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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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能逃避到什麼時候!”風豫樂氣結,拂袖離去。

厲煬緩步上前將房門關闔,按著門扉的手沒收回來,就這麼站在門前。從今而後,不會再見到她奔進這道門了…

這樣也好,讓她遠遠的痹篇他,她會找到一個她愛的人,他也可以斂藏自己的心思,再不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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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曲拂柳終於甦醒,等確定康復無恙,南宮旭分別將他們召進宮中,説明事情經過。

有一些疑點,南宮旭都是輕輕帶過,只提到是十三年前所種下的因果,身為一國之君的他,懇切地請求,為了拂柳,希望他們能不要過問。

喻千凌聽著這些話,再看着曾經喜歡過的人,為了心愛的女子低頭,她的心裏除了動,已沒有其他覺。

其實回想起來,早於厲煬在恕江邊救了她時,她就已經察覺自己對他的愛了。他的安危,讓她擔慮得坐立不安,只想奔去守在他身邊,卻因為太習慣了,也不曾嚐到失去的苦,讓她忘了,變得只在意難以一見的南宮旭。

為什麼她不早些想通?她對南宮旭的愛並沒有那麼深,那只是一種對夢想的崇拜,卻讓憤怒噬了理智,用屢勸不聽,辜負厲煬的殷殷守護。

如果説之前她的心情是處在地獄,那現在的她,等於是永世不得輪迴了。

她好想厲煬,想到夜不成眠,想到失魂落魄,想到連子怎麼過的都不自覺。她仿彿缺了水的河川,逐漸乾涸枯竭,卻無能為力,因為,她最重要的人已經對她徹底失望了。

幾天前,是初一,界王會議中,她見到了他。原本以為能一解相思之苦,結果,他的態度反而讓她更難過。

他像在兩人之間築起了藩籬,視線一視同仁,沒在她身上多作停留,避不掉必須和她談時,他喚她水王。

水王!連十三年前第一次見面,他都沒用這種稱呼叫過她,之前還説著愛她的他,卻用這種冷漠到生疏的名諱喚她!

她氣啊,但才一動怒,心就冷了。她還要亂髮脾氣嗎?她的個傷害了多少人?又怎能怪他?

都是她的錯,娘説的沒錯,她驕縱過頭了,她一直用她的任在傷害厲煬,傷到他對她心死了,才體會到他的重要,但,已經太遲了…

有個人走到她面前的椅子坐下,出神的喻千凌沒有發現,她只是怔怔地盯著自己置於桌上的手,直至對方開口了,她才猛然驚覺。

“千凌姐。”一張略帶羞怯的温柔笑靨映進眼裏,喻千凌眨眼,一時間,她只悉,因失神而遲鈍的心思,卻還沒反應過來。

“喻伯母説你在涼亭裏,我就自己進來了。”曲拂柳微笑,把一籃荔枝放在桌上。

“我帶這些荔枝給你,你嚐嚐甜不甜。”一顆顆鮮紅飽滿的果實,還沒嘗,就已經甜入了心。喻千凌抿,怕忍不住的哽咽會逸出喉頭。

荔枝的時節早就結束了,她知道拂柳是特地用她的能力,讓荔枝樹結出果實。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她從來沒給過她好臉,甚至…還希望她不在…

“離上次界王會議已經半個多月了,你過得好不好?”沒有回應,曲拂柳不以為意,仍繼續笑道。

初一不是才前不久的事嗎?喻千凌驚訝地看向她,拂柳看出她的困惑,嫣然一笑,纖手朝上一指。

喻千凌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才發覺,不知在什麼時候,天已經黑了,而原該高懸天邊的新月,已成了下弦月。

“我…”她垂下肩,滿懷的沮喪讓她説不出話來。這麼説,她把自己關了快一個月?她什麼事都沒做,把領地荒廢了一個月?

“千凌姐,你這樣不成呀…”曲拂柳眼中閃過一抹慧黠,故意輕聲譴責。

“連厲大哥都開始考慮婚事了,你卻老是把自己關在家裏,也不出去走走。”

“婚事?”喻千凌瞪大了眼。

“是呀。”曲拂柳掩,笑得好無辜。

“朝臣最近把腦筋動到厲大哥身上,把名冊送了過去,他竟也默默收下,這不就代表開始考慮婚事了嗎?聽説厲伯母高興極了,每天都纏著他討論人選呢…”接下來她又説了什麼,喻千凌全聽不到,她的心魂,已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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