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默望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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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拉拽羅侍衞之身如陀螺般左旋右轉,避開虎使連施爪勁,身子趨閃之隙,揚劍回擊,虎使停墜六虎侍上方,身落而又起,凝爪殘攻,那少年身畔如被捏碎無數個氣泡,紛然炸響,六虎侍舞動鐵索飛爪,八方抓襲,外邊層層密圍的隱侍者,也伺機出劍夾擊。
那人身受多方羣襲,劍隨身走,以快擊亂,如千手解萬絲,忙而不慌,時而推着羅侍衞四下衝陣,牽引得銜尾追擊的人陣左右擺動,如龍狂舞。
“本教的劍法!”
“玄武劍氣!”眾人紛紛嚷道,虎使暴喝一聲:“爾乃何人,給我現出原形!”
“波!”的一聲,又一團氣勁在衝陣中的少年耳旁炸開!少年身一閃,頭也未回,一劍當先,破開人牆,挾羅侍衞衝入人頭躓動的黑衣隱侍者人之內,破
而前。沿途隱侍者紛往兩旁跌退辟易,隱侍者高手眾多,竟無人能絲毫抗其鋒芒!
雀使紀紅書見勢不對,飛身擊那少年,一隻手上火球狂拋,另一隻手上綢帶挾勁飛襲,少年只以一柄長劍敵匹萬變。忽一剎那,火光照徹那少年面龐!我腦門一暈,頓如天旋地轉,險些站立不住。
適才虎使爪勁雖未能傷及少年,卻將他面上蒙着的巾布炸得粉碎,此際雀使火球一照,那少年俊秀的面孔眉目分明,印堂至下頷,一道凌厲的血劃傷,使他俊容平生一種灼人的魅力,令人不敢置信!
怎麼會?我喉間有一絲絲髮苦,身背涼沁沁的有如寒意灌澆,心中説不出的恐懼…世上不可能同時有兩個自己!我好端端在這,又怎能在那身抗眾敵?望着那少年“李丹”雖身陷重圍,猶處變不驚,意若逍遙,我恍如置身於夢中。那姿態,那神氣。的確是多少回臆想中完美的自己!那舉手投足散發的無敵氣概,令我痴,令我心狂,宛如臨鏡自照,自許自嘆,心醉神
間,有那麼一點恍惚。
眾敵聲囂,劍光飛閃,隱侍者黑衣如,卻淹沒不了那灰白相間的影子。灰的是少年李丹,白的是重傷昏
的羅侍衞,兩人匯合的身影始終像驚濤中飄着的一截浮木,浮蕩在
頭頂端。
比之白衣僧在敵眾中令人眼花繚亂的倏來倏去、縱橫無礙,少年李丹的身法,則更多了一點從容高遠之意,就像深諳水之人,在水中順
而飄、回波而蕩,看起來毫不費力,甚至身旁、身後有看不見的敵人
近,那道身影也能如意
應,漫不經意地飄滑,始終保持着一份警覺的間距。乍一眼瞧去,少年“李丹”宛如與敵眾合一,渾然一體,彷彿同一塊圓球上的斑點,無論如何使力團捏擠動,斑點隨勢而動,依然存在。
這種幾近天人合一的身法境界,直令觀者讚歎,我見東府眾人目瞪口呆,舉哀中的小漁也忍不住拿眼窺望。而身具功法的霍錦兒簡直可稱得上是眼賞了。這個人,竟然是“我”我心中瘋狂,幾乎要狂喊出聲。
“你!是玄武門下弟子?”戰中,雀使幾番撲擊,皆被擊退,不
生疑。
“不錯,我乃第二十一代玄武使…李丹!”那少年“李丹”手示令牌,喝道:“玄武門下聽着!聽我玄武令,速速閃退!”
“李元其指任傳人了?”人羣中有人驚詫地喊道,更有許多人凝目張望,舉劍遲疑,虎使怒道:“誅令下,誰敢違令!”兩令互脅,眾隱侍者不
一陣茫然發愣。這時,人羣后方忽然傳來一陣騷亂,眾隱侍者微微身震,腳下立足不穩。
“地震?怎地提前了?”不少人驚聲疑問,轉瞬,那地面震動陡然劇烈,地面活似翻江倒海,眾隱侍者紛紛閃避。那少年“李丹”縱聲長笑,忽抓起羅侍衞擲向翻動的地面,眨眼間,羅侍衞沒地不見!
