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少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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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少東家江寒與高鵬、關冬三人彼此對視一眼,各自點頭,從車上提下那幾個揹包,一人一個提了,腳步沉重的跟隨那旗袍女子走進店裏。

店裏開着空調,温度控制的不高不低,不會令人到悶熱,卻也不會令人身心發涼,是個非常舒服的温度。空氣中飄蕩着那股子燻人醉的混合香氣,呼入肺,不僅心曠神怡,更是神愉悦。

江寒聞嗅着這股香味,估計這種香裏面添加了提神醒腦的香料,要不然應該不會有這種效果。

旗袍女子帶三人走到店的最裏面,繞過一架黑木製的屏風,推開一扇小門,走出去後,眼前豁然開朗,赫然是個大大的天井,當然,説是個小院也成。院子不大,裏面有小樓、花園、假山、環廊,但佈局十分妙,因此並不顯得擁擠侷促,反而是高低有致,錯落有序,令人眼前一亮。

關冬低聲跟江寒等人説“這院子加上前邊的門臉兒,少説也得五個億!”高鵬倒一口涼氣,叫了聲“我的媽呀!”林詩妃聽後卻沒什麼覺,只是東張西望,似乎對這座造型優雅別緻的小院很興趣。

旗袍女子擺手笑道“幾位這邊請!”説完繞過假山,帶四人進了東牆角的環廊,沿着上面的樓梯,一步步上了那棟二層小樓,到了二層後,左拐行了十幾步,在一扇朝南的門户前停了下來,輕輕將門推開,側身立在門邊,微笑説道“幾位裏邊請。”江寒等人提着揹包走進屋裏,先看到孫搏了上來。

孫搏指着門裏説道“就放這吧。”説着幫江寒放下手裏的揹包,將拉鍊拉開,從裏面摸出一金條外加一個銀錠,轉身走向待客的位置所在。

那邊的太師椅上,早已經站起一人,朝門口方向走來幾步,目光一轉,打量起江寒等人來。

孫搏走到此人身前,將金條銀錠遞過去,伸左手一擺,道“少東家,這幾位都是我朋友,我們一塊來的。”那少東家赫然是個女子,而且年紀還不大,二十多歲的模樣,短髮,髮極黑;瓜子臉,膚極白,眼睛雖然不大,但極其靈動,戴着一副紅框眼鏡,秀美之外別有三分書卷氣,在女臉型容貌極度同質化的今天,給了江寒等大男人一種不一樣的美

這位少東家對江寒等人微笑示意,表情温雅矜持卻很到位,隨後擺手説道“各位請稍坐。”説完又對外面那個旗袍女子道“蘭姐,上茶。”那旗袍女子應了一聲,快步進屋給江寒等人沏茶倒水。

少東家這才接過孫搏手裏的金條銀錠,拿到手裏仔細觀瞧,看了會兒,啓説道“這條黃魚兒,質地純,做工細緻,沒有半點的刺,工整刻板,品相上美,非常難得,應該是明時的老牌兒打金店作坊出產的,説不定還是御用的官店出品,呃…正面上下各鈐‘寶’字戳記,中間刻了葫蘆圖案,內鈐‘元記’二字,背面左右各打‘鼎元’,我倒沒聽説過這個字號,可能明清換代的時候這家店給關了…不錯,很不錯,很有收藏價值。”説着話,轉臉看向孫搏,道“這種黃魚兒,你有多少,我收多少。”孫搏笑道“您不再看看那銀元寶了?”少東家隨意瞥了手上的銀錠一眼,道“明代的官銀而已,沒什麼稀罕的。”吩咐那位蘭姐道“蘭姐,倒完水以後你到前邊去叫興叔過來收貨算賬。”那蘭姐應下來,給林詩妃送上茶水之後,轉身快步離去。

