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妻妾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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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新學堂中,師範學校不收學費,食宿費,更有小額補貼,但前提是畢業後必須服從分配教課授業,而國立第一小學,則男學員年費五錢,女學員免學費,也是為了引女子入學。
“是”葉昭笑呵呵起身,搖着摺扇道:“老婆,咱回了”看着葉昭,龍宸實在覺得他有些不順眼,或許看到蓉兒就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吧,小小年紀什麼都不懂就被男人摧殘,這種男人和禽獸何異?
“先生,希望您多疼愛您的子”龍宸加了一句,雖然看得出,這家可是富貴人家,出門帶三個婢女的,那可是一等一的大户,但龍宸卻視富貴如糞土,渾然不怕。
葉昭微微一怔,自不知道人家看自己不順眼,心説這女子多事。
蓉兒卻不幹了,小臉一沉:“老師未免唐突”小樣子自有一股威嚴。可不是,哪有一面之緣,就跟人相公這麼説話的?
龍宸哭笑不得,心説幫你説話倒落了埋怨,可見到蓉兒漂亮大眼睛靜靜看着自己,那端莊不可侵犯的高貴,令她心下一凜,不自覺下面的話就咽回了肚子。
“我希望沒有下一次”蓉兒説着話,卻被葉昭牽起了手,馬上小心思就軟了,甜甜跟着相公身邊出屋。
龍宸搖頭嘆氣,只覺自己真是好心沒好報。…葉昭和愛回到將軍府,就聞聽提督學政田貴求見,已經在花廳等候多時。
葉昭當下命人去宣提學使郭良俊,自己去荷花樓換了裝束,去了鬍鬚,這才去花廳見田貴。
田貴中等身材,一縷羊須,膚偏白,小眼睛吧嗒吧嗒的極為有神。
提督學政,為朝廷委派到各省主持院試,並督察各地學官的官員,一般由翰林院或進士出身的京官擔任。
學政不管品級如何,若歲考科考期間,文官從知府以下,武官從都司以下,都要對他執屬員之禮;假如學政本職為shi郎,或任三品通政使、都察院左副都御使、宗人府府丞、大理寺正卿等職,那麼,文官從布政使、按察使,武官從副將以下,都要執屬員之禮。
是以學政地位超然,更是個肥缺,每當歲考、科考時他蒞臨各州府監考,各地都要贈送“棚費”通常每一地便有數百兩銀子。而全國學田,以廣東最為優厚,三年任職下來,怕也有十萬八萬兩進數,比之督撫不遑多讓。
不過今田貴顯然壓着一股火氣,可不是,廣東突然興辦新學那也罷了,偏偏自己這個學政被拋到一邊,而學政衙門給自己跑腿的文巡官郭良俊被抬舉為提學使,眼見這辦學的事都
由他去辦,自己堂堂學政反而成了空架子,又如何不氣?
