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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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外邊的人也不全是那麼讓人討厭。
沐浴完之後我便昏昏沉沉的在寢榻上睡着了,我睡的很沉很香。直到用晚膳的時候才被冬兒喊了起來,惺忪的了
濛的眼睛,恍恍惚惚的整了整衣襟才起牀。窗外夜幕已經降臨,天邊有星鑽閃閃耀眼,屋內紅燭燃起,點點填滿小屋。
漸漸平復了剛睡醒時腦袋裏的渾濁,意識也漸漸清晰了起來。望着桌上那緻名貴的菜式我提不起一點兒胃口,舌間淨是淡而無味,
口也窒悶難受:“我沒有胃口。”説罷便款步前行出屋。
飄渺香霧,宛然涼月,蟬韻清清,風枝漸瘦。
綰夕與冬兒緊緊跟隨在身後,與我一同漫步在九王府的庭院內四處遊蕩。
那涼涼的晚風拂面而過,手中一直緊緊捧着銀面具,目光在璀璨的夜空之上飄忽不定。
風白羽,你真的就這樣離開了嗎,一句話都沒有留下,甚至我連你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有時候總覺得那一個月就像一場夢,第二醒來之時甚至會問自己,我與風白羽真的曾經相識相愛過嗎?若不是這個銀
面具的存在,我真的會認為,白樓那一月真的之時一場夢。
走着走着忽見一棵參天古松,樹杈四散而蔓延錯,葱鬱的綠葉將整個庭院遮住。站在樹下,我聞着綠葉散發着清晰的香氣,掃去了我窒悶的心情。
我走到樹下,伸手撫摸那棵數人都無法將其環住的樹幹問:“這是?”綰夕仰頭望着這棵參天大樹回答:“這是一棵古松,已經有三百零七年的壽命了。”
“三百零七年?”我喃喃重複了一遍,恍惚間似乎有幾聲稚童言闖入耳中。
“你看,那就是我哥轅羲九,在那呢…”
“哪個?是那個嗎…”
“姐姐,那個就是兵馬大元帥的兒子壁天裔嗎,長的真好看…”
“哪有莫攸然好看,哎呀…你別擋着我…”
“你別擠呀,讓我好好看看轅羲九嘛…”一聲聲的童言彷彿清晰的縈繞在我的耳邊,匆匆劃過匆匆來過,人説睹物有所思有所憶,難道曾經的我也曾在這樹上玩耍過?轅羲九的府上?小時候我曾經來過這?
又是一陣曼妙的歌聲傳來,在寂寂黑夜中異常輕柔,又是從舞姬閣那傳來的吧,這轅羲九可真是享受啊,竟有這麼多美女作伴。我上前幾步,側耳傾聽着嫋嫋傳來的曲音…未央歌?
是琴瑟合鳴的未央歌!
這王爺府是何等尊貴,為何會有此等民間小調的出現?書上不是常説,王公貴胄都有門第之見,對於這個曲子當然也分等級了。
好奇心促使之下我便來到了舞姬閣前,綰夕與冬兒為難的互望一眼:“小姐…這舞姬閣…只有王爺能進入。”對她們兩為難的聲音我置若罔聞,邁步便踏進了那壁火燦爛,輕紗飛揚的舞姬閣內。裏面很香,源源不斷的脂粉氣鑽入鼻間,很刺鼻。
男人家都喜歡這女子塗抹脂粉嗎?可為何我卻覺得脂粉味太濃豔會令我產生反。
舞衣旋轉,百指纖柔舞姍姍。
笙歌酒斟,畫堂簾卷霓裳曲。
我的突然到來,閣內陷入一片安靜,所有的女子都詫異的看着我,而那兩名一琴一瑟的正合鳴未央歌的女子依舊未停,訴怨纏綿的聲音源源不斷湧現在這舞姬閣內。
“王爺的寵姬為何愛彈奏這民間小調?不怕辱沒了身份?”我的出聲便打斷了她們二人的合鳴,美豔的水眸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想將我看穿。我也絲毫不避諱的回視着她,邊含笑而望我。
纖白的手指按着幾弦,細長的指甲上紋鑲着瑰紅的紋理:“王爺愛聽,咱們就天天練習着曲子。”聲音柔美宛然,聽着便讓我心頭舒暢,但是我不喜歡她臉上那濃豔的脂粉與花哨的裝束。
“你是未來的皇后娘娘未央小姐吧,奴才是十二舞姬之首木簡離,您可以喚我離姬。”她緩緩起身,優雅的朝我福了福身。
“你們王爺不僅女人多而且還喜歡這樣的小玩意兒,真是很難讓人將其與‘戰神’聯想在一起…”有着淡淡的失望與落寞,是我的錯覺,風白羽…早已經離開了。
緊緊捏着藏於袖中的面具,我黯然神傷,不言不語的扭頭就走。
未央何時也變得如此軟弱?
我是未來的皇后,必須是強勢的女人,必須有一顆無人撼動的鐵石心腸,這樣才能存活下去,為姐姐報仇,要了莫攸然的命。
不論莫攸然曾經對我多麼重要,現在的他是我的仇人,是他殺了唯一能讓我快樂的人。既然殺了人,就應該為自己染了血腥的雙手而付出代價,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