少東家坐回主位上的太師椅裏,示意孫搏等人也都坐下,問孫搏道“按規矩,我得多嘴問一句,這些黃魚兒您是從哪得着的?”孫搏笑道“這一點您就放心吧,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來路絕對沒問題。”他沒敢告訴這位少東家,這些財寶都是循着人家的家財分佈圖尋來的,否則,要是傳到什剎海那位三爺耳朵裏,人家要是找過來,可就麻煩了。儘管這批財寶並不屬於那位三爺,但是那張家財分佈圖屬於,那位三爺非要分潤一部分,在佔着理數的前提下,誰也拿他沒轍。再者,這種涉及寶藏鉅款的事情,還是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財不外嘛。

少東家對他的回答不太滿意,微微皺眉,道“孫哥,您都找到我父親頭上來了,還有什麼對我們不放心的嗎?我們瑞寶軒的規矩您應該有所耳聞,其中之一,就是絕對不會客户的半點信息與秘密。要不然,這麼多年來,我們瑞寶軒早讓人砸了招牌了,何以於矗立在琉璃廠百十年巋然不動?”孫搏訕笑了下,與江寒對個眼神,道“好吧,那我就説了吧,我們這是無意中得到一張藏寶圖…”

“藏寶圖?”剛聽到這三個字,少東家就有了反應,眉頭蹙起,目光也鋭起來,定定的看着孫搏,問道“是什麼樣的藏寶圖?”孫搏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真正的藏寶圖,就是一張家財的分佈圖,這家人家兒,明末的時候為了避難,把家裏的財寶分別藏到了幾個不同的地方。我們得到這張家財分佈圖以後,循着圖上所畫的位置,找到了藏寶的所在,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險,差點沒死咯,這才將這批金銀珠寶取出來。”少東家有些動的説道“孫哥,能讓我瞧瞧那張圖嗎?”孫搏陪笑道“能啊,當然能…”少東家大喜過望,道“那可是好極了。”孫搏卻馬上道“可惜我沒帶來。”少東家臉凝住,扁了扁嘴,惋惜的説道“你為什麼不帶了來?”孫搏奇道“那張圖尋完寶以後就沒用了,我還隨身帶着幹什麼?”少東家點了點頭,道“有道理,好吧,你什麼時候再過來,能帶上它給我瞧瞧嗎?或者你什麼時候在家,給我電話,我可以去你家看的。”孫搏好奇的問道“你這麼想看它幹什麼?上面的財寶都已經取光了。”話剛落地,門外走進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來,手裏捧着一架電子稱,外加計算器與賬簿,走進屋來,朝少東家説道“少東家,東西哪兒呢?”孫搏起身過去,把他領到那幾個登山包前,道“都在這裏頭了,麻煩你費費心吧。”那興叔應了一聲,開始點算所有的金條與銀錠。

少東家環視江寒等人,問孫搏道“孫哥,你們這裏邊誰主事?”孫搏聽出她話裏的深意,似乎要跟自己談價錢了,心中非常歡喜,不過這事兒可不能瞞着江寒他們,便笑道“我們都是主事兒的。”少東家淡淡一笑,道“孫哥説笑了,都主事,其實就是都不主事。還請孫哥找主事的留下來,其他幾位好朋友,請蘭姐帶他們下去參觀參觀咱們這家百年老字號。”孫搏眉頭微皺,只好指着江寒道“我這位江老弟,跟我,我們倆是主事的。”少東家微微頷首,吩咐外面聽候安排的蘭姐説“蘭姐,帶這幾位好朋友下去參觀下咱們家,看上什麼玩意兒了,按貴賓的折走。”那位蘭姐哦了一聲,進屋請林詩妃、高鵬、關冬三人下樓。

江寒留意到,林詩妃起身後,嘴角搐了下,還倒了一口涼氣,而且走路姿勢有點不舒服,就知道她腿部肌痠痛的厲害,不適合連續上下樓的攀爬,便伸手扯住她,對那位少東家道“少東家,這位是我家屬,讓她留下也沒什麼吧?”少東家莞爾一笑,道“當然沒問題,還沒請教這位大哥的姓名。”説完走過去,拿起茶壺給他與林詩妃續水。江寒受寵若驚,急忙端杯來接,道“我叫江寒,長江的江,寒冷的寒。”少東家道“我姓段,雙名文秋,你們不用‘少東家’那麼的叫,到了這兒就是朋友,用不着那麼客氣,叫我文秋就行,當然,小段也可以。”她説完這話,又給林詩妃續水。林詩妃對她微笑致意,説了聲謝謝。

