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田敏瑞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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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連綿不斷雨終於停了，田家百畝地可見一片灰白，微風中輕輕鼓起，按着田家長工説，這叫地膜，地膜覆蓋具有保温增温，同時具有保墒提墒作用，可以確保棉花一播全苗、壯苗早發有保護幼苗作用。

“這地膜可以先收起了。”田顏欣喜對夏光説道:“棉苗已經出全，得及早疏苗，拔除稠苗，使得棉苗單株成行，防止苗茺出現，造成弱苗。”

“還得疏苗？不是越多苗就長得越多棉花？”夏光有些不解，這棉花種植和那些稻穀啥不同啊，單株比幾株要長好？

“哪能呢，這棉花苗可不能密集種，太密了易形成高腳弱苗，病害發生重，施肥量也大，將來不利於生長。”田顏笑着道:“大人您試想想，一個蘿蔔一個坑好，還是幾個蘿蔔一起生長要好？再舉個例子，就跟人一樣，一碗飯一個人吃要飽，還是和幾個人分着吃要飽？那自然一個人吃飽也長得，就是這麼個道理。”夏光皺了皺眉，這什麼理論，不過好像有道理，看了田顏一眼，這丫頭小小年紀咋懂得這麼多？

不過他也不是太懂這棉花種植，能做也就是聽從罷了。

田家如今長工已經將近有二十個了，田顏一説疏苗，並親自教導，眾人便小心翼翼地將一株株幼苗連挖起重移種，僅僅是這項工作，都忙了十天。

而田顏和夏光就忙了，畢竟除了楊梅村這百畝地，牛屯村那邊還有好幾百畝棉花呢，這得隨時關注棉花生長情況，能不忙？

早播種時候，田顏就嚴重表示人手不充足，齊十七後來前後又調了好幾個人前去牛屯村那邊照看，聽説都是司農局下邊小官。

看着那些小官苦樣，田顏心道，真個難為他們咯，可種棉花就不比種水稻那麼容易，這等到採收時候還有好幾個月，可有是熬呢。

“這棉花生長週期分了五個期限，現才第一期，接下來，可才是關鍵呢，幼苗怕蟲害，得常常看着防禦才行。”田顏和夏光一邊走回楊梅村，一邊説道:“我就怕發了蟲害，這前期工作可就白費了。”這個時代沒有農藥，她又不是學化工，簡單藥，怕就是隻會用鹼兑水來防蚊蟲這樣了。

夏光嘆了一聲，説道:“這番外物件可真是不簡單，也不知種出是怎樣成果，這可是老夫這一生中種過農作物之中難種了。”他説是事實，他庸碌大半生，就愛和農作物打道，見過農物也不少，可這什麼棉花，就頭一回種，想不到種這麼一棵花，就要花這麼大力。

“大人莫愁，這棉花若是種出來了，大人必以此為傲。”田顏笑眯了眼睛道:“比起土豆那些，這棉花，才是真正利國利民好東西。大人再想想，這百畝地，白花花一片，那何其壯觀漂亮？”

“好，老夫且看着。”夏光一掃鬍子，哈哈地笑道。

回到家中，田瑞他們兄弟已經等候着夏光，見了他，忙上前施禮。

“不必多禮了，我讓你作文章，拿來看看。”夏光笑着對田瑞説道。

“是，大人。”田瑞立即雙手奉上自己文章。

夏光也不急着看，只説去書房，田顏也趁機説去徹些茶點送去。

她是女子進不了學堂，但她卻從未想過放棄學習這時代東西，因為古人有古人知識，遠不是她這現代人懂。

田顏從來都認為，多些瞭解這時代知識，就對自己多一分利，所以每每自己有時間又適逢夏光教導田瑞兩人時，她也會去旁聽。而私下，和夏光一同工作時候，她也會將自己學到不懂問題問他，夏光也會耐心替她解答。

長久下來，田顏雖沒真正拜師，卻和夏光亦師亦友，比田瑞他們還要絡些，而夏光，也對田顏聰慧很是讚賞。

傲而不驕，驕而不燥，行事有分寸，識大體，小小年紀，學識不輸男子，要説有些東西，夏光自己都未必懂得，可田顏卻知道，其實，他也學到不少東西，所以，他也很喜歡和田顏説話。

