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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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一聲輕響,如擊敗革,兩人身軀一仰,齊齊大退一步。

那羅侯公子站立階下,負手觀戰,神—片淡漠,似是兩人這一戰,誰勝誰敗,與他毫無關連。

他身畔那名女子倏起輕聲笑道:“公子,這姓雲的好生彪悍。”羅侯公子神肅然,道:“此人將一套簡單的拳術,發揮出無窮的妙用,以力補拙,以快制巧,正是武學之中,化腐朽為神奇的上乘境界。”説話中,雲震與那青袍老者已齊齊進撲,二度打在一起。

此時,二人爭搶先機,以快打快,展眼之間,已搏鬥了十二三招。

羅侯公子聳然動容,道:“咦,原來此人是高家的弟子。”先頭講話那女子,接口問道:“公子説的,是金陵高家麼?”羅侯公子神凝重,隨口道:“嗯!”目藴神光,凝注着打鬥中的二人,一瞬不瞬。

那白衣女子看了數招,道:“久聞金陵王只有一個獨生女兒,他們家武功不傳外人,難道這雲震是高家女婿不成?”羅侯公子亦正疑雲滿腹,百思莫解,聞言之下,以眉皺了一皺,未曾答理。

原來這八名身披貂皮外氅的女子,俱是羅侯公子的姬妾,講話的女子名叫燕黛,最得羅侯公子寵愛,她適才講話。羅侯公子未曾答理,當着眾家姐妹面前,臉上大是難堪,神之間,頓時顯得委委曲曲,泫然泣。

但聽羅侯公子道:“此人武功博而不純,並非金陵王親傳。”那燕黛回嗔作喜,嬌聲道:“若不是金陵王親傳,那麼—定是他女兒傳授的了。”羅侯公子微微一笑,道:“此人打來過於拘謹,好幾次坐失先機,當勝不勝,想是初臨大敵,第一次與人動手。”燕黛笑道:“年輕的人,能與‘一筆震三湘’丁公望打到五十回合,武功也算不弱了。”這二人評頭品足,論説不休,一宇一句,俱都鑽入雲震耳內,雲震愈聽愈覺心煩,聽到此處,再也忍耐不住,大聲怒吼道:“閉嘴!”燕黛格格嬌笑道:“臨敵手,講究的是抱元守一,心無二用,我們講我們的,你自要聽,怨得誰來?”雲震怒哼一聲,猶未反相譏,那青袍老者倏地一聲大喝,掌指齊飛,發動了一輪攻勢。

原來這青袍老者名叫丁公望,原是三湘巨盜,一支點鐵筆,造詣頗深。二十餘年前,橫行三湘,已然得了個“一筆震三湘”的綽號,投入羅侯宮中,名位不過侍者,武功卻有進展,遠勝往昔。

雲震學武的方式與眾不同,雯兒異想天開,要他由不斷的鬥之中學習招術,如此下來,雲震耐戰的功夫高人一等,而且招術博雜,往往在危急之中,化險為夷,丁公望以點筆成名,徒手對搏,又是舍長取短,如此一來,短時間內,也就無法將雲震擊敗。

但高手對搏,不能有絲毫破綻,雲震心神旁鶩,應變不覺稍慢,丁公望立時搶制先機,展開了一輪疾攻。

這一輪攻勢,掌指翻飛,連綿不絕,勢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下,雲震先機已失,迫處下風,頓時應接不暇,連連遇險,抵擋不住。

若在寬敞之地,雲震或有扳回之望,這平台地勢狹窄,無閃展騰挪之餘力,眼看不出十招,勢必敗在丁公望掌下。

倏地,雲震腦海之內,閃出了雯兒的倩影,想起了雯兒,不覺鬥志彌堅,勇氣百倍。

他心中暗暗叫道:雯兒卧病在牀,我必須守住這門,寧可力戰而死,決不能眼看着敵人攻入內,侵犯到雯兒一毫髮。

心念一閃,神大振,陡地大喝一聲,奮起神威,呼地一拳,猛然擂擊過去。

這一拳隨而發,來勢奇突,威不可擋,丁公望大吃一驚,怒喝道:“小子瘋狂了?”雙足一挫,疾退五尺,落足之處,已是平台邊緣。

只聽羅侯公子朗聲笑道:“好猛烈的一拳,真乃神來之筆。”丁公望羞怒集,心中暗暗忖道:這小子無籍之名,我若戰他不下,只怕公子降下罪來,怪我弱了羅侯宮的威名。

心念電轉,不冷冷一哼,欺身上步,一指點戳過去。

只聽嗤地一聲,尖厲的指風,破空生嘯,刺得入耳膜生痛。

雲震心神一凜,暗道:這老兒以指代筆,尚有如此威力,若是動用兵器,那還了得。

心中在想,身子疾速橫閃,一招“電母照鏡”揮掌反擊過去。

但聽嗤嗤連響,丁公望冷笑不絕“指天劃地”、“指東劃西”、“指鹿為馬”一招緊接一招,連綿擊去。

雲震聳然變“散花手”、“粉金碎玉掌”、“開山拳”招招俱是兩敗皆傷,同歸於盡的打法。

羅侯公子睹狀,知道雲震落敗在即,心中突然忖道:這小子練過羅侯心法,若讓他敗在一名侍者手下,豈不傷了我羅侯神功的威名。

念頭一閃,頓時揚聲説道:“丁公望,你與雲公子鬥一鬥內力,看他‘羅侯神功’已有幾成功力?”羅侯宮中令出如山,丁公望聞言,接口説道:“屬下遵命。”身形一晃,一掌拍擊過去。

這一掌來勢如電,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雲震正當應接不暇之際,避無從,迫的舉手一揮,一掌擊過去。

只聽“拍”的一聲,雙掌接實,頓時膠在一起,兩人身軀同時一震,面上都現驚容,隨即四目相接,凝然不動,拼鬥起內力來。

兩人斗方酣,正當心躁氣浮之際,陡然拼鬥內力,雙掌一接,同都傾力施為起來。

展眼間,兩人頭上冒出了一片豆大的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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