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連滾帶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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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詞照搬,將陸小漁的説法又述了一遍。眾人只道今應對債主的做法乃亢總管的主意,沒想到竟出於小漁的閨中獻策,都是大為驚奇。
其實陸小漁當時就事論事,隨口道來,尚稱不上是深思濾後的謀劃,她的“放水養魚”之策,一經道出,也未見有多出奇,但眾人聽了卻很是歎服尤其是陸小漁對東府眾鋪坊的大膽估評,大出眾人意料,細思卻極有道理,經她金口一評,東府彷彿當真憑空多了六十萬貫似的,帶給眾人不少振奮。
轅門獸道:“聽了這席話,我桿都覺
了幾分,原來咱們東府的境況並沒那麼糟呀!”吳七郎笑道:“六哥,你本就
,不要拿這多作遮擋了。”眾人望着轅門首的肥肚囊,不由都樂了。宋恣嘆道:“少夫人不愧是商賈出身,識見非同一般。往
我們收了點錢,惟恐放在手裏留不住,急忙忙送去還債,想不到這錢還能這麼用。”胡九也道:“難怪玉淵閣暴富,人家竟是這麼使錢的!”關西魔笑道:“如今這會使錢的主兒到了咱們府中!少主不是娶親。而是娶了個活寶貝回家!”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暢言歡笑。鉅債未清,生財之道,八字還沒一撇,卻一個個都是發財在即的嘴臉,無形之中,陸小漁尚未
面,威望倒先樹立起來了。
我暗中早已打定主意,要將東府這駕負重而行的廢棄戰車,全向轉入斂財之道,以備我將來對付全真教之用,此際見眾人士氣可用,正宜趁熱打鐵,於是勉勵眾人,上下一心,走出欠債泥潭,從此多多發財,屆時再圖東府東山再起之計!東府眾人的“復出”雄心,多出於留戀往風光而生的衝動,原本全無頭緒,對我“先攬財、後遠圖”之論,皆無異議,財
動心之下,紛紛響應。
回到當前,對籌來的款子,眾人都覺宜儘快發用,早一放出,便早一
生金嘛,卻都沒什麼好的生財主意,只有待陸小漁摸清東府各業的情形後,再作計較了。
眾人臨去了,還戀戀不捨地掃視滿屋新獲錢財,聲言從今夜起,府中要加強戒備。而轅門獸竟賴在屋內,不肯出來,揚手道:“你們走,你們走!我要在此屋睡覺,沾些財氣!”關西魔道:“很好,只不要髒了那尊玉觀音!”轉眼發生了一場慘絕人寰的“魔獸大戰”卻沒有一人從旁相勸。
***我撇下眾人,徑回宿處,一路想着,偌大東府,高手眾多,從此不免淪為錢奴,臨安商肆,多了這麼一幫不通商事而貪財心切的虎狼之輩,商海大興風,那是不用多説了。早間對小漁一番侵擾,餘意未盡,如今這“活寶貝”在我心底更珍重幾分,心下有惦念,腳步也不由加快,匆忽間,我邁進了新房院內。
因明陸小漁回門,浣兒、藍藍與小菁在幫僕婦們整備物儀,陸小漁則與姚姑姑在屋內説話。
姚姑姑出奇的嘮叨,對回門儀節的每一細處均要反覆提上好幾遍,陸小漁又敬她年老,故作天真,每事必問,兩人於是愈加“情投意合”簡直旁若無人,我在姚姑姑身後候了半晌,幾番張嘴,卻連話也不進一句。
姚姑姑難得對新婦施教,恨不得將陳谷爛麻一一掏出,全都給陸小漁,滿腔熱懷之下,對我未加留意原也難怪。
陸小漁則多半是裝出來的,許是間遭我突襲,她眼角瞥見我進屋,面
騰地紅了。一邊大睜着眼,聽姚姑姑説話,一邊卻神
不安,水汪汪的眼波瞟來瞟去。
我在姚姑姑身後,朝她呲牙裂嘴,盡使鬼臉兒。她竭力不動聲,乘姚姑姑不注意,時而對我目以戒告,時而故作怒
,兩人隔山搭橋,姚姑姑竟毫無所覺。
“你瞧,這絹帶兒,還是當年柯家未敗時出坊的,雜織綾絲,瞧着又亮又鮮,如今的人家卻嫌它乍眼了,取
都不如這個紅,這紅的呀,俊!洗都洗不褪,新婦拿來系在裙
上,不知有多提神,喜豔豔的,那才叫個好看呢!”姚姑姑説着,俯身從身旁打開的衣箱裏翻撿她的“絹帶兒”我身法一動,瞬間繞過她,如一陣風般閃到了陸小漁跟前,她仰抬面龐,正自錯愕,紅潤潤的鮮嘴兒就被我啜定了。
氣夾雜躲閃,陸小漁既羞且亂…我早忍她許久了,方才看了她半天又嬌又假的模樣,我恨不能將她就地正法。
“唔…”僅有的一點聲息,也因姚姑姑近在跟前,被她生生嚥下了,我正是欺她有所顧忌這點,才這般大膽。
姚姑姑人老耳背,行動又遲緩,等她絮叨着直起身時,我早已放開了陸小漁,站得玉樹臨風,從容而笑了。
“啊,小主人”姚姑姑滿是驚詫:“你幾時進來的?”
