵也會一些小視頻和照片在朋友圈，其中那道天涯客尤其令他印象深刻。小石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個武俠，當時光是看到這個名字的，都令他心旌搖曳。等看到小視頻裏那道甜品的真容，更是令他動不已，原來甜品不僅僅是各蛋糕、麪包或餅乾這麼簡單，也不光是甜和更甜的分別，在容茵這樣的人手裏，與其説她創造的是甜品，不如説是藝術品更為恰當。

看到天涯客最終完整呈現在眼前的樣子，小石覺得自己彷彿看見一扇大門向自己敞開了。也是從那天起，他才真正堅定決心要跟着容茵一路學下去。

時鐘上的分針一格一格地走過，等最後一步做完，容茵緩緩抬起頭，現小石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看着她面前那道成型的甜品，幾乎入了神。

容茵一眼就看到放在不遠處桌上的綠茶。她實在渴了，顧不得涼熱端起來就喝，卻在舌尖品嚐到綠茶味道的瞬間，動作有了瞬間的遲滯。

小石後知後覺地現容茵的眼圈又紅了，不手足無措:“我剛沏茶的時候兑了一些涼水，我…我記得以前的師傅教過我，泡綠茶不能用太燙的水，會把葉子燙壞。師父，是水太燙了嗎？”容茵搖搖頭，她將面前的盤子推過去:“嚐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