夏光指點了田瑞文章，笑着道:“雖不足，但你才啓蒙不到一年，有這樣成績已算不錯，再用功些，今年秋可以先下場試試。”田顏聽了大喜，看着田瑞説道:“哥，大人説你可以去考童生了。”能考童生，就代表向功名邁進一步了。

田瑞也很歡喜，有些動，可卻記得不能太過放鬆，便對夏光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多謝先生悉心教導，學生這一個月來受益不淺。”

“教導是一回事，關鍵是你肯用心用功，這後天努力比什麼先天聰慧都要來重要。”夏光揹着手説道:“只要你肯付出，就是得不到全部，總會有所得益，你可懂？”田瑞聽了贊，見田顏和小五他們擠眉眼，靦腆地笑了笑:“遵先生教誨。”

“咳！小五，你也該學四書了，明開始，你功課加一成。”夏光見小五調皮樣子，搖了搖頭，故作板起臉道。

小五啊了一聲，出一張苦瓜臉，可看到夏光那嚴肅臉，便立即端端正正地道:“遵先生話。”夏光又給兩人佈置了功課，讓他們下去學習，他則拉着田顏下棋。

田顏哪裏會下象棋，可夏光偏要教她，她學不好，就出一副五子棋來，倒把夏光給上了，兩人常下這個五子棋。

“大人，前兩你給看過我大堂哥文章，您覺着如何？”田顏走了一步，便問起拿給夏光點評田林文章，這還是老爺子求了又求，她才答應了。

“華而不實，用詞枯燥，虛有其表。”夏光淡淡地説道:“這作詩詞，都嫌俗了，一個男子，傷悲秋，又不是那林黛玉。”田顏了嘴角，想到田林那子，也搖了搖頭，學了這麼多年，只學會了傷悲秋，還真是白供了，老爺子要是聽到夏光這話，不知道會不會憋悶得吐出一口老血來。

罷，她也就是隨意一問，也會轉告，他們聽不聽就是他們事了。

“大人，那瑞哥他？您看能成不？”瑞哥秋天下場，關乎到前程事，這個還是要着重關心。

“你想聽實話還是怎？”

“自然是實話。”

“瑞哥夠努力，但腦子轉動比小五反映要慢，觀他學識，今年童生不話下，就是明年要考秀才，應該也不成問題，但要再上一層，怕是…”田顏心頓時一亂，抿着嘴問:“舉人都不成？”

“這要看他自身。”夏光下了一子，瞟她一眼，説道:“瑞哥子耿直，就是考上了，我擔心他不適合官場。”田顏苦笑一聲，説道:“大人擔憂我也知道，哥哥他子耿直，少年老成，從前又是苦水中泡過來，是見不慣那些黑暗事非。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機去扭他子，現算是圓滑了些，換着以前…”

“你們是雙生子，可你懂遠比他多，不説學説，僅僅是做人，你也比他要出，這麼看着，你倒像先出生那個了。”夏光眯着眼睛看她，言語帶着試探。

田顏心裏嘖了一聲，心道這個老狐狸。

“大人不知我死過一回吧？”

“哦？”田顏便簡潔地説了自己落水事，末了道:“沉下水那瞬間，我就想，假如菩薩保佑不死，我必會扭轉這樣命運，我不認輸，而我還真是有菩薩保佑着，讓我腦瓜子都變得靈光。”

“那你倒是因禍得福了。”夏光可不相信這些神佛之類事，只挑高了眼眉説道。

“許是這麼説，但我只説，知識改變命運，所以，才要多看書，多跟大人學習啊。”田顏呵呵地笑道，話題又是一轉道:“大人，瑞哥曾經説過，當初不想念書想要做生意，我也説過等他十五歲再決定，若真是不成，考個功名，給打理家裏庶務也成。只是大人，我家小五？”

“老夫看好小五。”夏光撫着鬍子説道:“小五人機靈聰慧，遇事常能舉一反三，加以輔導，他定能成才。”

“當真？”田顏睜大雙眼，很是動。

夏光點了點頭，説道:“只是他子跳，得好好磨一磨才行。”

“大人，我家小五就拜託您了。”田顏忙站起來深深地施了一禮。

夏光還沒説話，此時吉祥來説，白梅回來了，正找她呢。

田顏便和夏光致歉，下回再下過，匆匆地走了出去。

夏光看着她背影消失，又看着那棋盤，不知不覺，自己棋被吃了不少，不由笑了:“這隻小狐狸，知識改變命運麼？嗯，有意思！”求禮物求紅包求點評，各種求～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