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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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不妄所謂的幾,竟然是兩個月後。
缽蘭不懂為什麼這次易要她在場,場所還是她不喜歡的酒樓中。
拌女唱着靡靡之音,座上客叫好的聲淹過歌女努力製造的情境,可令她不舒服的是一雙眄着她的眼睛。
他是好看的,修長的身高,斯文可喜,可是,那眼珠就像豺狼虎視耽耽的看着她,白牙森然。她不是食物,不喜歡人家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她不喜歡,耳大、耳二卻在易告一段落説出十分不得體的話。
“峻爺,你對舍妹相當中意啊?”就差沒口水了。
“她相貌平平,身材平平,你説我對她哪一點有興趣?”人如虎豹,言行也是毒辣。
“峻爺,我這妹妹雖然年紀大些,可有一好手藝,您跟我兄弟倆親熱,我不妨透給您,我妹子除了有雙巧手,能將破爛變黃金,還有雙慧眼,對古玩玉器懂得比我倆還多,不怕您見笑,您手上這幾幅畫都是她的傑作呢。”為了要把缽蘭推銷出去,居然連自己乾的無恥事情也一古腦抖出來,可見耳二沒腦的程度。
耳大一聽,大餅臉差點變,他狠狠踩了耳二一腳“你胡説什麼!”耳二搔頭“不這樣説誰會要她,都一把年紀了。”缽蘭又羞又氣,他們是手足,怎麼不曾為她留過一點顏面?
被稱為峻爺的男子像是對缽蘭毫無興趣,不着痕跡的繞着仿品問題説:“既然是寶貝,你兩兄弟不把她帶在身邊,想把她嫁人?”
“她啊,太難馴,啊…我的意思是説,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就算她有好手藝,我身為長兄,總是要為她的幸福着想嘛。”耳大絞盡腦汁想把話圓回來。
“那,”峻爺拍了下椅子扶手“你總不可能白白一個閨女送我,要多少聘金呢?”他快人快語。
缽蘭越聽越不對,心頭逐漸冷涼,在耳大跟耳二貪婪的面孔上,她再也找不到所謂的親情温暖。人心為什麼如此不同?沒有血緣關係的梅媽待她親如子女,翠娘待她如姐妹,五爺呢,對她有情又有義,可是她的親哥哥們…
“一百兩黃金。”耳大獅子大開口。
“可。不過…”峻爺忽而詭異的一笑。
“我要你倆立下字據,説從今而後跟她再無關係,一刀兩斷,就算在路上見着,也要當成不認識,如何?”耳大遲疑不到一刻“寫就寫!”反正他們也急着要擺她。
缽蘭的耳朵嗡嗡作響、眼中蒙上陰翳,只能像木頭人般愣着…她是他們的親妹妹呢,出自同一個血緣,他們怎能如此!
身體內的血漸漸失去温度,只見耳大、耳二甚至連眼睛都不敢跟缽蘭對上一眼。
畫了押,筆墨淋漓,一切已成定局。
峻爺把契約吹乾,折成四折放進刺雲繡鳥的長袖,嘴邊詭異的笑容越發明顯。
“這是一百兩黃金,長安源城銀樓的票。”耳大歡天喜地的收下。這下發啦!
“你們大家都是人證,都看見了喔。”峻爺轉向某處,扇了扇手中的摺扇,一派瀟灑自然。
布簾子掀開,好幾個神情各異的男人魚貫走了出來。
“杜大人,這裏所有的對話您都親耳聽見,不用爵爺我重述一遍了。”峻爺隨意的抱了拳,對眼前皇帝欽點的新科狀元點了點頭,退至一邊。
“有勞滕大人。”原來今年剛出爐的狀元公不是旁人,是剛剛走馬上任的杜牧之。
他推辭了朝廷大老想將他攬入內閣的好意,一心要回鄉為民服務,能親民、愛民,就算官位小如父母官,一樣能做事。
他回鄉的第一站,就是到滕府拜訪於他有知遇恩惠的缽蘭,這才知道她被親哥哥擄回家中,於公於私,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滕不妄多的佈線因為他的出現圓滿解決。
而不思悔悟的耳大還想把缽蘭拉下水。
“要判我們有罪?所有的字畫貨品都是出自她的手筆,要關我,她又怎麼能去連帶關係?”缽蘭從見到滕不妄的
思中醒來,乍然聽到耳大恩斷義絕的言詞,面如死灰,要不是滕不妄上前扶住她搖搖
墜的身子,只能癱倒在地了。
耳二強作掙扎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