“剛到。”我微微一笑,背頂着陸小漁如刀的目光,施施然走出屋子:“不擾了你們了,你們好好聊。”在門口旋又轉身,向陸小漁使了個鬼臉,陸小漁臉上餘紅未褪,目光幾殺人,卻奈何不了我,只能暗下咬牙。
我得意一笑,鬧過陸小漁一回,心霽意暢,哼哼着回了屋,在榻上搭腳翹足,躺了片刻,自入賈府以來,罕有這般輕鬆愜意的心境。數來,我不僅道識上因廣聞多見,心有所得。而至“蟄變”且採丹入氣,功力修為亦是大進,今
更是撥雲見霧,陡如新生。諸事皆順,看來似有轉運之象,哎呀“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吧!
我發了一聲京東人語似的嘆,
身而起。此時野心
,不願
費片刻好辰光,便取出青陽丹,勞駕小白替我引逗出青陽氣,又開始臨窗採練。
待沉入冥思,周身若虛,就辨不出過了幾多時辰,依舊是小白難以承受,先行躍開,我才斂功罷手。正起身。忽然有一剎那,我腦門發飄,身子虛浮,險些向前栽倒。歸靜之後,才發覺氣湧而龐,有收攏不住之勢,急將丹氣在體內布運疾走,如此盤坐不動,運氣數週,那氣浮之
才勉強壓下。
跟着我喉嚨漫漫作癢,口不由自主地抖顫張開,我心知這是嘯發前兆,恐驚了府中人,忙撲出屋外,沉入地面,異嘯陡然迸發。
隨着我於地底飛速地奔行,尖亢之聲大作,如怒濤滾滾,綿綿不絕。前向遇阻,也不知是東府院牆設還是撞到將軍廟了,我心下清明,有苦難言,當即掉頭改向,又是狂奔,只因氣湧咽喉,實在是非如此不足以舒散
間鬱結之氣。
當下回遇阻,又再掉頭,我就像被火燒着了股似的,如此來回馳騁,嘯聲則一路相隨,沒有片刻停歇。
在地底足足怪叫了一炷香之久,嘯聲終於漸隱漸歇,我滿身疲憊,躍出地面,大口氣,心道:“他孃的,太…太過貪心了!不過還好,若沒有院牆設
,這一跑,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回都回不來!”正俯身
氣。突然身邊極速地掠過一道身影,我抬頭喝問道:“是誰?”那人停步回身,卻是霍姑娘,她道:“啊,少主你在這呀?我去那邊瞧瞧,不知從哪飛來一隻呆鳥,不曉得飛高
身,愣是來回撞擊我設的法障!”我哭笑不得:“呆鳥就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看來要找到它,那是很難了!”塵土不能對我有絲毫侵染,但適才地底穿行,依稀記得有經過腐臭之處,總覺身上不潔。
我也不去管霍姑娘閒事,當下快步走回院子,叫來僕婦:“快燒湯,我要沐身!”那僕婦大概從未遇見催喚沐湯如此着急的人,舉頭望我,卻是發愣,我只道她尚未聽清,朝她近,道:“燒湯去呀!”
“咕咚”一聲,那僕婦竟後仰栽倒,隨即連滾帶爬,形如丟魂落魄:“我這就去,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