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傅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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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3o傅大帥為了不讓高文舉誤會,秦翰取出一封信來給高文舉。
高文舉狐疑的接過來,一下就被信中的內容震驚了。
這封信是王繼恩寫給秦翰的,信中對契丹人下一步的行動作了預測,非常一針見血的指出,契丹人的野心絕對不會僅僅滿足的騷擾,極有可能會對河北路幾個地方進行一次大掠奪。建議他一定要動員傅潛出兵,並且還提出了幾個用兵方案供秦翰參考。信中,王繼恩很擔心傅潛最終按兵不動,那樣的話,勢必會造成整個河北淪入敵手。他建議秦翰,在迫不利己的時候,可以行使監軍的權利,聯合副帥張昭遠將傅潛的軍權奪到手中,再奉張昭遠為帥進行反擊。在信的最後,王繼恩告訴秦翰,高鵬如今人已經遂城,如果可以聯繫到遂城,而張昭遠又不願意與他聯後奪權,則可設法接高鵬到定州大營一行,若有高鵬在,此事定然可行雲雲。
看來這是秦翰當初為解遂城之圍時向王繼恩問計的答覆,雖説遂城圍解,可事實上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惡劣了。秦翰這才迫不得已跑來和高文舉商量,打算讓高文舉出面,去奪了傅潛的兵權。這一提議,對高文舉來説,實在是太意外了。
高文舉意外的,並不是這個提議的本身,畢竟事到如今,有這個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他意外的,是飛龍堂在軍隊中的影響,居然會大到這種程度看王繼恩信裏的證據,張昭遠很顯然也是飛龍堂的人,但並非王繼恩這一派,因此有告訴秦翰勸解張昭遠時須心的迴避派系之爭的字眼。不用説,秦翰就算不是飛龍堂的核心人物,至少也是個知知底的,當然他是王繼恩這一派的無疑。如今,高文舉更好奇的是,這個傅潛到底又是何方神聖?身為軍區司令,底下的幾個副手又是飛龍堂的人,他怎麼就可以把這個位子坐的如此穩當,在這等情況下依然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架勢,他是想幹什麼?
秦翰告訴高文舉,他懷疑傅潛與契丹人有,但苦無證據,並且此人深得太宗信任,昔又曾立過無數功勞,只因一個虛無縹緲的説法,自己是動不了他的。而且,就算此次他拒不出兵造成了惡劣影響,以他的軍中的資歷,
後恐怕也很難將他嚴辦,最多也不過是貶官
放而已,這也是他能如此堅持的底氣之一。
高文舉就納悶了,這都是什麼狗潛規則呀,都這樣了,居然事後都會沒事?他貶幾級官無所謂,可真要是縱容了契丹人在境內胡作一氣,那些受苦的百姓卻當如何?
見他一臉沉思,秦翰還以為他是在考慮此事的風險,低聲又補了一句:“下官來尋大人之前,已經在定州大營作了妥善安排,只要大人肯出頭挑這個大梁,後之事,皆有下官”這意思,今天這事我是能耐有限拿不下來,只要你肯出頭把事辦成了,以後有啥黑鍋,都由我來背吧。
高文舉被這番話雷的不輕,心中慨,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啊。以前總以為太監沒什麼好人,全是隻會搞些陰謀詭計的娘娘腔,可來到京城之後,所遇的三個太監,卻是一個比一個鐵血好戰,王繼恩官拜大將軍就不提了,那個孫漢的內值班頭都想着要對皇帝實行兵諫要一展所長,如今這個秦翰,年憤青的厲害。這些人徹底的顛覆了他心中對太監的看法。人家一個沒把的都把背黑鍋這話説出來了,自己堂堂七尺男子漢,沒道理這時候做縮頭烏龜吧。
衡量一下得失,事成的話,這五萬契丹騎兵可就翅難飛了,説不定運氣好還能一網把韓德讓蕭太后耶律隆緒這三條大魚給撈上來呢。如果不成功,以自己的身手,想要
身也不見得是什麼難事。一握拳,高文舉下定決定博一回。
將帳下諸將都叫了進來,吩咐加強對契丹人的監視,告訴大夥,自己要去定州大營面見傅大帥,勸他出兵得了這天大的功勞。孟良等人都勸高文舉説傅潛已經鬼心竅,不見得會聽他的勸解,還是等幾天高大帥到了之後再做計較的好,沒必要在這當口去得罪一個人之類。高文舉告訴他們,兩地相距不過十里,自己去一趟花不了多少功夫,如果事不成天黑前就可返回,不影響正事。如果自己回來的太晚,讓大家入夜之後,按既定計劃,加大對契丹大營的騷擾就行了。
