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在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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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外傷,並不礙事。”我側看了一眼,心下也奇怪,我臂上手三里諸,皆受白衣僧指勁劃傷,為何除了受時的疼痛與肌膚的外傷,尚能輕然如許?

轉而思及替錦兒療傷的情形,愈惘。世間道派林立,各有獨得之秘,爭鬥中施予敵方的傷害,往往只有同門才能治癒,便如密宗門的真氣最是特異,非密宗門人極難解救。我能“採”出白衣僧的氣勁,莫非與他真是勞什子同門?或有什麼“師友之緣”

“你別動!”凝思間,只聽得霍錦兒柔聲道:“我先幫你捋高袖子瞧瞧。”

“不用…”我甩了甩臂膀,尚未説完,忽地一把抱起霍錦兒,飛越過所處的空曠之地,投入林中,躍身上樹。

“作什麼?”

“噓,不要作聲,有人朝這邊掠來了。”我輕輕將她放落,撥開枝葉探頭張望。

“莫不是東府有人尋咱們?”霍錦兒急促而低聲道。

“不是的!”我道:“方向不對,來者是從官道那邊趕過來的。”

“哎呀!”霍錦兒微聲驚叫,聲音輕如在我耳邊呵氣:“我的衣裳尚未穿好。”我扭頭一看,見她傷體站立不穩,一手緊緊攀扶着我一邊肩臂,弱弱地軟倚在我身後,那嬌美的雪峯紅蕾,從半掩的衣襟間跑出來,模樣甚是“豪放”不拘,不微微一笑,一邊傾聽動靜,一邊將捏在手中的血蠶衣替她繫上,匆匆掩好她中衣及外裳。

這時,聽到輕微迅捷的腳步聲近,我回轉頭,發現數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適才我與錦兒逗留的林中空曠處,身手皆甚為矯健,其中一人遊目環掃,道:“此地有人待過!”

“剛才還有聲息,溜得恁快!”

“咱們快追!”

“且住,這是什麼?咦,地上還有血跡!”一人彎從地上拾起一件物事,拿在手上,凝目細看。那人眉目古峻。此時看清,正是吳七郎。

“是七哥!”霍錦兒也看到了,隨即面一紅,甚是扭捏:“該死,我的隨身香囊被你慌手慌腳的掉啦。”我道:“他怎麼來了,好像在追什麼人?”

“奇怪了,”霍錦兒細聲解釋:“那四個拿的短衣漢子,皆為臨安城北‘頭幫’的人,原是咱們‘賈家軍’前鋒鋭,七哥當年的手下。

七哥專程去了趟城北,將他們召來幫忙。三哥與亢總管命他領着‘頭幫’人馬留守賈府,他們…本應都留在賈府的。”説話間,吳七郎幾人朝這邊奔來,迅疾掠過我們樹下。我抱着霍錦兒躍下,正追趕,忽地,身邊掠過一陣輕風,我警覺四望,毫無發現,然而我覺懷中的霍錦兒,卻心跳走緩,頭面軟沉,昏了過去。

“什麼人?”我大驚止步,施展靈覺,遊察四方,叱喝道:“隱身術!偷施暗算算什麼,何不現身一見?”山風緩吹,四周毫無動靜,我卻有種被盯視之

“我雖未動‘隱形身’,但在你知覺之外,亦如隱形了。你不必尋我,我不駭人耳目,現只有一言相告!”果然有人發話了,其聲飄忽遊蕩,彷彿山風入耳:“怨僧會那領頭的和尚,身上懷揣的碧玉珠,與你干係甚大,你須設法取獲!”我滿頭霧水:“你是何人?我為何要聽你的?”

“因我知你乃神龍門弟子李丹!”那人峻聲道:“切記!我去了!”

“讀靈者!”我失聲驚喚,提神入微。忽然發現,路邊一叢枝葉中,葉片成陰的其中一片樹葉上,懸凝一滴珠,宛如人的眼瞳,瞳中一道小小的人影,看着像是個少年的身形,轉眼輕煙般遠逝了。

我獨自怔了半晌,本以為自己功力大進,今非昔比,卻不料連讀靈者的衣角都摸不着,這也太讓人氣了!好在霍錦兒被我按捏人中醒,察後並無傷害,我心上略寬。

“少主,剛才是怎麼?”

