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大結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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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煜很吃了一驚,要知道仁宗從來也沒這樣疾顏厲的對他説過話,無憂也是嚇了一跳,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惶恐。
莊煜趕緊拿過信來細看,一看之下也如仁宗一般氣的臉鐵青,一
股坐到椅上呼哧呼哧的生悶氣。
無憂這下子更加納悶驚訝了,暗自忖道:“還有什麼事能把他們兩人給氣成這樣,難道京城出大事了?可是也不象啊,那封信看上去既不象秘信,也不象是從京城發來的加急摺子。”仁宗並沒有讓無憂猜的太久,只説道:“無憂也看看吧。”莊煜將信給無憂,無憂一看之下大驚失
,不由失聲叫道:“怎麼會這樣!”莊煜長長出了口氣,憤憤説道:“昨晚還見過父皇母后的,他們必定走不遠,皇兄,我這就帶人去找。”無憂一聽這話立刻皺起眉頭,仁宗亦沉聲道:“胡鬧,怎麼能帶人找,父皇母后身邊只帶了陸總管與孟雪兩人,若是走
了消息為歹人所乘可怎麼辦?”莊煜重重的嘆了口氣,他怎麼也沒想到父皇母后會來這麼一手,可讓他這個做兒子該如何是好呢?仁宗説完也重重嘆了口氣,這事真是難辦啊!
無憂靜靜的坐在一旁,想了一會兒方才説道:“皇兄,既然父皇母后已白龍魚服離開了,我們何妨起程回京呢。”無憂此言一出,仁宗和莊煜的兩雙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兩人的眉頭一般的緊皺着。仁宗沉聲問道:“無憂,這是何意?”無憂輕聲細語的説道:“以臣妾淺見,父皇母后悄悄離開有原因有二。第一,父皇早年對母后有過承諾,如今正是實現承諾的時候,第二,此番南巡雖然動用的是內庫資財,並沒有從國庫裏出一分一文,皇兄也大力縮減了規模,可是每所耗到底也不是一筆小數,父皇母后一生節儉,必不想讓皇兄
後有捉襟見肘之難。”仁宗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那是因為無憂所言與他心中所想並無異樣,事實上,此番南巡動用的確是動用了內庫近七成的資財。南巡過後,內庫便得空了一大半。不過為了父皇母后,仁宗當然極為心甘情願,可是他的父皇母后卻是不捨得讓兒子
後為難的。
莊煜聽了這話急道:“無憂,先別説這些,只説怎麼把父皇母后找回來。”無憂輕輕點頭,慢慢的説道:“我們在明面上大張旗鼓的返回京城,一來能壓下父皇母后微服之事,二來,也讓父皇母后放心,可以自由的行動。”莊煜想了一會兒,點點頭接口説道:“其實我們沒有全都回京,還留下一部分人手暗中尋訪。父皇母后沒了戒心,找起來自然也容易多了。”仁宗沉思良久,對莊煜説道:“那便這樣辦吧,這事就給你和無忌,務必要儘快找到父皇母后的下落,朕這便擇
回京。”莊煜站起來躬身稱是,然後扭頭看看無憂,再轉回去看向仁宗,雖然沒説什麼,可他的眼神卻把什麼意思都表達出來了。
仁宗被氣樂了,罵了一句:“沒出息的東西!”然後笑着説道:“無憂與你一起留下,寶兒也留下,旭兒和曦兒隨朕回京。”莊煜大喜,立刻跪下謝恩,看他那急吼吼的樣子,卻讓無憂羞紅了臉。
為了不引人懷疑,在莊煜無憂無忌帶着寶兒化妝成平民百姓悄悄離開退思園之後,仁宗又在退思園中住了幾才起駕回京。
任誰都沒有想到莊煜無憂無忌在江南這一找便找了足足三年。三年來他們都沒有同時回過京城,只是錯開偶爾回去一面兒。對外只説是在尋到一個世外高人,能為寶兒徹底斷除先天不足的病
