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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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是我的設壇作法引你到了這裏，否則你早一命嗚呼了。”紀法子愈説愈興奮，滔滔不絕了起來“這便代表了時間、山河都有靈，且有共通，是故你才會從他處時空來到這裏。”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用同樣的法子回去嗎？”紀薇爾沒思考便口問。

“你不是不回去了嗎？”吉祥壬掃住她的下顎，緊盯住她的雙眼。

紀薇爾間一窒，呼也跟着僵滯。

“我、我只是問一下…”她含糊地説。

“你連想的念頭都不該有！”吉祥壬猛然將她推到一臂之外，暴跳如雷地對着她大吼大叫。

他又氣又怒，俊美容顏也變得異常嚴厲。

紀薇爾扁着嘴，心裏難受，想安他，可她此時連自己的心都安撫不了啊！委屈的淚水在她眼眶打着轉。

吉祥壬瞪着她，別過身，拳頭狂亂地落在牆面上，心情動地咆哮:“哭什麼哭！要哭大家一起來哭好了！”

“兄弟啊，人家的家在那邊，你要人家不回去，也未免太強人所難。”紀法子忍不住幫紀薇爾説話。因為她是他的曾曾曾…孫女嘛。

“她答應過我不回去了。”吉祥壬並未馬上回頭責難她，他正試着慢慢平復內心的動。

紀薇爾低下頭，不敢回話。

“你威脅她，對不對？”紀法子一副要替紀薇爾爭口氣的模樣。

“他沒有。他對我很好很好。”紀薇爾看着吉祥壬痛苦的背影，嗄聲道。

她沒有真的不想回去，她還是好想、好想回到台灣哪，可她也捨不得他啊！

捨不得這情分、捨不得他一個人在這裏孤單難受、捨不得他因為被她欺騙而憤怒…她該被千刀萬剮的，因為她欺騙了吉祥壬這麼一個至情至的單純男人哪！

“你抬起頭，看着我的眼睛對我説，你不會回去！”吉祥壬突而轉過身，哇哇大叫跳到紀薇爾面前，在她錯愕時捧住她的臉，盯着她的眼睛，不讓她逃避。

“我…”紀薇爾面對他藴含沉痛的深眸，怎麼樣也擠不出違心之論。

“説啊！”吉祥壬氣得跳上又跳下，眼眸亮得幾乎燃燒起來。

“吉祥壬啊，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你以為她想回去便可以回去嗎？天魔陰時百年一次，至多二回，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碰不到一次。”紀法子看出她的為難，開口為她解危。

“幸好！幸好！”吉祥壬猛拍脯，馬上咧嘴笑開，好似天下就此太平。

她真的回不去了嗎？紀薇爾側身看着紀法子深不可測的表情，她的心頭忽地一涼一沉，呼切。

她瞪着吉祥壬，正常人都知道這時候不該表現得太快樂吧？他至少應該先為她回不了家的境況哀悼個一分鐘吧？

可這個吉祥壬非常不識相地手舞足蹈，完全沒掩飾他的愉悦。

“我回不了家了，你還笑！”紀薇爾眼眶紅了、鼻子紅了，瞪着他的眼冒出怒火。

她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當然也沒忘記把她的拳頭捶到他身上。她的心好亂，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啦！

吉祥壬非常堅定地站在原地，任由紀薇爾發怒氣。

他手掌拍撫着她的後背，嘴角已經笑咧到嘴巴二側。他是真的很高興她回不了家啊，總不能要他假惺惺地跟着她哭泣吧？

“我不要待在這裏！我不知道我待在這裏能做什麼？我又不會刺繡、煮飯、做家事，我待在這裏就像一個廢物！”她捶他、擰他，用腳踩他，累得自己氣吁吁。

一旁的紀法子看得目瞪口呆，他現在才知道除了他家的母老虎之外，還有更兇悍的姑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