見到葉昭進廳田貴強壓怒氣,躬身行禮:“下官見過公爺。”葉昭不用問也知道他所來何事,學政衙門中,郭良俊名不見經傳,但人卻最開明,給自己上的辦學摺子也頗合自己心意,正是自己屬意的分管教育人選,暫時給了個提學使的名目,而現今兩宮太后在,正準備將郭提學的官階品級落實呢,這個節骨眼上,田貴終於坐不住了。
“公爺,敢問新學之下,置科舉於何地?”田貴委實覺得廣東一地離經叛道,到處籌備新學堂,所學均是旁門左道,如此下去,必然人才凋零,昔賢能輩出之地變作傳播奇學幻術之土,委實令人堪憂。
葉昭知道這些學究官員,當面質問自己不在話下,此刻只怕彈頦自己的摺子早就上了京,微微一笑,道:“科舉自依朝廷法例。”下面一句話沒説出口,不過廣東一地官員卻要漸漸提拔新學之士了。
葉昭心下也嘆息,果然隨着新政的深入,守舊官員們一個個都坐不住了,説起來多虧六王繼位,自己可以對北京諭令陽奉陰違,若不然,依照原來兩宮垂簾格局,若廣東彈頦自己的摺子極多,怕自己推行新政的步子也會被打斷。
田貴沉聲道:“公爺,下官知道公爺推崇西學,可我泱泱中國,如何不比歐羅巴諸蠻夷?公爺求變,可不見得就要亂了老祖宗的禮法”葉昭微笑端起茶杯,品了口,道:“學台誤解本官了,對西學,本官一向淡而視之,但科學一途,若不奮起直追,百年之後,我中國定任人魚。物理化學自然等等科學非西學,我們祖輩先人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不知道比之歐羅巴蠻子們早了幾百年,可惜自前朝起,固步自封,夜郎自大,使得我中國漸漸落後於世界諸強,而老祖宗留給我們的禮法,可不僅僅是八股文。學台莫不是以為靠鬼八股文就能抗禦西方諸強吧?”葉昭最後幾句話令田貴
然而起,臉
鉅變,指着葉昭道:“你,你這話,可,可是誹謗先人”葉昭心説又沒旁人聽到,怕你甚麼?微笑道:“學台怎麼想,本官也無辦法。”眼見跟葉昭説理不通,田貴山羊鬍氣得呼呼的動,起身:“下官告辭”這廣州,還有兩宮太后呢,就不信你能隻手遮天“不送。”葉昭端起了茶杯,對這種僵硬思維的官員,也實在沒甚麼可説的,就擺出一副蔑視他的架子,令他不來呱噪就好,最好氣得辭官才合自己心意。
不過想來田貴也會跑去太后那裏哭訴,怎麼應對自己倒要有個準備。
“公爺,郭提學在外面候着呢”常順在廳外低眉順目的説。
葉昭點頭:“恩,傳”郭良俊這段子辦學親力親為,倒委實是個好幫手,這學政衙門也不盡是酸儒之輩。
郭良俊清清的一年輕人,不到三十歲,看起來就
明強幹,他官職卑微,進來就打千:“卑職郭良俊給公爺請安”葉昭笑着擺手:“免了,坐吧,坐”雖然
代他辦了許多事,但都是通過李小村傳下去的,今
卻是第一次見到其人。
“謝公爺”郭良俊恭恭敬敬坐於一旁,目不斜視,只等公爺詢話。他乃是進士出身,翰林院庶吉士,可惜漸漸沉於西學,是以三年之期翰林院考核時,也就是俗稱的“散館”他成績不佳,未能留館,被外派廣州,跟着學政田貴做了個文巡官。
未能成為翰林,本來志氣低落,曾經整借酒澆愁,誰知道到了廣州猛然間才發現了新天地,景公推行新學,郭良俊當下就上了道摺子,分析新學堂利弊,其中不乏自己的一些疑惑,誰知道幾
後摺子被景帥批覆,其中自己對孔孟之學的疑問更被畫了紅圈,在旁邊有密密麻麻的小字解惑。
言道歐羅巴之強,非我中華經學沒落,只在一變而已,諸子百家自數千年前創立,後人多做解讀,但近幾百年卻漸漸固步自封,成為束縛文人頭腦之枷鎖,實則文化傳承,最要不得的就是墨守成規,千年前之經理,豈可盡釋今之惑?總要後人審時度勢,不斷豐富其內容,去其糟粕,取其
華,如此才為大學之道。
郭良俊心下佩不已,自己一個小小末
官員之摺子,景帥不但看了,還親自解惑,禮賢下士若此,昔
孟嘗君,也不外如是吧?
