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離開或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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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或許仇予辰在説的，僅僅就只是在回答蘇雅燦的問題，可是卻在不知不覺給了蘇雅燦另一個問題的答案。

或許她也確實不應該再惑些什麼。

有些東西自己再保留，或者説再強留也沒有，所以她也應該要跟着學會不要了吧。

仇予辰緩緩地轉過頭看着她，看着蘇雅燦的表情，他嘴角勾出了一個讓人不輕易發覺的弧度，“時間很晚了，你就先去睡吧，我的房間。”

“那你呢？”他看了眼蘇雅燦坐着的沙發，“我在這裏睡就行了。”

“那怎麼行？你睡牀吧。”她怎麼可以一來就鳩佔鵲巢。

“難不成你希望我和你一起睡牀嗎？”仇予辰很是痞氣地一笑，他突然湊近了蘇雅燦的臉，巧奪天工的眼眸，一直看着蘇雅燦，讓她心跳加速，“其實我有這個想法很久了，既然你那麼説了，那我也不用不好意思了。”

“你説什麼呀。”蘇雅燦立馬推開了他，然後頭也不回地朝着他的房間衝進去。

仇予辰這個傢伙，絕對不能輕易和他開玩笑，他絕對不會跟自己客氣的，真的。

仇予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樣子，很是壞氣地笑了。

待房間的門完全關上了，他嘴角的笑容被立即收斂了，他還沒忘記，剛剛蘇雅燦蹲在地上，那種無助地對着他哭的樣子。

他一定要清楚，到底是誰讓她變成了那樣。

蘇雅燦在牀上一直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第二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蘇雅燦就起牀了。

擔心仇予辰還在睡覺怕吵醒他，所以她躡手躡腳地打開了房門，探出頭去，往沙發上一瞧。

發覺仇予辰早就已經不見了身影，只有白的貓咪還窩在沙發的一角，懶洋洋地繼續睡覺。

“奇怪，到哪裏去了？”她走出房間，往洗手間，往廚房的方向望了望，都沒有看見仇予辰。

她嘆了口氣，“哎，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在沙發上睡不着不舒服，更何況是深秋了，睡不着於是就去公司了唄。蘇雅燦，你還真是一個只會麻煩別人的麻煩。”她哪裏知道，在她第一次出現在這裏之前，仇予辰從來都是睡在沙發上的，哪怕是大雪皚皚的冬天，也是一樣。

“算了，還是先走吧。”她再次跑回房間裏面去，然後拿出了她昨天從家裏帶出來的行李箱，手上拿着件外套，直接就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伸出手去拉開門的時候，她的手停頓了一下。

回過頭，把視線放在仍然在沙發上睡着的貓咪，它的前爪蜷着，整個身體窩成一團，鬍鬚隨着它均勻的呼有規律地動着，甚是可愛。

她蹲下身，輕輕地碰了碰它那圓圓的小腦袋，“你叫做e對吧。”她像是自言自語地説道，只不過在下一秒，貓咪就睜開了它那漂亮的琥珀眼睛，或許是因為剛剛睡醒，還帶着一層朦朦的氤氲。仍然維持着睡着的姿勢，只是頭微微向上抬了一些，漂亮的貓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蘇雅燦。

貓咪和人，就這麼直接地對視着。

一束燦爛的陽光透過兩扇窗簾中的細縫進來，為他們打上了一層唯美的光暈背景。

蘇雅燦微愣了一下，隨着微微一笑，“抱歉，打擾到你睡覺了。…不過…”蘇雅燦還是忍不住輕輕地拍了拍它的頭，“以後，仇予辰就要拜託你幫忙照顧咯。”她想，或許它才是陪伴仇予辰最久的吧。

貓咪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絲毫沒有動一下。只不過從這小小的生靈眼睛裏，蘇雅燦可以受到，它的答案，也應該是肯定的吧。

“再見了。”蘇雅燦站起身，再次拿起放在旁邊的行李，重新邁開步伐。

只不過，在拉開的門的那一剎那，她就看見，仇予辰正站在門外，讓她嚇了一跳。

“仇予辰，你怎麼會在…”她的話還沒有問完，仇予辰看見了她手上的行李，眉頭微微一皺，“你想去哪裏？”蘇雅燦知道他注意到了，也沒有打算隱瞞，“昨天很謝謝你能收留我一晚，不過我想，我不能再麻煩你了，所以我還是離開好了。”

“離開，然後呢？”其實聽到蘇雅燦説的收留那兩個字，仇予辰的心裏和不舒服，收留，那僅僅代表着同情而已，可是他對她的情，又豈是同情那麼簡單？

但是，蘇雅燦並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然後？”

