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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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週的時間是從什麼時候算起?掛牌上也沒寫清楚,巫梵一張極富個的黝黑臉龐,瞬間變得更黑了。

他可是專程從南投山區跑到台北來的,為的就是採買他慣喝口味的咖啡豆,而這種咖啡豆通常都是住在台北的弟弟巫浚在固定時間購買,然後快遞寄到山上給他,幾年下來都是如此,而他的咖啡豆也從來沒斷過糧。

但自從上個星期弟弟巫浚突然被公司派出國,在來不及幫他補貨的情況下,他頭一回面臨了斷糧之苦。

最後的幾顆咖啡豆,已經在昨天晚上研磨並煮成一杯香醇濃郁的體下肚了,今天早上起牀他沒有半滴咖啡可喝,胃裏的饞蟲一直在叫囂,讓他渾身極為難受。

在受不了沒咖啡可喝的情況下,他手中緊捏着名片,背起舊型運動揹包,開着他那輛已有八年高齡的得利卡貨車,一路從南投趕到台北來,為的就是要買幾磅咖啡豆。

巫梵鮮少進市區的,就算來到市區也都有專人接送,完全不用親自開車找路,這次為了採買咖啡豆,他頭一回自己開車上陣。

他原以為一切都會很順利,先開三、四小時的車來到台北,然後找到咖啡店將他所需要的咖啡豆數量買下,接着再飈車回南投山上,一路暢行無阻。

結果哩,他先是開車出門遇到高速公路大車,好不容易以龜速來到台北市,一手捏着那張薄紙片,沿途拿着上頭的地址問了不下十個人,才找到這間店名叫“甜咖啡屋”的小店,結果氣得他差點吐血的是,咖啡店竟然休息一週!

“該死的!早不休息晚不休息,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候休息?”墨鏡後的凌厲黑眸瞪着那扇緊閉的鐵門,一路上受了不少烏煙瘴氣的巫梵再也受不了了,氣呼呼地抬起他那緊裹着破舊牛仔褲、看起來相當強而有力的長腿,抓狂地往那扇鐵門用力踹下去──當他踹下去的那一瞬間,鐵門砰然發出一聲巨響,接着那扇看起來還算堅固的鐵門竟然硬生生在他眼前解體,啷啷地整扇從上頭掉下來。

“啊?!不會吧?”巫梵當場傻眼,當鐵門砸下來時,他捷地往後方跳開幾步,免得被波及砸傷。

當鐵門嗚呼哀哉地躺平在人行道上時,他拿下掛在直鼻樑上的墨鏡,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瞪着地上的廢鐵。

他沒有練過腿功,頂多是常常扛着木頭和工具在山間穿梭做苦力而已,哪來如此強大的力氣踹壞這扇鐵門?!

就在巫梵驚訝於自己的腿力時,正好在店內將新到的咖啡豆一一倒進儲藏瓶的甄甜,愕然地轉動那張甜美嬌顏,頂着那頭怎麼梳都梳不直的金黃球鬈髮,瞪大她的晶亮圓眸,隔着明亮剔透的玻璃門,驚愕到無以復加的與站在外頭、高大獷的他互相對看。

這是怎怎怎、怎麼一回事呢?她、她店外的鐵門怎麼會突、突然應聲解體了?

事出突然,她臉上的表情打從轉為震愕之後,就定格了。

顯然她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而門外那個男人震驚的程度恐怕也不下於她。

********

案發現場,有幾個鐵門工廠派來的工人正在收拾着。

據工頭檢查大門上方的卷煉處後的研判,原來是控制鐵門開關的鐵鏈已有了一些裂痕,所以鐵門才會在經過強力重擊之後,應聲而倒。

甄甜苦着一張臉在門外和工頭討論善後工作。

今天這場意外是她開店以來第四回了,前三回是門口的造景一再被同一輛豪華房車衝撞毀損,最後害她不得不捨棄美,將外頭以紅磚砌成一道堅固的牆。

她原本以為只要有了這道防護牆,應當不會再有什麼外力撞擊的意外出現,結果──事隔才沒多久,鐵門就被踹壞,而罪魁禍首還是個身材獷、一臉兇像,看起來絕對力大無窮的肌男。

現在那個肌男正冷凝着一張臉,將在灰t恤外的結實手臂盤在前,像尊雕像似的站在一旁,置身事外地看着工人清理現場,偶爾才會將那冷森森的目光向她這邊投來,目標好像還對準她那頭又松又鬈的金黃頭髮。

真是奇怪!明明他才是踹壞鐵門的罪魁禍首,為什麼反倒是她看起來比較理虧,從頭到尾都是她負責聯絡鐵工廠的人、忙着問情況、忙着處理善後?

“甄小姐,這個報價單你可以拿給那個人看,門是他壞的,應該由他來賠啦!”工頭寫好報價單,小聲地湊在甄甜耳邊提醒道。

“如果那個人不肯賠的話,你就直接報警好了,要是他在警察面前還不承認,你再打電話給我,我一定帶這些工人去警察局作證,到時候讓那個男人被抓去關──”

“把他關進監獄?!事情沒那麼嚴重吧?我想應該不用報警…”從工頭手中接過報價單,瞥了眼上面的價格,她不忘轉頭偷覷一眼那個踹壞鐵門的男人。

“不報警處理他會認賠才怪!你看他穿得一身破爛,我看他身上也掏不出多少錢來啦。”工頭自認看人最準了。

甄甜一張俏顏凝着苦笑。

如果要以穿着來判斷,那男人的衣服也不能算是破爛,只能説他比較隨意率了點,但是這一型的男人是不是都會口袋空空?她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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