段文秋坐回主位上以後,卻沒按孫搏料想的那樣,跟他談價錢,而是正問道“孫哥,江哥,你們能給我仔細講講那幅藏寶圖的內容嗎?順便給我説説你們尋寶的細節。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對這件事純粹好奇,不怕您二位笑話,我雖然是個丫頭片子,但打小兒就對藏寶尋寶的事情興趣。我現在在故宮博物院兼了個文物研究員,工作閒暇之餘,也沒別的什麼愛好,就是研究類似的歷史故事與玩意兒。你們可以放心的是,接下來你們説的話,入我的耳,不會再進別人的耳。”孫搏與江寒彼此對視一眼,心想,人家把該説的話都説了,而且不惜自曝職業興趣,自己總不好再遮着瞞着,那就不夠意思了,於是江寒衝孫搏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講出來。

孫搏憨憨一笑,在大腦裏組織了下措辭,道“好吧,既然少東家動問,那我也就照實説了,希望少東家別笑話我們就是了。”段文秋微笑説道“怎麼會呢。”孫搏沒再廢話,將那張家財分佈圖的畫面內容與此次尋寶的細節,一五一十的都説給了這位少東家知道,不過,他也只説了段文秋所打聽的內容,至於別的,絲毫沒有代,譬如,那張家財分佈圖是如何得到手裏邊的,就沒説,總之是在儘量滿足段文秋好奇心的前提下,保守最多的秘密。

段文秋似乎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就算不是,也是個很少出門探險、缺乏類似生活經歷的文弱丫頭,因此她聽過孫搏講述的尋寶經歷之後,驚得長大了小嘴,一臉的不可思議之,並且保持這個反應好半天,一看就知道她是被震驚到了。

過了良久,她才失聲叫道“你説這些金銀都是從雲居寺石經山雷音裏找出來的?”孫搏沒先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偷眼瞥向那位興叔,發現他正戴着花鏡在認真的算賬,彷彿完全沒聽到這邊的議論,也不管他是否真沒聽見,點頭道“是啊,不怕您笑話,為此還把人家壁上的刻經石板給拆了幾塊,不過回頭我就會再去一趟,給雲居寺捐點款子,也算當做賠償了。”段文秋驚訝的叫道“那個雷音我去過,不過我是奔着埋藏佛祖舍利的那個去的,哪兒想得到,那裏居然還埋藏着這麼一大批金銀財寶。天吶,你們幾位大哥可是真行,這都能讓你們找着。”孫搏嘿嘿笑了兩聲,道“最開始也是沒有頭緒啊,我都要打退堂鼓了,還是我們這位江老弟機靈聰明,經過分析推理,我們這才最終找到藏寶入口。”他剛才已經細緻的講了自己等人是如何費盡腦力才找到藏寶入口的,現在又提到這事,段文秋聽了,不由得轉目看向江寒,讚歎的問道“不知道江哥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如此善於推理?”江寒笑道“我沒有什麼正經職業,目前算是無業遊民,至於推理嘛,是因為我比較喜歡偵探,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懂了那麼一些,不過也説不上什麼高明,倒是讓少東家你見笑了。”段文秋搖頭道“江哥你不要客氣,我之所以問你們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對這種事情興趣,我很遺憾認識幾位晚了,否則的話,我也能參與這次尋寶活動了,當然,我並不追求最後的結果,只是體驗整個過程。”她剛説到這,那位興叔轉過身對她道“少東家,都點算好了。”段文秋點點頭,站起身來,對江寒等人説道“幾位請稍候。”説完跟興叔一起走出了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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