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百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记住【小狐看書】:WWW.XIAOHUKS.COM

收費章節(12點)071、百態石氏這話説的是大實話,説的亦是實情,可就是説出來不中聽。

從來都不是真話,實話、忠心的話,在這世上有容身之地,否則也不會有那許多忠臣、良將沒有好下場了。

説話是講究藝術和技巧的。你再正確,再有理,可話沒説好,憑你做得再多,也只會落個被人厭憎的下場。

沈秀芹連看都不看石氏,只朝着沈四海道:“大傢伙都知道你孝順,我倒不知道你原來是心口不一的。爹病倒了,你這做長子的,理當出錢出力,竭盡所能…不説為着名聲,也為着你自己的良心什麼時候沒錢,什麼時候哭窮,都情有可原,只這時候,不應該。”原本沈秀芹對沈四海這一家子都沒什麼好印象,這回就更是一落千丈。她説話就無所顧忌,明知道沈四海不會辯,也不肯辯,就更加不留情面。

這話一説,沈四海面孔漲的通紅,這手裏的錢就跟燙手的烙鐵一樣,拿也不是,扔也不是。他只是如木頭一樣,低垂着頭,一聲不吭。

這麼大的人了,也是堂堂七尺男兒身,可還是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只有聽這位大姐教訓的份。

石氏就要上前辯解。旁人説什麼,那是別人傳閒話,不懂得這其中的實情,可只有這沈秀芹説不得。別人不瞭解,她還不瞭解她這個老實到極致的弟弟嗎?怎麼還能拿這話冤枉他、誣陷他、栽贓他?

哭窮的人是誰?做表面功夫的人又是誰?事到臨頭,推諉責任的是誰?她不説做個公正人,可也不該這麼反説歪説…

青玉卻早就站到了地上,垂手而立。她爹在這挨訓,她這個做女兒的,自然沒有再在一旁坐着的份。一等沈秀芹訓完了稍微息,正準備下一波更狠更猛的訓斥,她早就端了水遞過去道:“姑母,先喝口水潤潤嗓子。”不由分説,把水杯過去,道:“我爹就是個悶葫蘆,您白跟他氣,他都不知道吭一聲,可越是這樣越氣人不是?哪怕他分辯兩句,甚至是強詞奪理,顛倒黑白呢,您聽着也覺得心氣順兒點。可我爹是不管對錯,都打落牙齒和血,這天底下人都是對的,就他自己是錯的。這麼一個濫好人,您這做姐姐的不維護,還等着誰維護?”這幾句話柔軟,中聽,就是沈秀芹也是有氣發作不得。沒人出聲,她就是不對,罵的不合適,依着她的子,也會一罵到底。可是青玉既説出了口,儘管她是個孩子,也不能不聽,更不能不考慮這件事的影響。

沈秀芹便接過水杯,淡淡的道:“你爹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了,誰心裏都有本帳,我又不是那種糊塗混仗的東西,哪有不知道的?可這都什麼時候?他做事怎麼就不過過腦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伸開手跟老孃要錢,但凡傳出去,他素的孝敬,真也罷,假也罷,都成了假的了。

青玉道“我爹老實到什麼份上,姑母自然一清二楚,他就是聽話聽慣了,祖母叫他往東,他絕對不往西,讓他走三步,他絕對不走兩步半,您這會提點了他,他自然也就明白了,包管下次不敢再犯。既是急着拿錢,肯定是有急用,可別耽誤了事才好。”青玉這一提醒,沈秀芹便問沈四海拿錢做什麼。

沈四海便垂頭答:“爹的藥沒了,去抓藥。”還真是會趕時候。早不抓,晚不抓,這都要飯點了,而且還是這麼多姑在這瞅着。沈秀芹臉一沉,從隨手的兜裏掏出兩吊錢來,扔到手邊道:“爹孃這麼大歲數了,手裏邊存點零錢不容易,讓他們留着,想吃什麼買點什麼,抓藥的錢從我這拿吧。”要是沈四海是個靈活的人,肯定不會拿。可他卻不會謙讓,來來回回只那麼一句話:“這不成,怎麼能讓大姐拿錢。”青玉反倒不吱聲了。

沈秀榮一看到錢,就兩眼冒光,戀戀不捨的挪了眼神,就跟割了自己的心肝一樣,滿臉的痛惜。沈秀蓮和陳病己雖然也在門口朝這望着,可卻是沒有一點開口的意思。開口也好,閉口也罷,這錢也落不到他們的口袋裏。