幾後,公爺幕府第一師爺李小村又親自拜訪,同其詳談了半
,第二天,郭良俊就被任命為提學使,督辦廣東一地新學。
如此恩義,郭良俊唯有盡心竭力辦好新學,才不枉公爺的栽培愛護。
今被公爺召見,他更是心下ji動,只是盡力壓抑情緒,免得在公爺面前失禮。
“辦新學一事你也算極用心了,很好。”聽公爺温言勉勵,郭良俊心裏又是一陣ji動,忙欠身道:“學生盡力而為”葉昭拼了口茶,又問道:“可有什麼阻滯?”郭良俊正為此事發愁呢,想了想,説道:“前學政大人言道,準備發學生回京供職,怕這幾
公文就要到了。”葉昭就一笑:“京官很好啊,天子腳下,自有飛黃騰達之
。”郭良俊心裏嘆口氣,默默不語。
葉昭品了口茶,又道:“不過嘛,廣東一地新學,虧你一手辦,你若現下撂挑子,我一時也難覓合適人選,這事兒嘛,我自有分數,你就辦好你的差,學台大人問起,我自有話説。”郭良俊立時喜動顏
“謝公爺,卑職定盡心盡力辦差,不負公爺所望”葉昭微微點頭,問道:“聽聞外間有幾家si立學堂?怎麼回事,你跟我説説。”郭良俊忙欠身,細細解説現今廣州城新學情況。…送走郭良俊已經是晚飯時分。
葉昭沒有去餐廳用餐,卻是跑去煙室
了幾
煙,新政深入,守舊官員士紳們可都坐不住了,而
據內務局情報,兩廣總督勝保正聯絡官員鄉紳,擬聯名給皇上及兩宮太后遞摺子,要自己專心軍務,以剿滅髮匪。
剛剛來廣州時,因為英法聯軍佔領廣州,是以自己這個廣州將軍領軍民事,而現在廣東光復,督撫俱在,要自己放手民事,那也是一番“愛護”之心,給自己卸擔子,好能專心領兵清剿髮匪。
這摺子可真在理,若六王借坡下驢,準了呢?
葉昭着煙,默默的思索。
葉昭來到雛菊閣的時候已經掌燈時分,如意照着紅燭紗籠,小傢伙正端坐在軟榻上聚會神看書呢,見葉昭進來奇怪的道:“咦?相公沒去金鳳房裏?”
“去哪兒?”葉昭一時沒反應過來。
如意輕笑道:“回主子話,鳳格格回來了。”葉昭乾咳一聲,就一擺手:“回來就回來吧,去她房裏作甚?”蓉兒卻一下發了愁,這可怎麼好,金鳳十天半月回來一趟,可相公又不去她房裏,難道相公眼裏,我是個善妒的大婦?好像是,自己那次,那次哭什麼?可嚇着相公了。
只覺真是辜負了相公的疼愛,如意輕輕退出,蓉兒見相公要去洗澡,就走上兩步,抓着葉昭的手,也不説話。
相公想在哪個房睡,自然就要在哪個房睡,自己可不能勉強他。
見她可愛樣子,葉昭哭笑不得,笑道:“要我去金鳳房裏是吧?”蓉兒點了點小腦袋。
葉昭就好笑的捏了捏她小臉,今本想靜一靜呢,好多問題要考慮。不過説起來,每天抱着這小丫頭睡覺實在是一種煎熬,真怕哪天把持不定就成了禽獸,金鳳,金鳳回來也好。
“好吧,你要睡不着,就去叫我。”蓉兒連連點頭。
踩在厚厚的紅地毯走向海棠閣,葉昭心裏也不知道什麼滋味。
錦二成了自己的小妾,倒現今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作為現代人,就算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見識過別人家
妾成羣,可真到了自己頭上,還是有一種強烈的異樣
覺。
尤其是現在舉步走向海棠閣,這種覺就更為強烈,名正言順的擁有了錦二
這個小尤物為偏房,現在更是去毫無顧忌的佔有她欺負她,小妾?男人強權下的產物,好像代表了委曲求全代表了任你宰割,想到這個詞都令人心裏悸動。
只是自己的這房小妾,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呢葉昭想着也好笑,剛認識時那般強勢的一個女人,被自己東折騰西折騰的給禍害成什麼樣了?想想也怪對不住人家的。
今晚,好好跟她説説話,可不能再欺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