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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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的這家咖啡館有個很特別的設計，就是有個從外頭看上去是透明的廁所，初次來的客人常常是忍到最後一秒鐘，才不得不克服心理障礙進這間廁所，明知外頭的人本瞧不見在裏面上廁所的人，可心裏總是的。

迸怪的人約在古怪的地方，方旋雨早已見怪不怪，只是有點意興闌珊，見託尼推門而入，她臉上浮起一抹笑。

“你來啦，託尼，我還以為你想放我鴿子呢。”

“我哪敢啊。”託尼拿起手帕擦了擦汗，氣吁吁道:“讓你遇上這麼多事，我都該以死謝罪了，哪還敢放你鴿子！”

“大冷天裏還跑得出汗？真有你的。”方旋雨顧左右而言他，低頭喝了一口這間咖啡館的招牌冰咖啡，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

“我説旋雨…”

“幹嘛？一個大男人講話這麼吐吐的象話嗎？”

“是啊，我也覺得這樣很討厭，那我就直説了，那個…關於秦導演他…”

“等等。”方旋雨驀地打斷他“你今天就是為了眼我談他的事？那我先告辭了。”説着，她不耐的起身想走。

“他這麼護你，你就非得這麼無情嗎？”他這個自始至終都沒出現在劇組的人，雖然不是很明白他這個小學妹跟大導演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先天的直覺告訴他…這兩人絕對不單純。

否則，為什麼她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氣得想走人？

還有，秦大導演又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助理而放棄大好的江山，還得罪了楚大老闆？又不是吃飽撐着！

“護我？”像聽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方旋雨笑出聲來，還差一點笑出了淚“他護我什麼？”冷冷的質問語氣中，帶着一絲掩不住的情傷。

她所知道的是，他為了撫平慕可心的情緒，可以將非説成是，要她嚮慕可心道歉，更為了他親眼所見的可笑事實，再一次不明就裏的用一通電話把她給辭退。在他秦大導演眼中，她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除了那次的意外，他們兩個只是永無集的人。

託尼沉下眼，認真道:“李莫mtv的導演換人了，你知道嗎？”什麼？她詫然抬眸。

“我去打聽了一下消息，聽説是為了你的事。”

“我不懂…”

“聽説他上回在大峽谷時，為了保住你執行助理的位子，用他導演的職位來擔保你不會再出任何紕漏…就是你到安東尼別墅那件事，他為了你丟下整個劇組，讓整個劇組開天窗，上頭為了這事，本來要馬上換掉你…這事你也不知道？”

“是，我的確不知情。”原來全被他一個人壓下來、頂下來，她卻還那樣的責難他…

“這回你鬧出這麼大的事來，上頭要處置你，所以他也保不住他導演的位子了，大家想替他辦個送別會，你去不去？”方旋雨默然不語，一顆心因這出乎預料之外的事實而震撼不已，心湖莫名地擺盪着，説不上的暖意和酸味一併湧來，竟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旋雨…我想秦導演唯一對不起你的應該只有那件事吧？”託尼意味深遠的目光淡淡的掃向她。

她心頭一驚，臉蛋微紅，有些羞惱地開口:“什麼？你聽説了什麼？”那件事…應該是沒人知情的吧？怎地託尼的目光會那般曖昧？

“我聽説安東尼這痞子最大的嗜好，是在花茶里加一種類似葯的葯…據內幕消息，那天安東尼被打得滿地找牙，卻半聲不吭，秦導也就這樣放了他，想來他應該沒有得逞，所以我猜…能解你身上葯的人也只有一個，那個人就是我們偉大的…”

“住口！我本不知道你在胡説什麼！”方旋雨霍然起身，有些氣急敗壞地瞪着他“你不要老是這麼自以為是，學長！我要走了，肚子餓了就自己叫東西吃，掰！”

“喂…送別會你去是不去？”

“什麼送別會，秦醉陽還是李莫mtv的導演！我不會讓他因為我的事而被撤換的，絕不會，你等着看好了！”話落，娉婷身影已消失在咖啡館門口，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離去。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秦醉陽因為她而壞了名聲、壞了信譽。

他本是笨蛋、傻子，再不然就是瘋子。

這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

----“小姐，外頭那位小姐堅持要見到你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