沈四河倒想開口的。沈秀芹這麼個舉動,相當於打他和沈四海一個耳光。做兒子的服侍爹孃,那是天經地義,可是卻要出嫁的姑掏錢,就説不過去了。

龔氏一伸手,就把他拽住了,狠狠的威脅他:“你要充英雄好漢,充孝子賢孫,先掂量掂量你口袋裏有幾個大子”一提錢,沈四河就英雄氣短了。的確錢不多,龔氏又是個慳吝之極的子,為着沈老太爺從她那拿出錢,簡直比登天還難。再者,那錢,可是…可是…要是這會就鬧嚷出來,只怕人多勢眾,萬一陳病己一縮頭,可就只剩他一個人遭受訶責和斥罵了。

因此沈四河一縮脖子,把眼一閉,心道:這錢愛誰掏誰掏吧,橫豎掏的人自是有錢。

沈秀芹氣了個半死。她是一時賭氣,拿出錢來給沈老太爺抓藥。不能説心不誠,可是這麼多兄弟姐妹,連個客套謙讓的人都沒有。

沈四海倒是堅定,可又説不出大道理來,就這麼一句不輕不重的推辭,能抵什麼用?他要是拿了,她反倒還好受些,他要是不拿,那她不成了惺惺作態的了?

沈秀芹看了看眾生百相,心裏窩着的火都發到了沈四海身上:“叫你拿你就拿着,跟我還客氣什麼?是你的爹,難道就不是我的親爹麼?為人兒女,孝順是最基本的lun理綱常,花我的就和花你的一樣,你要再這麼窩里窩囊的,可別怪我説出難聽的話來。”又指使青玉:“給你爹拿過去,抓藥要是不夠,再跟我來要。”青玉也就接了,行了個禮,道:“姑母説笑了,抓藥的錢,本就該爹和…嗯,爹出。雖説手頭緊巴,但子還長着呢。”姑母給了一時,不能給一世,長久看來,還不得沈四海出錢嗎?

沈秀芹也就是來這麼一天兩天,不可能在這住上一年半載,她給錢也只是解解燃眉之急,真正着急上火的還是沈四海。

沈秀芹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她也算看明白了,沈四河這個弟弟,是壓別想從他那拿出一文來。當着這麼多人,連臉面都不要的人,他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要是她再一副頤指氣使的神態,高高在上的以恩人自居,可就有點成笑話了。因此沈秀芹見好就收,悻悻的囑咐了沈四海兩句“路上小心,快去快回”之類的話。

石氏忙跟着沈四海出來,小聲抱怨道:“你也是,怎麼單這個時候跟娘要錢去抓藥?”不怪乎這位大姑姐發脾氣,這事什麼時候做不好,非得當着這麼多人的麪點眼。誰看了不生氣?就算你有再多的苦衷,這會都成了不孝。

沈四海道:“原本那藥還夠的,可是昨天半夜爹灑了一碗,只得重新熬。今天早晨心情不好,又打翻了一碗,這不中午的藥就斷頓了嗎?”

“算啦算啦。”這樣的糊塗帳本就算不清。她這做子的,總不能再抱怨沈四海為啥不自己先墊上錢,然後再跟老太太要。

沈四海墊的錢不少了,老太太不張羅給,他本不會開口要。再説,又不是隻有他這麼一個兒子,沒道理沈四河造的孽只有沈四海一個人背。

看着沈四海直接往城南鎮上藥鋪去,石氏又忍不住道:“你早點去,早點回來。”

“知道了。”沈四海説着,大步而去,頭都沒回。

石氏忍不住跺腳:“要麼早點去,要麼吃了飯再去,你説這大晌午的,餓着肚子跑這十多里地…真是個傻爺們。”石氏回頭,看着又恢復了熱鬧的院子,滿心裏都是氣。這麼熱鬧,這麼親密,就好像她和沈四海本來就不是這個氛圍裏的人。一個一個,都被排擠出去了才一個個都趁心如意。可是又樣樣事事都離不了她和沈四海。熱鬧是別人的,光鮮是別人的,出錢出苦力的,卻是她們夫

她真有心一跺腳,再也不摻和這家裏的事了。橫豎這會兒有人招待,她一個笨嘴拙腮的,又湊不上去。

再者她也沒心情——各個都是狼心狗肺,事實在眼前擺着,就是沒人説一句良心話——她才不會陪着殷勤小意招待這些白眼狼呢。

石氏竟然真的回家了。

她有的是藉口。家裏還有一羣雞兩口豬呢,這可是進錢的進項,把這些畜牲伺候好了,才能撐起這個家。

再者,能不在一起吃飯,就不再一起吃,她打不起笑來,敷衍這些虛偽的笑臉。

等到家裏都收拾好了,也沒人叫她來吃飯。石氏真是説不出來的心情,就好像生了一隻蒼蠅,想嘔嘔不出,可是嚥下去又實在噎的慌。

白辛苦了大半天,竟然真的被人遺忘了。

石氏自己賭氣起火做飯,青玉進了堂屋,道:“娘,你怎麼不去吃飯啊?姑母和姑夫還有叔叔們在商量大事呢?”

……

快到年底了,一件又一件的破事來添堵,真是我的末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