。因為需要五年的醫治時間,所以睿親王夫婦得一直陪伴着女兒。至於太上皇和太后的下落,仁宗不得不假父皇之詔,發了一道太上皇靜心養病,無諭不見外臣的旨意,勉強混了過去。
三年後的七夕節,莊煜和無憂循着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一點點線索來到了江南一個小鎮,這個鎮子很是偏僻,風景也是一般,不過在七夕這天晚上,小鎮天空中會出現彩雀搭橋的奇景,這等景緻極為難得一見,莊煜和無憂估計着他們的父皇母后會來此賞玩。
莊煜抱着女兒,無憂走在他的身側,一家三口順着人往前行走。突然,寶兒在莊煜懷中扭動着非要下來。莊煜便順了她的心意將她放到地上,無憂正想伸手去牽女兒的小手,不想寶兒卻撒腿跑開了。
莊煜和無忌大吃一驚,忙追了過去,這會兒觀景的人越來越多,倘有人趁亂將寶兒拐走怎麼辦,要知道寶兒生的玉雪可愛,憑是誰見到都想抱一抱她的。
江南温暖濕潤的氣候也的確對調理寶兒的身體很有助益,寶兒現在的身體比從前已經好太多了,小胳膊小腿也有力氣。只見她蹬蹬蹬幾步就跑開了。莊煜急的大叫道:“寶兒別亂跑…”無憂卻是若有所思,她拉起莊煜的手邊追邊説道:“五哥快些,寶兒從來不這樣,必是她發現了什麼。”莊煜和無憂很快追上寶兒,他們看到寶兒正站在一對老夫面前,小手拽着老翁的衣角,仰着頭甜甜的叫道:“祖父…”莊煜和無憂聽到寶兒這一聲喊叫,立時驚呆了,他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已經找了三年多,真的找到了麼?
那對老夫低頭看到寶兒,面上亦閃過
動之
,特別是那位老夫人,正是
動的蹲下身子,緊緊抓住寶兒的雙手,急切的問道:“寶兒,你怎麼自己在這裏?爹和娘呢?”
“爹,娘…”不等寶兒回答,一聲動萬分的呼喊響起,緊接着,莊煜和無憂飛奔到那對老夫
的面前,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
那對老夫看到莊煜和無憂,眼中也泛起了淚意,特別是那位老夫人,立刻撲上前輕輕摟住莊煜和無民,喜極而泣的叫了一聲:“煜兒,無憂,我的兒啊…”老翁口
輕顫,半晌方才説道:“都快起來,我們回去説話。”此時便是再有天大的奇景也不能
引他們這一行人了,莊煜抱起寶兒,悄悄向身後比了個手勢,兩名隱在暗中的影衞面上立刻
出極度驚喜的神
,兩人飛快退去,立刻飛馬趕往京城報信。
莊煜一家三口隨着老夫走了莫約一刻多鐘,便來到一處極為乾淨簡樸的農家小院兒,小院兒沒有院牆,只紮了一圈半人多高的竹籬笆,籬笆上爬滿了薔薇花,大紅深紅水紅嬌黃粉白淡綠等等顏
的花朵兒熱熱鬧鬧的開着,好上去好不歡快。
被莊煜抱在懷中的寶兒一看到那滿架薔薇,興奮一邊蹬腿兒一邊叫着要下來。非要先下來跑去摘花兒不行。
做普通鄉野老翁打扮的隆興帝雖説這三年來得了大安寧大清靜,可心裏到底還是牽掛着兒孫們,一聽寶兒要摘花,便立刻笑着説道:“寶兒乖,花上有刺,仔細紮了手,回頭祖父給你摘。”莊煜和無憂聽到隆興帝這如此此輕緩柔和的語氣,不免暗自吃驚,他們所知道的父皇,就算是再寵孩子都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與孩子們説話的。
説話間便進了小院,院中一個小腹隆起,正在收拾院中石桌的年輕女子抬頭看到睿親王爺和王妃還有小羣主竟然與太上皇和太后一起走進來,不免很吃了一驚,她趕緊上前去跪下行禮。
這年輕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皇太后的貼身女官孟雪,她看上去應該已經有了六七個月的身孕。莊煜和無憂不免暗暗犯了猜疑,難道他們的父皇收用了孟雪,孟雪肚子裏的孩子是父皇的?
