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尾巴食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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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罪證,最多毒死自己,如何毒死位於權力巔峯的一位高層人物?除非…凌雪的動機暫時不明,她的話很值得懷疑,即便九成為真,剩下一成假話也足以導致真相南轅北轍。她字裏行間也都在誘導自己繼續追查下去。
從人本惡的角度出發,她可能在利用自己的正義
和好奇心,驅使自己鑽進她、他,或者他們布好的棋局。
“你們的事太複雜,我不想牽扯進去。現在我沒了後顧之憂,從今往後只想要安安靜靜的生活。”柳菁英輕輕搖頭,清眸含笑俯視而下,婷娜的身姿氣質絕倫,彷彿化身天堂中的女神判,滿滿的威嚴頓時掩蓋了凌雪身上的光芒。凌雪花容微變,惶惶不知所措。
柳菁英默默慨,因為老爸的背景,我現在成了你們手中的棋子嗎?她收起威嚴,向凌雪投去善意的微笑,美好的笑靨令西子汗顏。
“凌雪,我能看出來,你是好人。我要向你説聲抱歉,我本打算跟季廳長出賣你,希望你不要介意。你也不要牽扯過多,最後能不能告訴我,何慧麗在哪裏?”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小何老師在哪裏,她…失蹤了。”
“你兒子的事不是你的錯,不要放在心上。”柳菁英邁步離去,最後留下一句温柔的誠懇。柳菁英知道,自己已然進入局。前路撲朔
離,無論如何,有父親的關係背景在,至少暫時兒子的安全有所保障。
“有爸爸給我擦股,今後我可不可以為所
為呢?”柳菁英默默盤算着,不過她很快意識到,父親這座靠山也不太靠譜。***昨夜凌晨,張曉璐果鋪所在老街區。少年隱隱察覺,方雷當
以小何老師為餌誘騙張曉璐,目的不單是捉住自己,而此前在斯嘉蒂會所的對話,她似乎仍在故意誘導自己去勸説母親尋覓小何老師的下落。
方雷必然清楚自己在母親心中的地位,以她的意志和心機,一言一行必有圖謀,不太可能無意漏與她們陰謀詭計相關的線索。若是如此,則説明母親的行動可以幫助方雷他們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目的。
由此假設母親在他們眼中有利用價值,那麼母親的安全便暫時多出幾分保障,算是好事。羅永不心安幾分,母親如能平安歸來,絕不提小何老師,絕不影響她的判斷。
與任何人相比,母親的安危最為重要。方雷這臭婆娘死到臨頭仍不忘算計母親,不管怎樣要好生折磨一番以憤,若能問出小何老師的相關線索則更好。
鑑於她賤骨頭賊硬,那便對她進行話療,所謂言多必有失,也許另闢蹊徑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小羅永打定主意,回到果鋪後告訴張曉璐明天再來找她,便陰沉着臉從防盜門下鑽出。
懷揣着種種心思,少年這廂正準備叫大龍二龍送他回斯嘉蒂會所,瞅見這二人虎背熊的體型,凶神惡煞的面相,怎麼看都不似善類。腦筋一轉,少年偷偷摸到打盹發呆的二人背後,低聲道:“兩位叔…大龍二龍哥,混社會咋樣啊?”二人面面相覷,不知羅永問話是何意。羅永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兩圈,賊眉賊眼笑道:“我小時候喜歡看古惑仔,想請兩位龍哥給我講講道上的故事。”
“…少爺,真正的社會,可不是電影裏那些小馬仔演得出的。”兩條肥龍正無聊,一聽便來了興致。若是問誰是肖戰王一博,他倆必二臉蒙,但問江湖上的光輝事蹟,他倆能跟小祖宗吹到天亮。出來混的哪個不是死要面子,誰還不愛吹個牛
?這兩條傻龍巴拉巴拉忽悠一大堆,一開口就暴
出本
。
羅永在那應聲附和,不時出黯羨之
,還叫老闆上來兩箱啤酒,一邊哥前哥後的恭維,一邊主動倒酒攛掇二人不要停嘴。一來二去,兩人對羅永印象極佳。
也不再稱少爺,一口一個老弟,哥當年怎麼怎麼的…手足並用飛龍舞鳳,唾沫星子滿天飛!
“唉,可惜弟弟家裏情況複雜,眼前有一關,還不知道過不過的去…怕是沒法跟哥哥們混社會了。”羅永滿目哀傷,出對社會的無限嚮往。大龍漲紅臉打了個酒嗝,肥手搭在他肩膀上“嗝…小老弟,哥看出來了,你是個幹大事的人!”
“儘管放心!苟老闆那裏,哥給你頂着!以後咱哥倆罩着你,你就是咱親弟弟!”那目光,比25瓦的燈泡還要真誠。
“對!有你大哥二哥在,啥都,都能給你擺平!老弟要不信,上俺們老家崑山打聽打聽,誰不知道龍龍,龍哥的名號!”二龍吹了半瓶酒,也在一旁拍着脯開腔。羅永本想着回去套方雷話前在這裏先練練嘴,沒想到簡簡單單還真套出點無所謂的情報。
情苟老闆在打自己主意?這苟老闆也着實了得,當面像家養了十幾年老忠狗的似的,背地裏那算盤打得咵啦咵啦的響。
“哥哥!不用説了,喝!”羅永抄出兩瓶啤酒遞到龍家兄弟手上,腦子裏盤算着話術,回頭怎麼使在方雷身上。
“老弟,哥看你年歲,應該還是個雛。要不今晚哥帶你去開個葷,一起!”
