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白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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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賺雖然只是宮女,但顯然很受歡,此時以總囘理夫人為首的幾名貴婦囘人,就圍攏在她身邊,親囘熱的和她説着什麼。

葉昭則與羅便臣夫囘遠遠坐在古樸雅緻的稜窗前,外間,碧水一汪,清風習習,旁側,半跪的宮女茶師伺候香茗,將熱茶斟入茶几中的小小茶盞中。

羅便臣今年剛好五十歲,禿頭,絡腮鬍修剪的極為整齊,是一位看起來嚴肅而睿智的政囘客,夫人比他小一歲,很有修養的貴囘族夫人,但此刻的她,顯然有些拘束,中囘國皇帝的傳説,皇室的神秘與奢華,令她覺自己就如同鄉下來的下等人,便是在白金漢宮,她也從來沒有過這種覺。

而看着貴夫人們圍攏在美賺身邊也不來招呼羅便臣夫人,葉昭微微蹙眉。

顯然周夫人也好、鄒夫人也罷,都不大將一個蠻夷總督的夫人看在眼裏,倒是大皇帝身邊可人的小侍女可愛的緊,沒什麼心機,有問必答,也特別尊重她們,這般懂事,難怪聽聞大皇帝已經臨幸了她,更有那下級官囘員夫人看着美賺心生漣漪,不知道被皇帝臨幸是怎樣的滋味。

直到周京山走過去和夫人説了幾句什麼,周夫人等這才散開,她們不敢走過來,——位大廳中穿花蝴蝶般伺候茶點的宮女過來傳話,邀請羅便臣夫人去那邊與她們敍話。

羅便臣夫人這才如釋重負,起身向葉昭告罪,翩翩行去與中囘國貴囘族夫人們

周京山和鄒凱之則在東面囘臨窗吃茶閒聊。

鄒凱之已經被任命為政務院副總囘理大臣,主管外部通商等等事務,現今是真正帝囘國外第一人此次舞會他自然受到了邀請。

周京山和鄒凱之沒有過來湊熱鬧,不是不想聽大皇帝與羅便臣談話,而是大皇帝接見羅便臣是好客,若説再加上總囘理、副總囘理,自己等知道是在聆聽大皇帝聖訓,但旁人看起來,就是大皇帝和兩位總囘理大臣一起與羅便臣聊天可就太高抬羅便臣了。

其實羅便臣自己也心知肚明中囘國皇帝不若西方皇帝和國王,中囘國皇帝與官囘員間的關係就如同父親和子女,擁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力,這是一種家天下的政囘治,而中囘國皇帝東征西討建立的巨大威信更令他對帝囘國的掌控達到了史無前例的程度獲得中囘國皇帝的接見,同外國人在英國獲得女王接見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就算這些中囘國官囘員覲見他們的最高統囘治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今首相和副首相參加酒會本就同自己一樣,是覲見和大皇帝溝通的一個好機會,而不是為了歡自己。

坐在下首的位置,雖然沙發略低,羅便臣心裏並沒有不舒服的覺,他認真聆聽着中囘國皇帝的每一句,捕捉其中可能透囘出的信息。

羅便臣知道,中俄之戰後,中囘國人與英國人的糾紛突然多了起來,首先就是阿拉斯加的歸屬,到現在已經是第三輪談判,尚沒有談出任何結果。

達囘賴喇囘嘛藉助英國商人的勢力逃走,而且現在很可能去了印度,更加引起了中囘國人的不滿。

在阿富汗、尼泊爾和緬甸,中囘國人和英國人同樣矛盾重重,都在努力消除對方在此地的影響。

澳大利亞、新幾內亞和文萊等地,中英之間的認識同樣存在差異。

最近又聽聞中囘國人準備收回香囘港島,中囘國人的論據是,在《南京條約》中,割讓香囘港島的原文為“因大英商船遠路涉洋,往往有損壞須修補者,自應給予沿海一處,以便修船及存守所用物粹。今大皇帝准將香囘港一島給予大英國君主暨嗣後世襲主位者常遠據守主掌,任便立法囘治理。

而現今中囘國航海業發達,沿海城市船塢、修理廠不知凡幾,已經不必再專門給予英商十地“修船及存守所用物料…”其實當年中囘國人這份割地賠款的和約寫成冠囘冕囘堂囘皇的恩賜,本就是中囘國人面子使然,英國政囘治家們瞭解到這一點,獲得鉅額利益下心滿意足,自也不會咄咄相,卻不想現今成為了中囘國人的藉口。

雖然這些都是傳聞,中囘國人並未向英國使館提出正式涉,但此事已經在英國傳的沸沸揚揚,議會囘議員和政囘要們,為了此事發起過數次公開辯論,絕大多數政囘要都認為英國在此事上不能讓步,如果中囘國人正式提出這種荒唐的要求,就應該毫不含糊的給予駁斥。

羅便臣是堅定的捍衞香囘港利益的英國政囘客之一,尤其是他在香囘港總督任上,彈竭慮為香囘港政囘治、經濟秩序發展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使得香囘港成為英國本土最愛的移民城市之一,現今香囘港囘人口已經超過十五萬,其中大部分都是英國人,與二囘十囘年囘前相比,幾乎是雲攘之別。

