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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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魏母欣地笑了，等了十年，總算等到了這一刻。她朝思暮想，原以為已經死了的大兒子，現在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益發俊秀拔了。這真是始料未及的。

“快把我手上的繩索解開，媽媽想好好的抱抱你——”魏母促狹地眨眨眼，眼底盡是高興的淚水。

“你不怪我十年來音訊全無？”魏彥平動手拆開她們手上的繩子時，不料，頭頂傳來巨大的震動，牽動水牢也搖撼着，石塊掉落。他低咒一聲，加快動作。

“沒關係，能看見你就已經滿足了。何況——”魏母意有所指的看了孟晴羽一眼，“這娃兒都告訴我了。”

“我——”魏彥平看向孟晴羽絹秀的臉蛋，丟下一句——“孟爺爺已經安全救出了！”他似乎不想再多説什麼，逕自拿出通話呼叫機，和上面前來支援的夥伴開始通話。

他還是——不能喜歡自己嗎？

孟晴羽氣似地看着魏彥平完美的側面，不知道為什麼他竟吝於和她多説幾句話。難道，她剛剛從他熾熱的眸光中所看見的訊息，是她自己的錯覺嗎？她以為——他——“小心！”就在她分神的沮喪時，由另一側的水口衝來夾帶着油味的水，以洪水之勢衝向他們。頓時，她因措手不及而被水衝向另一方去了。

“晴羽！”魏彥平因扯動手臂而到劇烈的疼痛，方才因救西園寺靜和所受的傷正大片地滲出殷紅的血，染紅了透明清澈的水。但是，還是構不到她。

“不要管我了！”看見他全身滿是鮮紅的血跡，她好不容易抓住了杆子，逆着強勁的水，拼了命似地大喊:“先救——咕嚕嚕——”慘了！她不會游泳呀！

魏彥平抱住自己的母親，奮力地朝她游去，“晴羽，抓好！我馬上會過來！”

“呼——”孟晴羽努力地要浮上水面，死命地抓住八子，但抵擋不住強勢水的衝力，硬將他們分隔二地，只能遠遠地相望，無法接近——“抓緊！不要放棄！”魏彥平單手划動着，要逆而去簡直是天方夜譚，但他卻不願放棄；如果放棄了，他一定會後悔的。他的直覺不亮冷起不安的預——“我馬上過來！”

“孩子，”魏母在強勁的水中掙扎地開口:“別管我了！去…去救她，難道…你看不出來…她是真心愛你的嗎？”他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逃避的，但是——“別説傻話了！”連他自己都不怎麼信服地吼着，“我們都會平安。啊——”孟晴羽的一隻手已經被水衝開了，她含着眼淚，低道:“不行了…我不行了…”她心一橫，豁出去地大吼:“魏彥平！記住，我愛你！”孟晴羽擠出一絲因悽苦而扭曲的笑容，爾後就鬆開了手，任由水帶走她，漂向她不知名的地方——“…”魏彥平頓時因過度驚愕與悲傷而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響，喉頭像是哽住了大石塊似地令他窒息。有一瞬間，他以為他會就這樣死去——“啊啊啊…”他悲不可抑的狂吼。霎時，他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猛然一波更強的水應聲而出，衝破了地層，像水柱一般向上奔，將他和他母親“噴”出下水道，丟在一旁的地面上，而竄出的水柱適巧澆熄了烈的火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