“離開這裏，然後你要到哪裏去？繼續蹲在路上嗎？”昨天晚上的情景他到現在還歷歷在目，他知道，蘇雅燦和洛翊恩最近吵架的，所以她不可能會去找洛翊恩，要不然也不會發生昨天的那一幕了。

仇予辰的語氣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從以前到剛剛為止，他哪一次説話不是朝着她嬉皮笑臉的，可是這次卻有所不同，似乎，他生氣了。

蘇雅燦低下頭，小聲地嘀咕道:“我…我可以睡在飯館裏面。”

“你一個女人，睡在飯館裏面這樣像話嗎？萬一半夜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辦你有想過嗎？而且，你打算把你這件事情讓飯館裏面的人知道嗎？”仇予辰的話，一下子就讓蘇雅燦語了，對啊，她怎麼可以讓這件事情被大叔姜宇他們知道，萬一他們知道了，就一定會讓他們替自己擔心。

本來都一直很討厭自己老是在麻煩別人了，怎麼可以再次拖累幾個人來為她心。

不得不承認，仇予辰的話確實説到她的軟肋上了。

見着她猶豫的樣子，仇予辰也放低了語氣，“阿燦，留下來吧，不用考慮那麼多。”

“可是，一直總是這樣麻煩你，我自己也很過意不去。”仇予辰伸出手，他扶住了蘇雅燦的肩膀，讓她直視着自己的視線，“阿燦，能讓你依靠的人，不僅僅是洛翊恩而已，你知道嗎？”他的眼睛，從來都是閃耀着自己最亮的閃光點，可是他卻總願意為了她，收斂自己的光芒，換上了柔情。

“仇予辰。”蘇雅燦遲疑地看着他。

忽而，仇予辰的嘴角微微翹起，“就這麼決定了。好了，現在過來吃早餐吧。”不容分説，他就幫蘇雅燦下定了主意，然後把蘇雅燦往飯桌旁邊的椅子上邊推，讓她在上面坐定，把剛剛出去買的早餐放上去，自己也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去，“吃吧。”蘇雅燦看着着熱氣騰騰的鮮蝦粥，原來，仇予辰剛剛出去是為了買早餐，不是因為睡不着心情不好啊。

心中的一顆大石緩緩地落了下去。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進嘴裏，慢慢地嚥了下去，進胃裏面，暖暖的。

“那個是什麼？”仇予辰的眼光飄到了放在蘇雅燦行李箱旁邊的黑匣子上，他記得他家沒有這種東西，所以只能是蘇雅燦的。

“這個，是我的廚具。可能不會再回到那裏了，所以我也把它帶了出來。”

“廚具不是都放在飯館裏面的嗎？你還隨身攜帶啊？”

“其實…”蘇雅燦看着那個黑的小匣子，若有所思地説道:“其實，這些都是為了一道菜，才準備的。”

“一道特別的菜，一道專門為洛翊恩准備的菜。”她在最後慢慢地補充道。

聽到洛翊恩的名字，仇予辰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自然，他把自己的視線從那匣子上面移開，轉而看着蘇雅燦，看着她的側臉，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講到洛翊恩，蘇雅燦不知不覺又想到她和於美琦在昨天發生的爭吵，那種複雜的覺，她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她真的無法相信昨天的那一些話是真的。

“仇予辰，你説，一段累積了十幾年的情，真的能夠因為一件事，一個人就被改變了嗎？”仇予辰並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看着她，反問道:“你覺得呢？”蘇雅燦搖搖頭，茫然地説:“我不知道。”甚至在前幾天，於美琦還是那麼關=關心她不是嗎？讓她覺得她就是一個自己可以真正打開心扉和她分享秘密的人，可是卻在一轉眼，卻都變了。

其實説實話，仇予辰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自己，也面臨過那樣類似的事情。

一直以為很是相愛的父母，可是在真正的時候，卻可以因為金錢而出人類貪婪的一面，甚至讓自己到很厭惡。

那麼多年的夫情，不也是説變就變了嗎？

可是…

“其實，被改變，也不一定都是負面的。”仇予辰的話，讓蘇雅燦有些意外。

“什麼意思？”仇予辰説着，他的表情像是在回憶，“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看洛翊恩不順眼了，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會和他搶，從小時候的一瓶飲料，到現在在奪酒店的繼承權，仔細算算，這樣的模式也大概有十幾年的時間了。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嗎？”

“為什麼會這麼做？”從小時候到現在，一直爭奪的情況就沒有被改變過，肯定是有着什麼不可解決的深仇大恨吧。具體是什麼，可能蘇雅燦想不出來，不過一定是因為某件很嚴重的事情。

或者説，洛翊恩搶了他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