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藍衣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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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漂浮在半空中,卡維爾似笑非笑的看着腳下的那一片輝煌的建築羣。這裏就是皇宮嗎?跟他家有得一比,只不過…這裏的陰氣似乎有點重。這就是皇宮的生活氣氛?真可悲啊,怪不得月謹和月影會有這樣的氣息呢。
他落在樹梢上,看着這座築着高高圍牆的雄偉建築,嘆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啊!”半倚着樹幹,卡維爾無聊的玩
着手上的樹葉。早上聽説月謹和月影要去向皇帝稟報月麒受傷的事,原本是想隱身跟去湊湊熱鬧,但是才走到宮門口他就停了下來。那裏面的氣息讓他覺得很不舒服,這種陰沉的氣息讓他馬上打消了要進去湊熱鬧的念頭,轉身回家。
覲見皇帝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嗎?天都快黑了還不出來?有什麼好上報的,在現代開一個會都不用這麼久,還是説他們現在正在玩家庭聚餐活動?
卡維爾在葉子上划着,真的好無聊啊…微風拂過他俊逸的臉龐,卡維爾微眯着眼,等着月影的出現。
他的腦海裏突然浮起月影在水池邊的那段影像。那悲傷的神情,絕望的眼神,淒厲的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華麗的牢籠塑造出來的!黑水晶般的瞳孔突然充滿憤怒的光,他站起身子縱身躍過高牆,這個地方讓人覺得厭惡!但是,她在這裏面。
輕落在宮殿上方,卡維爾尋找着那個人。那種強烈的存在在這個皇宮之中似乎變得微弱,他喚起水晶球,雖然他不能從水晶球裏得知月影的動向,但是月影和月謹應該在一起吧,只要找到月謹,就能找到月影了。
幣着自信的笑,卡維爾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個泛着藍水光的水晶球,不久,那水晶球裏出現了樊月謹的身影。微微一笑,將場景放大,他看見了那宮殿的牌匾上寫着:水穎殿。
月影就在那裏嗎?卡維爾微向右轉過身子,就在這個方向“水穎殿。”微微一閃,他的身影從宮殿上空消失,隨即出現在水穎殿的前方。
邁開步伐,他優雅的走進水穎殿。
這裏果真有着月影的那股強烈的存在。順着那種
覺,卡維爾很快就找到了月謹。他輕輕的走向他。
突然,他的目光被窗户旁邊的一個窈窕的身影引住了。長髮如黑
瀑布般披在身後,隨着風輕輕的晃動着,那、那是月影嗎?卡維爾呆呆的看着那抹淡藍
,雖然她背對着他,但是他還是能一眼就認出她來。她換上女裝了!
他走到她身邊,看見了她眼中的憂鬱。他們好像還在思考什麼嚴重的事情,表情那麼嚴肅?四周也都沒有侍衞或者下人,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們兩人都一聲不吭呢?到底有什麼事情這麼嚴重啊?從驚豔中回過神,卡維爾慢慢的走到樊月謹的身後,卡維爾現身,大掌毫不留情的拍向他的肩膀:“嘿,看你們,都愁眉苦臉的,需要我幫忙嗎?”樊月謹捂着發疼的肩膀,轉過身子瞪着卡維爾“你想廢了我嗎?”卡維爾笑得很無害“沒有啊,人家只是跟你打聲招呼嘛,幹嘛這麼生氣呢?”看見他仍然瞪着自己,卡維爾心裏樂翻了“好啦好啦,大不了我下次輕一些就是。”還有下次!樊月謹着肩膀無奈的搖頭,他上輩子是不是欠他很多?不然為什麼他就是拿他沒轍呢?
“發生什麼事了嗎?”卡維爾瞄了一眼窗户邊的月影,她還是看着窗外。偷偷的嘆了口氣,他在月謹身邊坐下,非常主動的啃起蘋果“為什麼都繃着臉?”樊月謹嘆了口氣“在你來這裏之前,父皇就已經昭告天下,要在皇兄生辰那將皇位授予皇兄。”
“嗯哼。”卡維爾啃着蘋果。
“兩天後便是皇兄的生辰。”月謹皺起眉。
“問題就在於太子爺現在身上負傷,恐怕不能出席那天的儀式。然而你們的父皇卻不想讓大家知道太子負傷的事,更何況皇上金口一開,就無法再更改。是嗎?”樊月謹點頭“所以父皇讓我們想辦法。”卡維爾託着下巴看着樊月謹説:“其實這並不是一件很難辦的事。”樊月謹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你能辦到?”
