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江氏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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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顏見她目
豔羨,便説道:“你喜歡就拿去戴着玩。”田
靜手一縮,大眼睛看了她一眼,漲紅着臉道:“姐姐,這哪能啊,我我只是過來和你説説話兒。”田
顏見她眼神清澈,是真怯懦,心底不由嘆了一聲,這要是換了田
青和田
婷她們,怕是不用她説就已經扒拉着了。
“你都叫我一聲姐姐了,姐姐送你,你挑。”田顏也不是施捨,而是真心。
她這人,不會以偏概全,二房出了幾個極品,她也不會一竹竿打翻了那船,覺得誰都不好。
比如這田靜,比如三郎,只是環境造就,她也沒能多親熱到哪去就罷了。
她看了看田靜,她身子瘦弱,這半年橫河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臉也養很白淨,小嘴抿着,也是個清秀小姑娘了。
又見她目光落那串用貝殼串起手鍊,便抓起起來,戴她手上,説道:“這個可真襯你。”又看看她兩個耳垂,空蕩蕩,便從自己首飾匣子找出一對小小珍珠耳環,替她戴上,左右看了看,拿過鏡子遞給她:“瞧,這才是小美人一枚。”田靜一看,一驚,忙放下鏡子要摘那耳環,急道:“姐姐,這太貴重了,我不要。”
“傻丫頭。”田顏壓着她手,笑着道:“都送給你了,還摘什麼,小姑娘就該打扮起來,你看多好看。”
“但是,姐姐你也沒戴啥首飾。”田靜有些遲疑説道:“我我…”説着她臉就紅了,她就覺得好像搶了田
顏東西一樣。
田顏渾身上下都沒戴什麼首飾,頭髮綰成丫髻,用絲帶扎着,耳朵就戴了一對銀耳釘,十分素淨。
田顏這人是不怎麼愛裝扮,尤其現她時常要到地裏看棉花長勢,少不了要動手,哪能戴繁瑣首飾?
“我得忙啊,地裏也好多事要做呢,戴着首飾不方便。”田顏笑了笑。
田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説道:“顏姐姐你真能幹,不像我,笨要死,啥都不會。”
“誰説,我聽我娘説,你繡花做鞋都極好呢,讓我跟你學習呢。”田顏嘖了一聲道:“我還想你給我做一雙繡花鞋呢。”她也不是説大話,田
靜下地不行,但也真繡一手好花,還會做鞋。
田靜臉紅了紅,便低頭道:“姐姐你要是不嫌我手笨,我也給姐姐做兩雙。”
“那敢情好!”田靜笑了,
出一排小小白牙,看了看手上貝殼手鍊,又摸了摸耳朵上耳環,看着田
顏那張明淨漂亮臉蛋,想起自己聽到,咬了咬
,
言又止。
田顏也把玩着榻上物件,不經意地抬頭,見她這副神情,以為她還不好意思,不由問:“咋了?都説送你了,收着,不值錢,還是你嫌棄不好看?”
“不,不是,我很喜歡。”田靜連忙擺了擺手,抿了抿
,又看一眼門外,壓低聲音説道:“顏姐姐,我,我聽到阿媽和大伯母説,想把你説給阿媽那邊侄孫呢。”田
顏手一頓,唰地抬起頭來,眯着眼問:“真?”田
靜點了點頭,道:“是真,大伯母還説將來你嫁妝一定不會少,嫁過去,那邊是打斷了腿都不愁吃喝了。”
“可阿媽兄弟不是早就沒了嗎?”田顏想了想,遲疑着問。
她記得,江氏就兩姐妹,原本還有一個兄弟,可那兄弟身子不好,這娶了媳婦沒多久,連種都沒留下就死了,那弟媳也改嫁了,江氏那一支,算是絕後了。
至於江氏姐姐,嫁去了青州肇慶,可偏遠了,兩姐倆也好多年沒見面了,這又哪來侄孫?