“好哇!大龍哥!你是我親哥!不過今晚不行,剛剛想起來還有事要回會所去。説起來弟弟中意一個臭婆娘,脾氣硬得很。兩位哥哥説道説道,怎麼把這種女人得心服口服?”二龍一拍桌,三更半夜吼聲響徹半條街“哪裏的婆娘?包在哥身上!”羅永照着方雷的
格編造一女人的身份,二條
龍興致又大起,説道多少良家婦女拜倒在他二人
下,一眾手段令羅永眼界大開,也讓夜攤老闆聽得臉紅心跳,雞兒梆硬。
但當老闆聽到紋身壯漢吹噓幾段堪稱喪心病狂的摧花往事,頭皮發麻,差點沒站穩,若不是擔心報復,恐怕老闆早已偷偷報警,舉報這兩大一小三個無恥狂徒…寧靜的夜午老街上,三人的笑聲格外扎耳。
旁邊桌上的神秘女軍人面陰沉,耳麥裏傳出同伴的聲音“這小王八蛋不學好,長大肯定是個禍害。”
拐:“…劉大連長,我申請斃了他,回去隨你扣我分。”劉連長怒瞪羅永一眼,沉聲道:“動手。”羅永
笑:“嘿嘿嘿…二龍哥你這法子肯定好使…嗯?”***弦月當空,東方的浮雲間點綴着點點繁星,天
已微微發亮。位於郊區的某處神秘的房間內,數名特戰隊員圍成一圈,眾人皆面
陰沉,目光中隱隱有疲憊之意。劉連長環視一圈,低聲道:“既然沒有自願的,那就抓鬮。”劉連長準備九張紙條,八黃一白
成小團,拿紙箱倒扣在桌面上“按順序抓,我是
麼,我先。”在特戰隊員們抓鬮的當口,羅永正在隔壁房間小寐。昨夜少年以為自己這麼快就落入敵手,不過很快從對話中判斷出帶走自己的人沒有惡意,似乎是在保護自己。
羅永便想問出他們的身份和母親的消息,一整晚逮着人就嗶嗶不停。一開始這些人都不愛搭理自己。
不過懷揣着練習話術的目的,羅永契而不捨的與人搭話,最終在一面善小哥的搐的嘴角中,問出母親的安全也沒有問題。
有所收穫,羅永情緒更加高漲,小嘴像吐連珠炮似的叭叭叭叭叭廢話連天,可眾人都像喝了啞巴藥,再不回應半個字。羅永也是力旺盛,連續嚷嚷叨叨了幾個小時,直到實在神困體乏才躺下略作調息,心中不免有些氣餒。
“我到了,切。”代號
拐的
壯軍士舉着白
紙團,用力咂了砸嘴。劉連長取出一套繩索和膠布
到他手上,用力拍了拍
拐的肩膀“為民除害。”
“連長,老子這次要是捱了處分,你可得幫老子説話。”拐目
狠厲之
。
毅然邁步走向羅永的房間。當天臨近正午時分,一條新聞震動了整個濱海市。兩個膀大圓的壯漢,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被扒光了倒吊在郊區一座天橋下,三人身上都貼着“為民除害”四個大字。
此事本應在社會上引起轟動,但是僅僅一個小時後,所有相關報道全部神秘消失。各種言在網絡上悄悄發酵“天橋少年”成為濱海市的一樁
案。
九位義士迴歸軍隊後,統一戰線,閉口不談。羅永也得到教訓,話不能亂説,更不能多説。***第二節再也沒有什麼比抱着兒子睡覺更能緩解疲勞的了,忙碌了一夜的母子相擁而卧,睡到傍晚才相繼醒轉。吃完晚飯,柳菁英心替兒子整理好衣衫,在門前叮囑道:“路上小心,走路別摔着了。”
“嗯。”羅永吻住母親在外的嬌豔
頭,深嗅一口
香,
神滿滿的出門去找張曉璐。本來他想今晚好好跟母親慶祝下,但是母親説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昨天跟張曉璐説好要去
她,那今天就要去
她。
柳菁英收拾了收拾,也穿着妥當,準備出門買寵物用品回家。既然説過要把方雷送給兒子當狗,那就一定要把方雷送給兒子當狗。
項圈,鐵鏈,尾巴,食盆,柳菁英逛了一晚,姑且買到這幾樣東西,一時找不到合適犬舍,考慮回到家中暫且尋一間廁所將就下。驅車途中電話鈴聲響起,裏邊傳出苟老闆極為囂張的聲音:“哈哈…老闆!
照您的吩咐人都放了,就有件小事想跟您彙報下,哈哈!”苟老闆氣勢一改從前,昨夜在斯嘉蒂會所內看到何思遠的態度,便得知自己這次抱對了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