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糾結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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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一劍劈出,將長矛一劈兩段。

顧不得腿上的疼痛,猛咬鋼牙,一個旋身,向對方貼近。

百夫長慌了陣腳,撇了長矛,一把擒出間的短刀,兜頭便是一刀。

劉梆不閃不避,闊劍以更快的速度刺出。

比誰更狠,比誰更快。

終究是長劍更快了一些,刺穿了對方的腹。落下的長刀失去了力道,只在劉梆肩膀上帶出一道不深的傷口。

劉梆渾身帶血,面猙獰,如同地獄裏衝殺出的惡魔。

圍上來的兵士,腳底生寒,一時膽怯,竟不敢臨近。

劉梆怒目一掃,左手用力,將在腿上的長矛拔出,鮮血狂飆。

用力一拋,半截長矛電而出,將一名兵士的脖子刺穿,頓時一命嗚呼。扯開間一個布包,將裏面的粉末摁在傷口上,劉梆面不變。下一刻,便閃電般穿出,右手闊劍如同死神鐮刀,盡情收割人命。

瘋虎簡直像一台人形絞機,雪亮的刀光捲到哪裏,便是殘肢亂飛。反觀範青萍,卻是從容優雅,如同林間散步,但他收割人命的速度,比瘋虎一點都不慢。

場中混亂一片,地方**名頭領,第一時間被解決。兵士失去指揮,亂成一團,各自為戰。

碎石地中央,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朝戰雙方衝來,正是鐵牛。

他面醬紫,羞憤死。

顧不得口肋骨斷裂帶來的疼痛,握緊長矛,突入人羣。

遠處的十八寨人馬,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從未想過,風雲寨這方竟以三、四百人,敢向三倍的兵力衝殺,而且以目前的局勢看來,敵人離潰敗不遠了。

黑夜也有些意外,他本來沒對這夥囉囉抱有太大的希望。沒想到戰中,敵方頭領被屠一空後,竟變成了弱勢的一方。

古人云,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冷兵器時代,一個好的武將,果然能左右一場戰役的勝利。即便計謀不足,只要武力足夠,就能壓死對方。

這一戰,從早上一直殺到接近中午。

場上能站立的,竟然不足百人。潰逃的敵軍,瘋虎他們也無力再追殺。

黑夜帶着十八寨的人馬,向戰場。

這一戰,瘋虎、書生劍、風狼,都以事實證明,他們都是百人斬,至少可當千人都統,甚至破格提拔為3000人偏將也未嘗不可。而鐵牛的表現,卻是差遣人意,只能當個百夫長。但其知恥而後勇,後來表現出的勇氣,説明他還有潛力可挖。

“大當家,不負所托。”四名頭領像死狗般地氣,到黑夜面前覆命。

“好,”黑夜伸手一一指過四人,又把視線落在勉強站立的囉囉身上“你們是我的驕傲,你們就是英雄。”人羣頓時爆發出歡呼。

“今一戰,諸位以鮮血洗刷了自身的恥辱。稍後論功行賞,但現在,我要解除你們的奴隸身份。”黑夜許諾道:“包括你們的一位家人。”更大的歡呼聲爆發。

“現在,原地休息。”黑夜吩咐完,轉身同十八寨的頭領商議,由他們幫忙救助傷員,分辨敵我屍體,挖坑填埋。

忙到下午,統計結果出來了。

這一戰,黑夜一方369人出戰,只100多人倖存,且人人帶傷。

但斬獲是可怕的,他們以敵方三分之一的人手,殺敵七百。最終逃的,僅兩百多人。而且,對方的頭領,全部被屠。

翻找屍體,並未發現瓜皮帽周杷枇。看來這人見勢不妙,早就腳底抹油了。

黑夜領了自家人馬,返回山寨。戰場,便留給十八寨的人。

一清早,大隊人馬雄氣發地從山寨出發,傍晚返回,卻是稀稀拉拉。以寡敵眾,以弱勝強的喜悦慢慢淡去,只留下一絲悲傷。

山寨大廳,晚宴早已妥當。

這些囉囉來不及洗去一身的血腥,便落座就餐。今晚屬於他們,屬於倖存者的歡慶。憂傷需要撫平,喜悦需要放大。

大壇的酒,大塊的

“為了勝利,為了風雲寨!”

“幹!”大箱的錢幣抬了上來,按照斬獲發放獎賞。許諾的糧食,也折算成錢幣,一併給予。

除了臨陣逃的,其餘戰死的均有撫卹,他們的家人可以得到一枚金幣。這些人,不像趙一彪的手下,不是無之萍。他們拖家帶口,要處理的事情,繁雜得多。

這一場戰鬥,山寨消耗了兩百多壯勞力,黑夜痛不已。

雖然獲勝了,明明知道山寨的發展,不能靠婦人之仁,但黑夜心中依然難以釋懷。周邊的混蛋國主,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回到百草谷,黑夜將文鍾叫了過來。

書房內燃着爐火,他了靴子,躺在竹椅上。雙手抱頭,眼睛盯住了天花板。

“庭軒,坐。”黑夜起身,迫不及待地將心中的矛盾吐出來:“獨立發展山寨的決策是我作的,以普通農民去應對敵軍,也是我應下的。我也估測過損耗,可真的結果出來了,為什麼結果還是那麼難以接受?”

“立家之本,只有人。”文鍾伸手在爐火前烤了一下,不徐不緩道:“有了人手,一切才有可能。我們的家底畢竟薄弱,即便收斂了民,比起一般的領主,還是遠遠不足。”人手不夠,經不起損耗。

五家國主即便折損了千人,但也只傷皮,無關大雅。他們興許也會痛,但不會如此。

“這幫混蛋,要不要將趙將軍放出去,再去洗劫一回?”黑夜有些意氣用事。

文鐘面沉思,只是搖頭。等到黑夜不再言語,他這才勸道:“主公,事有輕重緩急,不能只顧眼前。神仙山重要無比,早一清理,便可早一落下基。況且,趙將軍麾下的兵馬也需要磨礪,方可擔當大任。以軍隊行山賊之事,不是長久之計。”文鍾説的道理,黑夜都懂。他當初作出這樣的決定,何嘗不是思慮周全。但人畢竟是有情緒的動物,此刻還是難以心靜:“庭軒,除此之外,你再找個理由説服我。我咽不下這口氣,定要他們雞犬不寧。”文鍾起身踱步,一擼顎下的小鬍子,突然蹦出兩個字:“糧食!”黑夜一個靈,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頓時清醒:“是啊,該死的糧食。除非不要耕,否則還真需要忍一忍。一旦剋制不住,雙方都在種田一事上搗亂,兩敗俱傷。”衝突愈演愈烈的話,到頭來最倒黴的還是自己,誰叫自家存糧不足呢。

現在的關係微妙,因為有獸人的威脅,周邊領主也不敢把所有兵馬都拼光,必然剋制。從常理上推測,這一戰會讓他們警惕,儘管他們心中不願,但也不會再動兵馬。

只要十八寨和黑夜,不再騷擾他們,便能形成相安無事的局面。

“這口氣,我忍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就當裝一回孫子。”黑夜氣道。

文鍾微微一笑,卻是勸道:“主公,忍一時風平靜,並非上策。”

“哦,你有什麼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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