“阿媽有堂弟啊,聽説那堂舅公還應了,要是你嫁了過去,他就將那孫子過繼給阿媽親弟弟做那啥,哦,嗣子,後好給小堂舅公繼承香火呢。”田
靜一五一十將自己聽來説了。
田顏一下子捏緊了拳頭,嘴
抿得緊緊,眼中迸發出熊熊怒火。
好,好啊,一天到晚就想着來算計她,打好算盤啊,江氏,陳氏,你們竟然敢!
田靜看着她神
,被嚇了一跳,怯怯地叫:“顏兒姐姐…”
“靜丫頭,你説可是真?一字都沒騙我?”田顏咬着牙問,其實田
靜那神
,就是不用問,她也知道這丫頭不敢也不會騙她。
田靜點了點頭,亟亟地道:“我説肯定是真,那堂舅公找上來,就是前陣子事,顏姐姐,你可別説是我説,不然,阿媽肯定會打死我。”田
顏站了起來,冷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説。”她們要敢算計她,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而內宅北屋,江氏將田懷仁給叫了過來。
“娘,你喚我有啥事?”田懷仁進了屋,有些拘謹。
“老三,來,過來和娘説説話,咱娘倆也老久沒説過話兒了。”江氏拍了拍身下牀。
説實話,老三他們給她和老頭子準備屋子,還舒適,就是不是砌炕,可屋子也暖和,又敞亮,她是極滿意,只不滿意是,這裏不是正房。
江氏心裏,正房就是給高有權威長輩住,就是分家了,雖然不是跟着老三,可這房子主人也是她兒子,正房也該由她和老爺子住,而不是羅氏和老三住,哪怕是丟空了。
可惜是,她心裏有算計,也知道這時候不好給顏這兩人看。
“娘,我坐這就成。”田懷仁坐桌子邊上椅子,對江氏熱情很是不習慣。
江氏眼中閃過不悦,卻很就壓下了,便笑呵呵拉扯開:“老三,你是娘幺兒,娘早就知道,你是個腳頭好,有大福氣。瞧,這麼好房子,也就我兒蓋得起來,這兩,娘走路上,到哪不是聽人誇你有本事,喊你三老爺,娘臉上有光啊。”聽了江氏誇獎,田懷仁並沒有高興,反而暗暗提高了警惕,他娘是什麼人他心裏有數,這過去哪有誇過他一句?現誇獎跟不要錢似溜出來,讓他
覺很不妙啊。
囡囡曾説,反常必妖,不是他小人不孝,實是,江氏太反常了啊!
“娘,這都是囡囡掙來銀子蓋房子,我和她娘都是蹭了光。”田懷仁很實誠地道。
江氏哼了一聲,説道:“一個丫頭片子,能有多大本事?”見他臉淡淡,反正也提起了顏丫頭,便道:“説起來,顏丫頭今年也十二了吧?”
“嗯,剛十二呢。”田懷仁低下頭,掰着手指頭,心裏一陣發苦,娘又怎會記得囡囡他們生辰。
“十二歲,也老大不少了,也該説親了,你們可有看中那家?”江氏故作平淡地問。
“沒呢,她娘説不急,等及笄了再説。”田懷仁心裏一緊,淡道。
“這婆娘見識淺薄,哪曉得啥世面,這好人家兒郎誰不是早早定下來,到了十五歲再説,還有好挑?”江氏不屑地冷哼一聲,説道:“你們不疼,這孫女我疼,這人選我老婆子也看中一個,那孩子是個好,明他過來,你掌掌眼,差不多就定下來。”田懷仁驚訝地抬頭:“娘説哪家?”江氏難得慈祥笑了笑,道:“也不是説,是你大洪舅父三孫,叫慶哥。”田懷仁聽了腦袋嗡一聲,腦海中湧現一個牛高馬大,黑黝
實卻又有些笨拙少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