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最後一次給別人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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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中沒有一絲雲,頭頂上一輪烈,沒有一點風,一切樹木都懶洋洋地屹立在那裏。
薛羣施發現所處的地方陽光過於熾烈,便移步到樹蔭之下,坐一個鞦韆上,再望着小岡先生在不遠處派着傳單,那是一位天真爛漫,富有無限童真的男生。
從這個小岡先生的身上,薛羣施可以看得出,原來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社會上,還有這樣一個不厭世事、無憂無慮的男生,不知是喜好,還是悲好。
薛羣施漸漸地陷進了一陣茫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薛羣施又從茫中甦醒過來時,發現自己一直隨着鞦韆在慢悠悠地蕩了起來。
“施姐,喜歡盪鞦韆嗎?”
“嗯。”薛羣施又隨着推力緩緩上升,在上升的時候,她回過頭一來,看到了小岡先生那天真爛漫的笑。
“姐施。”小岡先生笑嘻嘻的問:“開心嗎?”
“恩。”
“姐姐,開心的話,就要大聲喊出來,像我這樣。”小岡先生推了一把薛羣施,續説:“像我這樣大聲吶喊,我很開心,我是一隻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小鳥,那裏有開心、快樂就飛向哪裏?喲喲喲喲!”
“我很開心,我是一隻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小鳥。”薛羣施面無表情、説話略顯堅硬,一看就知道沒有走心的緣故。
小岡先生見狀,便微微一笑,然後使出全身力氣,又一把將薛羣施推上了鞦韆的最高端。
這下子,薛羣施高聲而起:“我很開心,我是一隻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小鳥,那裏有開心、有快樂就飛向哪裏?沒人能抓着我,我最無敵,喲喲喲喲。”薛羣施落下時,小岡先生穩穩地接住了薛羣施,續問:“施姐現在開心嗎?”
“開心,我當然開心。”
“哪裏開心呀?”
“我的心肝脾肺腎都開心,頭腿腳也很開很開心,眼耳口鼻額都很開很開很開心。”
“你!開!心!就!好!。”言罷,薛羣施又被小岡先生一把推上了最高峯,大聲回應:‘“我!薛!羣!施!現!在!超!級!開!心!。”風吹動着薛羣施的絲絲長髮,長髮在臉上凌亂凌亂的,薛羣施也沒有功夫去整理,原崴她已經陶醉在其中了,明朗的陽光也撒在薛羣施身上,似乎在沐浴着清風。
老岡先生在花叢後,剛好看見了兩人,在他的眼中,小岡先生與薛羣施是不安本分的兩人。
薛羣施與小岡先生在鞦韆邊玩得不悦樂乎。
這時,老岡先生的眼裏彷彿產生了一種被薛羣施俘虜了的滋味,還被對手把自己的心愛之物捏於掌心。
老岡先生不緊握着那個枴杖的一端,臉上
出一種能把活人生
的
惡,又自言:“你這個不聽話的不祥女人,會議不開,淨來這裏調戲我的乖孫子,總是令我老人家不省心。”薛羣施與小岡先生在鞦韆處玩了一陣子後。
“小岡,你有開車來嘛?”
“開來了。”
“那好,走,陪我去個地方。”言罷,薛羣施就牽着小岡先生一直往前走向了停車場。
看見‘手牽手’的這一幕,老岡先生的心彷彿被利器紮了一下,還不停地滴着血,又像是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暗奪明搶了。
老岡先生立即拄着枴杖,雙腳不太利索地跳進了出租車上,吩咐:“給我跟着前面那兩個人,我給你雙倍的車費。”而剛才在老岡先生不遠處的大樹後,卻有三個人一直在暗盯着他,這三個人都是大初哥的手下,其中一個就是幺雞。
他們發現老岡先生一直尾隨着薛羣施,覺得此人心懷不軌,便也開着車跟在老岡先生的後面。
縱橫錯的
通設施,構成了城市的血脈和骨架,推動着上海大踏步邁向現代化國際城市。
老岡先生坐着出租車尾隨着薛羣施,而老岡先生卻被幺雞他們尾隨跟蹤了,就像是在拍警匪片一樣,到底誰是警察,誰是土匪,在他們心中都有不同的定義,反正覺得自己是那個好人。
城市的馬路猶似縱橫織的河道,紅綠燈便是浮在水面的航標;那喇叭聲聲是
喧譁。跟隨者不敢跟得太緊,生怕被被跟者發現。
車上的小岡先生與薛羣施有説有笑。
大約過了很久,薛羣施與小岡先生來到了省級監獄基地。
這裏像是一個鳥籠坐落在一個偏僻的郊區,高高的圍牆,圍牆下雜草叢生,這是冷冰冰的監獄,幾縷殘陽照在這裏,彷彿又被黑暗所噬掉了,在殘破的圍牆上泛不起一絲漣漪。
“原來你是要來看望你妹妹。”言語間,老岡先生為薛羣施打開了副駕駛座上的車門。
薛羣施面無表情地説:“嗯。”對於薛羣施來説,她是再一次來到這裏探望薛元妹,記得上一次是被薛元妹拒絕探監了,她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像上次一樣。
薛羣施卻讓小岡先生在監獄外面等着自己。
此時後面‘螳螂’也來到了,老岡先生不遠處盯着站在監獄大門外的小岡先生,他還淡淡地説:“不祥的女人竟還要我的孫子來車門,憑什麼要服侍你。”其實‘黃雀’早就到了,幺雞他們一直暗中盯着老岡先生的一舉一動。
做完一系列的嚴密細手續後,薛羣施便跟着一位比較豐滿的女監獄組長走進了一條陰森森的長廊上。
隨後進了探監室。
監獄組長讓她在探監室等一會兒,她去把薛元妹帶出來。
薛羣施在探監室的板椅上等了很久,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多分鐘了。
不等了,薛羣施站了起來,開了探監室的門,沿着來時的長廊回去了。
回到半路時,薛羣施卻透過一個長廊的一個窗户,朝外面看去。
看見是成羣的清一穿着藍加白
衣服的女犯人,她們蹲在地上或牆角拔着草。
突然,薛羣施看見一個牆角邊,有一個穿着白衣服的胖女人在指責一個女犯人。
由於隔得太遠,薛羣施沒聽清楚説話聲音,但從氣勢與舉止便知這個胖女人在責罵人。
薛羣施仔細想看了看,原來穿白衣服的女人就是剛才帶自己進來探監室的那個監獄組長,而被她責罵的那個女犯人正是薛元妹,她剪着一頭短髮,身子骨也單薄了許多。
薛羣施沒有聽清楚那個監獄組長到底在責罵些什麼,只看見薛元妹一直默不作聲地受她的責罵。
“1459,跪下。”豐滿的監獄組長的這一句話由於聲調頗高,讓薛羣施隱約聽見了。
薛元妹並沒有跪下。
監獄組長用手上的鐵狠狠地打了一
薛元妹,再次大聲地説:“1459,我以監獄組長的身份命令你跪下。”這一次,薛元妹卻跪下了地上,那一跪彷彿把地上的泥灰都震起來了,地上的草也被薛元妹的膝蓋壓成兩個坑。
薛羣施低下了頭,此情景她再也無法看不下去了,她走了,繼續走在自己的那條長廊上。
“1459,我不知道怎麼説你好,每一次有人來探監,你都不服從安排。”薛元妹微微地把頭抬起45度角,冷冷地白了一眼監獄組長,然後恨得牙癢癢地説:“我就是不想見她。”其實在薛元妹給監獄組長跪下的那一刻,她的內心獨白是:“這是我最後一次給別人跪下,以後只有別人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