“沒事,你傷體虛弱,一時昏了。”我心事起伏,朝吳七郎等人方向默默追去。

途經一處狹道,驀地,數道虎虎生風的挾勁而至,角度極為刁鑽,我身前、身側盡遭封襲,形如牢枷之困,來勢迅猛,也不及分説,我拍出一掌,身子借勁反彈,向後滑飄丈外,數名短衣漢子舉追來。

“住手!”一道灰影身法最捷,斜竄而出,正撲擊,忽見是我,忙出聲喝阻,道:“少主!你怎會在此?”原來卻是吳七郎,他們幾人約莫是聽到了後方動靜,返身伏擊於此。

幾名短衣漢子聽了七郎招呼,都吃了一驚,齊收了,躬身行禮,道:“參見少主!”幾人動作忙而不亂,雖執禮甚恭,卻氣度從容,臉上並無卑,直目望來的目光,更透着犀利幹練。

吳七郎望向我懷中,目光閃爍不定:“果然是十妹?十妹她…怎麼了?”我低頭向懷中瞧了一眼,方才好端端的霍錦兒,此際又“昏不醒”了,不覺暗下好笑,道:“霍姨受了傷,現在傷勢算是穩住了,並無大礙。”頓了頓,舉頭直視,道:“七郎,你們忙乎乎的在追什麼人?”吳七郎面,道:“少主…屬下失責,竟讓府中一位僕婦將少夫人劫去了!”我失聲道:“小漁?”吳七郎點頭,愧更濃,道:“正是。聽説那僕婦是照料園中花草的,宿於少主生母院中,她藉着送新摘鮮花,進入新房,誰也沒想到,她會暗暗將少夫人挾持出府,我們聽到消息後,一路追到前邊官道,入了天門山這片林子,卻失去了她們蹤影。”我聽了,不由怔住。秘室尋石之後,連護法在賈府的使命算是了結了,我本以為她會悄無聲息地離去,沒料到,臨末了她竟會來上這麼一手!

她與陸家本有仇隙,那是不錯,但她竟趁賈府忙亂的時候對小漁出手,那麼表示她心中早打定主意,要與我徹底決裂了!

想到這裏,我心下不隱隱刺痛,轉而又想:“她掠走小漁有何用意呢?嗯,想來因師姐被擒,她以小漁脅迫陸夫人,若能換回聖女,那自然是大功一件!所以,她才會押着小漁趕到這裏,卻不知師姐早已身了。”清了其中關節,我斷然道:“七郎,你們全都隨我來!”焦急與憤怒之下,我暗自沉思,不覺全力展動身法,真氣浩蕩不竭,將他們遠遠甩在了後邊,待自己醒察過來,不腆臉汗顏:錦兒不會笑我太過情急了吧?

低頭向懷中看去時,忽覺邊一道微微的掐痛,霍錦兒兀自垂面藏在我懷中,其聲微不可聞:“快去!”不知她是不被七郎等人跟上來呢,還是心切小漁,但那嬌暱之音讓我心中一陣甜醉,當下更不遲疑,不一時掠至天門山口。

眼前漫泱泱的戰勢,讓我大為吃驚:人數眾多的東府一方,雖將怨僧會團團圍住,卻居於守勢。被困的怨僧會一方,羣聲亢叫,勢如顛狂,奮力撲擊,看來,不須多久,圍陣便要告破。

以東府眾人、雀使門下與全真、師姐、青袍人的合力,應是大佔上風才對,怎會至此?

“少主,怨憎會情形有異。”霍錦兒在我懷中翻轉身子,探頭張望,道:“那千人魔佈置的召喚生靈術法,原來召喚的卻是貞苦士與冤士自身!此乃令人神智亢奮、不忌傷身的法!”魂?我微微一怔,此法與那魂酥風散,皆與心魂有關,怨僧會定然有專研此道的高手,會不會便是那白衣僧呢?

天下修道者,以真氣元丹修練為主的階段一過,莫有不叩問心魂的,舉世皆名的所謂“元神出竅”便是眾多修練者罕能跨越的難關。

道門各派,苦究心魂得不少,但能以心魂成術的卻可謂鳳麟角,在這方面,我們神龍門的離魂附體術涉及雖淺,好歹勉強可以算上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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