“有人地底搗亂!”醒悟後的隱侍者劍撲身入地,片刻後,卻一個個狼狽躍出,駭然紛喝:“地行尊!”虎使喝道:“莫讓他逃了!”虎目遊尋,連發數掌,氣勁炸得周遭一片轟然巨響,土石橫飛,地底卻不見半點動靜。
忽然,地底傳來一陣悶聲狂笑,忽左忽右,好似得意炫耀,巡遊一陣,才伴隨隆隆轟聲,遙遙遠去,虎使忙喝令追擊。
“閃開!”那少年身形一輕,劍勢鋪開,更見靈奧,劍光揮動處,身周隱侍者傾跌紛退一片。隱侍者出劍本就凝聚自身功力,被少年“李丹”擊在劍身弱處,勁力倏然改向,或蕩去揚飛,或返自身,都止不住身子。
“他深悉本門劍法,出劍須留餘勁!”虎使喝道:“結劍陣困住他!”
“閃開了!”那少年冷喝道:“你們留不住我的,我不多傷同門,全都給我閃開!”説話間,劍芒一吐,光華大盛,劍芒突如
光且長且竄,旋飛一圈,殺退多人,回凝劍尖,猶自明滅吐閃不定。
“劍丸!劍丸!他竟然練成劍丸了!”受襲的隱侍者驚聲紛道。劍丸是劍道修練的一個極高境界,劍氣修練至如火純青之後,化氣歸虛,煉虛為實,形如體外之丹,是為劍丸。
劍丸一成,意味着身劍合一,一身功力由劍氣凝結為丸後,劍丸不受實體所限,奔如光,意動殺人,只在剎那之間。
劍丸之術亦有高下,傳言其極高境界者,足不出户,殺人於千里之外,幾乎接近劍仙之境了。這少年李丹竟然練成了舉世罕見的劍丸!難怪眾隱侍者皆為之驚恐了。
“讓道!”少年“李丹”劍鋒所向,劍尖凝聚的光華刺人眼目,劍勁湧處,當其鋒芒者無不辟易,少年“李丹”以劍氣迫開一道,飛身出陣,雀使與虎使被其劍丸所震懾,一時竟不敢阻攔。
我見他以劍芒開道,便知其此去不返,急探明真相之下,我不及多想,飛身
頭攔截。兩個“我”途中相會,那一個身形略頓,這一個顧盼遲疑。
“可惜碧玉珠被毀,”他臉上模糊一笑,低聲道:“我會來尋你!”説話間,他袍袖一拂,我忙提勁相抗,他身影如一道灰光,溶入了夜中。讀靈之人是另一個“我”為何我沒有半點知覺?我滿腹疑竇,心事沉沉地緩步走回,見虎使正沉着冷麪,清點戰場。
這一戰,隱侍者折亡三成有餘,雖將怨僧會剿滅,卻未竟全功,虎使顯然心有不甘,面有不豫之。
“解道長,請將那怨僧會餘孽出來罷!”
“什麼?”解道樞愣了一愣:“你説那個女孩兒?唉,適才手下一時不慎,竟讓她逃了去了!”全真教眾中。此時確實沒有那靈兒蹤影,適才也未見有人離陣而去。
“解道長,莫開玩笑了!”虎使寒聲道:“免教本教為難!”説話間,虎使身後集了越來越多的黑衣隱侍者,有意無意地,將全真教眾團團圍定。
“貧道豈敢?”解道樞環視左右,面不改,道:“貧道若真想為難貴教,一早便放了那女孩,只怕貴教高手死傷必多,且未必能剿滅敵眾罷?”虎使默然,冷盯半晌,轉身喝道:“收令!大家這便退了罷,”説着,領着本門八名虎侍,倏然而去。
餘下眾隱侍者,各自抬扶死傷同伴,悄然四散,其中卻有十多人,先至雀使處施禮,方才退去,想來,這些人乃是出自雀使一門的隱侍者。
雀使紀紅書也領着門下眾人,訕訕的到我身前告退。真武教人去一空,戰陣處遺下滿的白衣死屍,我默望半晌,傳令道:“挖一個大坑,全都埋了!”宋恣揚聲道:“四下找一找,看是否有現成的填埋處。”舊屬中一人道:“山口伐木場壘有不少土牆,山壁又多是岩石,附近定有挖地取土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