由於老安留在了遂城打理康保裔的後事,這時候估計正護送着康保裔的靈柩在回京的路上呢。而魯洪他們幾個又被高文舉打去臨時做了斥候。見高文舉鐵了心要去,李重貴張凝等人只好去又叫了魯洪他們幾個回來貼身保護,楊傳永不太放心,非要跟着去,高文舉考慮此事無論成敗,事後影響都很惡劣,説什麼也不讓他去,給了他一個眼紅不已的斥候隊長身份,讓他去執行任務,自己打扮成信差的模樣與秦翰一同上路真奔定州大營。
事情緊急,也顧不得休息,一路打馬如飛,一個多時辰之後定州城便進入視線,大家才放慢了度,這時候,秦翰才告訴高文舉,定州大營其實並不在定州城中,而是安扎在城外三十里外的昇仙台。所謂昇仙台,其實就是太行山脈一處分支,此處適合駐軍,屬易守難攻之勢,進可照應三關,退可保自保無虞。因此,傅大帥一到就挑中了這地方。秦翰慨説,其實那時候就應該看出來傅大帥是存心要做縮頭烏龜了,只是沒想到契丹人這次居然鬧的這麼厲害。若非考慮到百姓安危,自己還真不願意行此惡事。
他明白秦翰這時候説這話就是在暗示自己極有可能會遇上很難決斷的事,而且一旦雙方談崩,勢必會刀兵相見,一世英名的傅大帥,能不能保住命都難説。這才是讓秦翰最難決斷的事情,因為事手若是追究起來,無論如何他都是逃不
犯上這個惡名,下場只怕比傅大帥強不到哪兒去。不過到了這時候説什麼都沒什麼意思了,高文舉也不再驕情,只是淡淡的説了一句,與江山百姓的安危比起來,個人榮辱實在渺到可以忽略不計。只要問心無愧,是非功過,便由着別人去説吧。
秦翰哈哈一笑,打馬前行為大家帶路,不一時便來到了昇仙台定州大營。守營的士兵顯然是秦翰的人,一見面本沒有任何為難的跡象不動聲
就放諸人入了營房。
到自己營房後,秦翰換回了裝束,又待了高文舉等人幾句,便帶着高文舉和魯洪扮作有緊急軍報的信差模樣,匆匆來求見大帥。
傅潛正在自己的院裏烤火品茶,聽説秦翰帶了信差前來,頗有幾分不耐煩的意思,打人要轟他們離開,正巧此時範廷昭也來請戰了,格脾氣都不太好的範廷昭一見那廝連送軍報的都想趕走,
面就是一馬鞭,打的那廝在掩面大哭,還被他再補了一腳踢的撲了一跌,連滾帶爬的進去通報了。
不一時,另一個廝戰戰兢兢的出來請諸位進去説話。範廷昭對秦翰多少還是有些尊敬,拱手示意對方先請,自己隨在其後與高文舉二人前後相隨入了大帥的院。
一見面,傅潛劈頭蓋臉對着範廷昭就是一頓訓斥,無非是打狗也得看主人什麼的那一套。
範廷昭板着臉不陰不陽的頂了一句,便是打不得主人無奈之下才打狗,總不能憋一肚子火回去打自家婆娘吧,人家又沒偷漢子。一下子把傅潛説成了,氣的老頭直咳嗽,漲着臉連稱不當人子,不當人子秦翰連忙打圓場説高陽關有軍報送來,請大帥定奪。魯洪上前兩步,恭敬的將高文舉的親筆信奉上。
信中將如今契丹大軍的現狀説的很清楚,請求傅大帥連夜兵搞個突襲,一定能將契丹人一網打盡,説不定連契丹皇帝太后大丞相這樣的大魚也能撈着呢,這可是天大的功勞云云。
傅潛板着臉看完了信,順手遞給秦翰:“仲文,你且看看。”秦翰匆匆掃完,連忙拱手道:“大帥,這可是難得的天賜良機呀…”傅潛冷笑道:“你只看到了好處,卻不曾看出這裏面的蹊蹺和風險契丹人揮軍十萬,那高鵬兒僅用五千人便能耗其一半?這種事你信嗎?哼,且不説他是否誇大其詞有意表功,便果真看來如此,那也可能是契丹人有意擺下的陣想要誘我軍上當這等黃口孺子信口開河之言,豈可當真?”範廷昭嘴道:“大帥的意思,我們只要坐在山上看着契丹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燒殺搶掠,自保無虞就行了?至於友軍、百姓,由得他去死?那朝廷還養着咱們這些當兵的來做甚麼?有這許多軍費,養上幾萬頭豬宰了也能頂些事呢”傅潛氣的狠狠一拍桌子,指着範廷昭就要開罵,想了老半天卻沒能憋出話來,看來他其實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哼哼了半天又訕訕的回過手來,長嘆一聲道:“敵人太猖狂了,這時候去攻打,我軍的鋭氣會被挫傷的。”這他的還是人話嗎?範廷昭被氣的連話也説不出口了。秦翰紅着臉扭頭看了一眼高文舉,那意思,別猶豫了,是時候了。
高文舉瞠目結舌,這就是傳説中重傷不下火線的那個傅大帥嗎?真懷疑他是不是被柳老夫人把蛋給捶破了才變成這副沒種的模樣。他很沮喪的意識到,這時候説什麼都改變不了此人畏敵怯戰的現狀了。
很無奈,高文舉把心一橫,從懷裏掏出那份秘旨來朗聲道:“聖旨到”都到了這時候,他也豁出去了謝書友【一班人我不告訴他】的持續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