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天堂和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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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9年8月,兩宮大後及皇上下喻,晉景祥和碩乾親王,世*罔替,〖總〗理政務院,監國攝政。

政務院十多個部衙隨即遷去了南京,〖總〗理王大臣下委任狀,各部衙主管為外務大臣郟凱之;商務大臣李小村;財政大臣龔秉常;工務大臣袁士誠:教務大臣郭良俊;農務大臣李鴻章:通大臣伊哈奇;法務大臣李賽臣;衞生大臣昶熙;監察大臣周京山;巡捕總部總管蘇納等。

李小村、周京山、李賽臣三人加少保,同時各房官員俱有升賞。

大將軍王同時改平遠軍制”平遠軍步兵、水兵團由大將軍統領”步兵團設五鎮一衞,實則還是六鎮,每鎮一萬五千人,提督第一鎮步兵統領袖保,加子爵;提督第二鎮步兵統領哈里奇,加子爵:提督第三鎮步兵統領韓進,加子爵;提督第四鎮步兵統領趙三寶,加子爵;提督第五鎮步兵統領蘇紅娘,加伯爵;第六鎮為衞戍部隊,大將軍王親領,拱衞南京。平遠水軍提督馬大勇,加子爵。每鎮下設三個步兵團,由總兵官統領,再往下,則是步兵、炮兵等各營”如此平遠軍各級軍官各有升賞,自是一片歡欣鼓舞。

實際上,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封賞,比如內務局編為內務府,總管瑞四被賞穿黃馬褂、加子爵等等。

一小驢館後的客棧院落”院中叫驢呱呱的嘶叫,很快就被人鞭打,聲音低了下去。

簡陋的書房內,葉昭熱的滿頭大汗,一邊扇扇子,一邊翻看一本小冊子,實則心裏還在琢磨廣州的動靜。

各部衙主腦自不消説,如伊哈奇、昶熙等那都是鐵桿的後黨”比之當王府六房這政務院反而更不能一門水兒清。

當然,若不如此,院部制度也不會這麼順順當當扯起來,而且從此各部升遷官員調動,自己就更要與兩宮相商”渾不似王府六房時那般得心應手”不過嘛,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各部衙門遷來南京就是勝利。

和碩乾親王,想想葉昭就苦笑這封號不可謂不隆重,乾者天也,自三皇五帝以來就沒聽説過分封的王號這般嚇人的,可説恩寵備至”震古爍今了”但問題是,自己剛剛剿滅一今天王隨即自己就被封作天王,更要住進那天王宮,怎麼都琢磨着不是滋味,雖説那位天王是偽王是賊逆,但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更別説這乾又可以讀幹,那可不是幹王洪仁耳麼?

也不知道蘭貴人看沒看到自己寫給她的信,這封號到底是諷刺自己,用乾字來敗自己的氣運?亦或是另有所想?唉,反正就是叫自己彆扭就走了。

不過氣數一説葉昭倒也並不盡信,就算有氣數,老天爺叫自己重生,那是多大的氣數?又豈是那麼容易敗的?

也不在想”這些子可忙得緊平遠軍各鎮都在加緊肅清江南一帶發逆殘部,也不可避免的與北國發生了衝突,第四鎮在蘇松、第一鎮在武昌均與北**隊火,而韓進的第三鎮取了九江,蘇紅娘率第五鎮兵臨嶽州,只有第二鎮哈里奇部回廣州休整其用意不言自明,現今南朝中樞漸漸遷來南京,可廣州何等重要萬萬不能出了亂子。

現今趁着石達開部與捻軍聯盟尚未在河奄潰敗,對北國施以壓力可以在談判桌上獲得最大的利益,如長江南武昌、嶽州等重鎮,若不趁機拿下,那就好像個楔子釘在江南,北國重兵隨時可以從其據點侵入南朝”威脅極大,還有親王老爸,也要趁着這個機會接回來,不然等石達開兵敗,北國緩過這口氣”談判桌上可就不好漫天要價了。

葉昭同時還給皖北軍閬苗沛霜寫去了一封信,不出所料,苗沛霜果然反應熱烈”對於攝政王封他的一等子爵、皖北將軍一職慨然受之,千恩萬謝,更寫信來要糧要錢要軍火。

葉昭看了只是笑,這個隨風倒的軍閥,誰又真想收編他了?不過當個棋子向北國施壓而已,官職爵位又不要錢”給他無妨,但真格要起了銀子”那自然半錢也無。

而對於南朝和苗沛霜暗通曲款,北國廟堂必然震動,這多管齊下,就不信北國不就範。

坐在葉昭對面小木凳上是講武堂講師彼得,最早的新軍顧問,現在卻是踏踏實實在講武堂授業,同時整理資料寫一些軍事理論。

“親王殿下,我知道我的淺薄,請您一定要指點。”彼得態度無比虔誠。

葉昭手裏拿的小冊子是彼得的新作《論單兵作戰》,在這篇十萬字的論述中,他將南朝平遠軍的戰例進行了總結,認為現代戰爭,越來越注重單兵作戰能力,小隊作戰能力,實行有效的分散戰術,靠大部隊排槍的線式戰術將會徹底消失在現代戰爭中。

葉昭笑着點頭,道:“寫的不錯啊。”實際上泰西諸國的戰術思想也極為僵硬,一直到美國南北戰爭初期,線式戰術仍然是戰雙方的常規戰術”即雙方排槍對,直到一方發起衝鋒,以白刃戰決定勝負。

不過隨着戰爭的進行,雙方軍官才發現”因為火器威力的提升”這類衝鋒代價高昂,漸漸的,分散防禦,小隊滲透戰術、斬壕等等才出現在戰場上。

而平遠軍,以班(隊)為基本作戰單位以營為戰術基本作戰單位的作法卻趨成型,彼得欣喜的注意到了其中的變化,自然要進行理論總結。

也就難怪後世世界戰爭史書中,將〖中〗國南方政府軍和反抗軍的戰爭稱為最後一個老式戰爭和第一個現代戰爭,對於其在世界軍事理論草新方面的影響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當然,這些卻是葉昭所不知道的了。

送走了彼得,悶熱的不行的葉昭搖着扇子,踱步來到了院子裏。

簡陋的小院,四五間平房”院中柳樹下有石磨,石磨旁栓着一頭叫驢”只是驢子現在未免可憐,嘴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可憐巴巴的看着葉昭。

牆上掛着幾串紅辣椒黃苞米,平房都很破舊,紙糊的窗欞被風一吹啪啪作響,是那種老式的用長木支撐的豎開窗,真怕風稍微大一些,整個窗子就飛了。

院子東側門進去就是驢館,西側門常年封閉。

葉昭長這麼大,第一次活的這般辛苦,同廣州王府比起來,這臨時驛館幾乎就是地獄。

可沒辦法,天王宮修繕中”本就未完工”加之那些什麼真神殿耶穌殿所有大殿的匾額都要更換,後宮中各宮更要重新題字雕字,加之許多建築屋檐滴水房柱等等細節上的修改”更有數名風水大師來提點”又請了高僧作法事。攝政王雖祥瑞萬丈,住進來必定盪滌氣,正本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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