“兩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太子爺養傷了。”以一個人類的身體來説,受到像樊月麒那樣的傷,想馬上好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不是人類,而是一個靈,
靈的復原能力很強,受傷對
靈來説
本不是一件什麼嚴重的事。因為他體內摻着他的血,所以樊月麒的自身修復能力也會加強,用兩天的時間讓他療傷,已經足夠了。
樊月謹看着自信滿滿的卡維爾,有點懷疑的問:“皇兄真的能趕在儀式開始前復原嗎?”卡維爾搖頭:“完全復原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以他的復原速度來看,出席儀式是沒問題的。”
“既然這樣,儀式就不用推遲了。”樊月謹站起身“我現在就去告訴父皇,影兒,你就在這裏陪羽坐坐吧。”説完,他便快步走出水穎殿。
月影,沒有回過身子,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目送樊月謹離開之後,卡維爾的視線落在了樊月影的身上。這是她的公主裝扮嗎?不是搶眼的金黃,也不是豔麗的鮮紅
,而是淡雅是水藍
。藍
代表了憂鬱、傷
,也代表着高貴,她喜歡的顏
嗎?
穿上女裝的她,美得讓人窒息,雖然只是背影,卻還是給人一種清新、俗的
覺。如果她這樣在街上漫步的話,一定會
引到所有人的目光,特別是男人!這就是她不願換女裝的緣由嗎?
“月影。”他開口輕喚她的名字。
月影轉身看着他。
卡維爾微微一笑“過來坐吧。”月影邁開小碎步走向他,在他對面落座。
“這裏,是你的行宮嗎?”這裏有她的味道,很強烈的味道。
她點頭。
水穎殿?一個淡雅、高貴的名字。真的很適合她。只是這裏似乎少了一點生氣。
“為什麼不找幾個丫鬟伺候?”
“我自己可以。”她淡淡的開口。
“這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公主該有的脾氣。”他看着她。
樊月影別過頭不去看他,也沒有回應他的話。其實她並不想當一個公主,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她都不要。她只要一個家,一個温暖的家。可是…那對於她來説是不可能的,既然她生在皇室,就必須承擔每一個皇室子孫該承擔的包袱,她不敢奢望什麼温暖,就因為她姓樊…
捕捉到她眼中閃過的哀傷,卡維爾微皺起眉,他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不論是悲傷的還是快樂的,他都想知道!他不想看到她悲傷的申請,所以他要讓她知道,他可以幫她分擔痛苦,即使這樣做會讓她討厭他“為什麼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這並不是你,難道不是嗎?”
“我就是我。”月影面無表情的開口“沒有什麼是不是。”卡維爾走到她面前“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悲傷嗎?”月影微微一怔,別過頭沒説話。
“我們不是朋友嗎?”
“不知道。”聽見這三個字,卡維爾無奈的搖頭,她只是嘴硬而已吧。他笑笑“如果不是的話,你會讓我進這個‘水穎殿’嗎?”月影愣了愣,這座行宮,除了父皇、母后還有兩個皇兄之外,確實不曾有人進來過。她並沒有不讓別人進來的意思,只是在搬進這座行宮之前説了一句‘我希望不會有人來打攪。’,後來就沒人來過這裏了。
“我説的是吧。”卡維爾在她身邊坐下“真高興你沒有駁回我的話,這就説明了,我有自由進出這座行宮的資格吧?”月影沒有搭話。
卡維爾嘆氣…“月影,你倒是説説話嘛,不要把我一個人晾在旁邊唱獨角戲,這樣我很為難呢。”月影看了他一眼“我該説什麼?”卡維爾汗汗的看着她“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只要我想回答。”卡維爾微微一笑“為什麼不笑?”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只是老是不笑,有點棘手。
“不想。”這是什麼答案?算了,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這麼冷漠?”
“不知道。”汗死!第三個:“你喜歡淡藍嗎?”聽見他的問題,月影看了看身上的女裝“不喜歡太妖豔的。”這能算是喜歡嗎?算是吧。
“你應該跟謹一樣,是十九歲吧?”她點頭。
“問完了嗎?”她為什麼要回答他這一大堆的廢話啊?
卡維爾點頭“最後一個。”
“嗯。”
“在你小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讓你覺得很害怕的事?”這是他的直覺。
月影愣住了,那段殘留在腦海中血腥的記憶如洪水般擁進她的視線裏。她微着氣,眼眶突然變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