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尋常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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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蕭行奕和母親任雪琴真的有過糾葛?那麼自己和風君?

“你知道我們的父親是誰?”無痕輕輕的問道。

風君的話還沒有落音,只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撲面而來,到自己和風君之間,將自己和風君生生隔開。

“母親!”風君低聲呼了一句。

無痕臉一驚,莫非自己的問話惹惱了母親?

沒有人回答,只是四面八方飄忽而來的白霧,由淺到深,由少到多,漸漸的,那些蒼翠的樹木鮮豔的花草和那些鶯鶯燕燕的女子,如同各的糯米丸子掉進了白糖裏,慢慢的染上了那白的雲霧。

白霧越來越多,視線裏的影影綽綽東西現在已經全部看不見了,無痕甚至看不清楚就在自己一臂距離的風君。

就在無痕無比驚訝和疑惑失去了視覺的同時,微風卻仍然在雲霧中盪漾,風裏帶着淡淡的木葉的香氣,忽然間,又有一縷若有若無的簫聲傳來——雲霧中忽然萬籟俱寂,所有聲音都驀然消失。在微微動的、帶着木葉香的空氣裏,只有那斷斷續續的簫聲在低迴盤旋,所有逝的時光,忽然間,彷彿就在吹簫者的手指間起起落落。

那是美的讓人屏息的樂曲…這讓無痕呆住了,這是怎樣的簫聲,這人世間怎麼能有這這樣的簫聲?

婉轉的那簫聲,簡直攻破了無痕的最後一層心理屏障,觸到了無痕心中最柔軟的一部分。像是伊人嚶嚶的哭泣,像是鶯鳥輕輕的傾訴。曲起時天地無光,月灰暗,那般悲慼與蒼涼。得人愁腸斷,情思南鄉。

忽然忽然,很想很想見一見自己的母親,這個因為種種原因,離開了自己二十年的母親。眼角一顆淚水滑落了下來,一路落到無痕的嘴裏,微鹹。

隨着簫聲的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中不知不覺中結束了,只剩餘音嫋嫋,不絕如縷在耳邊縈繞。

隨着簫聲的消失,雲霧慢慢的散開,出一個和自己剛才所見完全不同的景物。

樹都是蒼天大樹,昂着脖子也看不見樹冠,樹上展開的不是綠葉,而是一片片透光的薄薄的翡翠雕刻。花都是巨花,最小的都有巴掌大小,更多的花瓣如同盤子一般,鮮紅的、豆綠的、黃的…什麼顏,見過沒見過的,能想象的不能想象的,讓無痕覺不是這個世界忽然變大了,就是自己忽然變小了。

頭頂上一道藍天,浮着幾小片金浮雲,一注陽光像閃電樣落在不遠處的一朵巨大的桃花上,那透明的桃花水晶一般的質地,每一個花瓣上都有多個切面,每一個切面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出七彩的魅惑之光。

桃花上一把紫水晶的高大的椅子,懶洋洋的斜躺着一個女子,一頭銀髮擋住了她所有的容顏,只看見一身淡紫的薄裙,手裏鬆鬆的捏着一管紫玉的長蕭,懷裏抱着一隻小巧的白小獸,無痕仔細一看可不是傳説中難得一見的九尾雪狐嗎?

這、這個女子就是就是剛才吹奏樂曲的女子?就是任雪琴?自己的母親?

無痕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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