與中囘國皇帝會面,羅便臣提出的一個問題就是香囘港問題,雖然從心裏對中囘國充滿警惕,但他表現的很恭謹,微微躬身問道:“陛下,聽聞貴國有收回香囘港島之意,不知這個消息是否屬實?”葉昭微微頷首,説道:“早晚我們要面對這個問題的,是吧?”其實租界之類的問題倒容易解決,大不了等租約到期。納入帝囘國政囘府管理體囘系,並沒有形成國中囘國的租界,反而成了東西方貿易的窗口,不過香囘港島,因為第二次中英法戰爭並沒有把九龍租賃給英國九十九年等條款,不可能留給後世子孫藉着解決九龍問題將香囘港收回,所以這個問題委實是自己或者説中英兩圓要面對的。

蒸蒸上的帝囘國,也不可能允許在香囘港島存在化外之地,可以任由外艦停泊穿行的港口。

沒想到中囘國皇帝會坦承此事,羅便臣呆了呆,嘴動了動,卻終究不敢將他在英國議會接受質詢時的強囘硬發言照搬出來。

葉昭隨即又道:、‘不過’現在談它畢竟有些早,我的大臣們,正在評估可不可以用金錢贖回香囘港島。”羅便臣默默點頭,不得不承認,東方帝囘國是個遵守規則的國度,而且對外信息也極為明朗,想收回香囘港島就半點不含糊的承認,這樣因為誤解對方意圖而發生衝囘突的危險就會大大降低。

但從某種程度上,這樣一個受尊重的國囘家,才更難對付,更加危險,就好似,歷囘史上從沒有異域國囘家能在歐洲擁有盟友,而中囘國卻做到了,不管是不是利益驅動,西班牙和荷蘭與中囘國的關係越來越親囘密是事實。

過了會兒,羅便臣恭恭敬敬的問道:“陛下,您的帝囘國,對與新南威爾士的貿易關係怎麼看?我該怎麼做才能保持與您的國囘家的友好關係,我願意聆聽您的教囘誨。”便是在女王面前,羅便臣也從來沒有這般小心翼翼斟酌過每一個字眼,做到得體而又顯示出謙遜和恭謹。

葉昭笑笑,遠遠招了招手,而周京山和鄒凱之看似坐的遠,卻一直在注意這邊的動靜,急忙都起身,快步走過來。

葉昭起身,羅便臣也忙跟着站起來,葉昭道:“外務問題,你該請教我們的外長。”對鄒凱之道:“你們談。”鄒凱之忙躬身應是。

葉昭和周京山行出金碧輝煌的大廳,來到外面掛着排排宮燈的長長畫庇中,走了兩步,葉昭笑道:“風吹的好。”周營山笑道:“是,羅便臣來得也好。”葉昭轉首,見到美賺從一巨大的紅圓柱後冒出小腦袋,一副想過來又不知道該不該過來的模樣,就笑着對地招招手,説道:“給我和中堂送兩杯紅酒過來。”美賺吐吐舌囘頭,小身囘子從柱子後轉出來,手裏托盤上,可不正是兩杯澤光潤的紅酒。

葉昭就笑,對周京山道:“美帳是不是善解人意?”若是皇妃,這話周京山自不能接口品評,此時也只是微微點頭。

大堂內,鄒凱之則與羅便臣探討起帝囘國與澳洲的貿易往來,聊了幾句後,鄒凱之道:“羅便臣先生,不瞞您説,貴國對澳洲原住民的屠囘殺,我個人是很失望的。”十九世紀初,英國人對澳大利亞土著進行了長達三十年的“黑戰爭,”為移民爭奪生存空間,但土著人雖然被囘入了叢林,卻並沒有被趕囘盡囘殺囘絕,反而引起澳大利亞整個殖民區外來移民同土生居民之間的仇囘恨,使本來由麥誇裏總督倡導的、旨在使土著人接受歐洲文明的努力前功盡棄。

羅便臣心裏一緊,他知道鄒凱之的身份和影響力,嘆口氣道:“五十年了,不能不説某些不稱職的總督使我們文明世界蒙受恥辱。”鄒凱之面嚴肅的道:“然則現在貴國又準備進行黃囘戰爭麼?”羅便臣知道鄒凱之在説什麼,這次訪問中囘國,在這個問題上他也做了充足的準備。

自從澳洲發現黃金後,有大批華人和華人勞工湧來新南威爾士,新南威爾士自囘治政囘府則開始限囘制中囘國人入境人數,並且對已經進入澳洲的華工百般刁囘難,課以重税剝奪其勞動所得,甚至一些白人組囘織力量到華工居住區大打出手,自囘治政囘府視而不見。

近年華人地位飛躍式上升,但在澳洲的華工並沒有被善待,新南威爾士自囘治政囘府總囘理亨利啪克斯則提出了著名的“白澳”政囘策。

白澳政囘策即是對澳大利亞有人種移民進行限囘制的政囘策“澳大利亞人要建立的是一個獨囘立的、自囘由的、純粹的、白種人的澳大利亞。澳大利亞應保持白澳大利亞的高尚思想一個像雪一樣潔白的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自囘治政囘府總囘理亨甜帕克斯是該政囘策的最積極推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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