皇太后見孟雪下跪,便笑着説道:“你身子重,且不必行禮了,仔細屈了孩子。今兒我們一家子團圓,快回房説與懷武,讓他別再伺那些藥材了,趕緊去打酒,今兒破例讓老爺喝上一回。”莊煜和無憂聽了這話不知道怎麼的心裏一下子就踏實了。看來孟雪是已經嫁了人才有的身孕,這孩子與他們父皇沒有關係,父皇沒有在離宮之後做了對不起母后的事情。
無憂趕緊上前親自扶起孟雪,笑着説道:“孟雪姐姐,這幾年多蒙你照顧公公婆婆,辛苦了。”孟雪趕緊搖頭道:“少夫人言重了,服侍老爺夫人原是小婦人的本份。”因為是在宮外,為了安全起見,所以父皇母后王爺王妃之類的稱呼都是不用的,只能以老爺夫人少爺少夫人來稱呼。
孟雪應了一聲,向着西廂房那邊揚聲叫道:“相公,相公…”片刻之後,一個身着長衫,看着莫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匆匆推門走出來,邊走邊急急問道:“娘子,如此着急的呼喊為夫,可是哪裏不舒服?”男子説完話便看到小院中多了三個人,他先是微微錯愕,然後便快步走過來給眾人見禮,想來是已經猜出了眾人的身份。
皇太后笑着説道:“他叫馮懷武,是位醫術絕好的大夫,去年我們作主將孟雪嫁給他了。懷武,這是老爺和我的老五和他媳婦兒,那是我們的小孫女兒。”馮懷武上前一一見禮,在看到寶兒之時,他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可也沒有説什麼。
莊煜和無憂知道若非他們的父皇母后極為信任這馮懷武,是絕對不會把孟雪嫁給她的,所以馮懷武是自己人。於是都笑着與馮懷武廝見,絕無一絲一毫的王公親貴架子。
馮懷武見過眾人之後便去廚房裏取了一隻黃澄澄的大葫蘆,隆興帝見了趕緊追上一句:“去村西頭曲家,打老曲藏着的三十年狀元紅。”馮懷武笑着應了一聲,拿着大葫蘆便匆匆走了。
莊煜無憂一直沒有看到陸柄,心中很是驚訝,莊煜便問了起來:“父…爹,陸總管呢?”太上皇笑笑説道:“他去江中城買東西了,得明天才回來。”莊煜聽了這話不免皺起眉頭,陸柄怎麼能一夜不回來,倘若有刺客,又有誰來保護他的父皇母后。
太上皇笑着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自信的説道:“煜兒,你爹也不是泥捏的。”皇太后笑着説道:“都站在院子裏做什麼,快進屋説話。”眾人進屋,孟雪忙去準備下酒菜,無憂見了便笑着説道:“爹,娘,您們都三年多沒嘗過媳婦的手藝了,不如就讓媳婦去做吧。”太上皇聽了立刻笑着説道:“好好,快去吧。”無憂笑起福身行禮退下去,與孟雪一起到院中東側的小廚房中做菜。邊做菜邊聊天,等馮懷武將酒打回來,無憂也做好六道香氣四溢,讓人一聞就食指大動的下酒菜。同時,無憂也從孟雪口中知道了這三年以來,太上皇和太后是怎麼過的。
將酒菜送到房中,太上皇一聞味道便笑着説道:“真香!”太后在一旁笑道:“老爺,菜由着您吃,可酒,最多隻能吃三角子,可不能多吃。”太上皇有點兒小鬱悶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莊煜和無憂,笑着抱怨道:“如今你們孃親管我管的太嚴了。”莊煜和無憂到現在還沒有完全適應這麼平易近人,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帝王之氣的太上皇,心中難免有一絲絲尷尬。不過太后和馮懷武以及孟雪顯然都習慣了,只是笑笑什麼都不説。
這場酒一吃倒吃到了三更時分,三年未見,大家都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説。寶兒早就撐不住在太后的懷中睡了,可就算是睡
了,寶兒都死死抓住太后的衣角,彷彿這樣她的皇祖母就不會再突然不見了一般,這又讓太后很是傷心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