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是夢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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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我和郝老師一起去見縣教育局的領導。打了幾通電話,最後是在一家便民飯店找到的,這是一家從外面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便民飯店。
可是到了裏面,卻極盡奢華,也許這是專門為他們這些特殊的“便民”準備的雅間吧。
幾個縣教育局下來的領導正在和鎮裏的領導開懷暢飲,個個頭肥腦滿,油乎乎的頭面,着
氣,扯直脖子哇哇亂叫。一人抱着一個濃妝豔抹的
女在勸酒,好把
女灌醉了
到牀上去,不開錢就幹了走人。
我有種預,覺得這事肯定辦不成,郝老師説:“既然來了,就試試看吧?”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叫了叫。這時晃晃悠悠走出來一個人,
聲大氣地問:“什麼事?”班主任滿臉恭敬的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説一遍,話還沒説完,這個狗
的就大聲地説:“沒看見我們在忙嗎?有什麼事明天再説!”我拉着班主任就走,班主任漲紅了臉,我覺得很對不起他,如果連校長都保不住我,找這些飯桶殺豬匠又有什麼用呢?不就是回去嗎?這個臉我丟得起。
我也不願讓郝老師受這窩囊氣,雖然他只做了我三天的班主任,可是卻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班主任。
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放棄的,我照常去新學校上課,雖然我知道我已經不是新學校的學生了,但是如果我不裝作若無其事地上課,我就失去了和老學校談判的籌碼,這點我比誰都清楚。我只是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不過今天真是倒黴,終於被“雙龍幫”的人找上來了,放學的時候剛走出校門,呼啦啦二十多人,一下子像猙獰的野獸一樣,從卡車後面,從垃圾桶旁邊,從角落裏如水一般匯聚起來,揮舞着鋼管水果刀木
,朝我撲過來。
我撒腿就跑,跑過大街小巷,跑過田野,拼命地急速邁動腿雙,這腿彷彿就快不是自己的了,跑得大汗淋漓,終於甩了這幫可惡的蒼蠅。
為了我的計劃,我還是每天堅持去上課,每天都被人追趕,我真的就像一頭喪家之犬了。
我書包裏有刀,我卻從來不拿出來,這麼多人,拿出來也沒用,就算砍翻一個,又會上來一個,還好我跑得夠快,我像豹子一樣突突地奔跑,就這樣拖了好幾天,還不見老學校的校長到閣樓來,我再也熬不下去了,我離開了新學校,再一次輟學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我居然沒有太難過,也沒有太悲傷。
如果我的計劃不能實現,我可能就真的離開這裏了,我的舅舅在另外一個不遠的鎮上,他那裏也有中學。但是我有種很強烈的預,就快了,就快了,我只需要要耐心。
每天都來陪着我,看着我不開心,她也很不開心,只是默默地陪着我,她相信我的
覺是對的。
阿姨幾次叫我去家裏吃飯,我都沒有去,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不過我的子過得更簡單了,更自由了,我不用踩着上課鈴聲進教室上課,我愛什麼時候學習就什麼時候學習,不必再擔心遲到,也絕不會“曠工”除了吃飯、睡覺、拉屎、洗澡、鍛鍊身體。我的愛好就剩下做愛了,很多時候都和
做,我給她換姿勢。
有時候去找王老師,有時候去找冉老師,有時候偷偷地和小寡婦幹上一回。
這些所有的事都厭倦了,我就揹着裝着砍柴刀的書包上街去,像電視裏演的獨行的刀客,滿大街找“雙龍幫”的人。
看見一個一個,看見兩個
一雙,看見三個或者三個以上我就跑,追得酣暢淋漓,跑得酣暢淋漓,像只瘋狗那樣,逃跑和追逐對我來説沒有多大分別,反正都是跑路,就像做愛那樣,被幹和幹人都一樣會高
。
等待是讓人絕望的,當你無所謂的時候,當你絕對無所事事的時候,某種黑暗的惡的力量就會爆發出來,它會讓你勇往直前,無所畏懼。
就這樣過了十多天,紙最終是包不住火的,十多天之內我回過一次家,被爸爸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想動手打我,在母親的庇護下我奪門而出,急匆匆地就回來了。
終於在一個傍晚,我正在院子裏端個大碗狼虎嚥,
在閣樓上寫作業。
校長終於來了,帶着正主任副主任來了。我不知道當時我是什麼覺,大概是既期待又厭惡。我雖然需要他們幫助,但是也是他們,才讓我如此狼狽,極度糟糕。
我不知道怎麼開始,趕緊下樓來,去屋子裏端了板凳出來招呼他們坐下。
校長開口就説:“你的事情我並不知情,都是下面的人在搞鬼。”這還像句人話,一句話先把自己的責任撇乾淨,不管這話是真是假,但是聽起來順耳。
他説:“你回來吧,不要在這樣下去了,這樣會毀了你。”我沉不語。
他問:“你還在顧慮什麼?”我説:“你知道的,我不會再去三二班了,我要去三一班。”他説:“沒問題,在哪裏都是一樣,你還是第一名。不過這得問問三一班的班主任唐老師。”這個關節早在我預料中,我早已經打通了。
我又提了一個條件:“這是我女朋友,新學校的。她離不開我,我去三一班的話她也要去,不能收她的任何費用。”校長大氣地笑了:“這算什麼什麼條件呢?明天來上課吧。”他説:“一切都過去了,回到以前,重新開始,安安心心地學習。”話都説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説什麼呢。
我彷彿被三二班驅逐了好多年,今天我又回來了,不同的是:我來的是鴨子班三一班,還帶來了新學校如花似玉的校花。
我一時間成了老學校甚至整個小鎮上的風雲人物,大街小巷都在説着我的故事,好的不好的都有。
有人説我蕩,有人説我豪邁,無所謂了,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我一直覺得,這事情是可以載入校史的,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三一班的人很友好,這讓我覺很安
。
他們只是信心不足“鴨子班”這個頭銜就像一個魔咒,就是孫猴子的頭上的金箍,限制着他們的潛力。
我被驅逐過來了,他們的面貌煥然一新,就揚眉吐氣了,這就是標榜的力量,全班上下一片生機。
而且重要的是,我不會再被三二班挖走,這就出現了一個奇怪滑稽的狀況:鴨子班有第一名,尖子班有平均分。
我拉攏了班上幾個體格健壯的人,俗話説:“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在“雙龍幫”那裏吃了虧,這是少不得的。
閒得要死的時候我們就上街上去找“雙龍幫”的人,這已經成了我發旺盛
力的不良習慣。
“雙龍幫”人多勢眾,只不過大多數時候相當分散,我們見到人數少的就打,見到人多就跑。
青就像一把
天的野火,嗶嗶剝剝,盲目地滿山遍野地燃燒着,燃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