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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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那一陣喊聲在夜空裏顯得很響,但這個時候在這種地方是不可能會有人聽得見的。淒厲的“救命”聲和清脆的巴掌聲,讓趙貴林的酒醒了大半,他緊張地四下張望了一番,也跑了上去。

此時,老鶩正壓住那個女人在扒她的褲子,那個女人死死地蜷緊身子。老鶩已陷入了瘋狂,抓住女人的頭髮又是幾巴掌,三個小混混一個上去按腿,兩個一左一右地按手。

女人一下就被扯開了身子,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趙貴林聽到了那個女人的啜泣,湊上去一看是個四十多歲的俗的農婦,長着一張略帶臃腫的臉,雙眼緊閉,神情充滿了恐懼與羞辱。

老鶩他們幾個本就沒了理智,也不管身下是什麼樣的女人了,這個女人或許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還會遭遇強暴。老鶩已經把女人的褲子扒到了大腿,兩個按手的小混混也胡亂地掀起了她的衣服,一對失了型的子頓時耷拉兩邊,兩隻手用力地又摸又捏。

忽然老鶩狠狠地咒了一句,猛地站了起來,氣吁吁,手裏抓着一條長長的布巾樣的東西,上面有一灘黑黑的斑跡,那是鄉下村婦用的月經帶。

老鶩一把扔了月經帶,呸呸呸地吐了幾口吐沫,又狠狠地踩了幾腳,罵道:“這個臭,真他媽的晦氣!”那三個小混混也趕緊鬆了手。

趙貴林似乎嗅到了一股腥臭味,到一陣反胃。那個女人依然癱軟在地嗚泣着。老鶩覺得還不解氣,罵罵咧咧地又踹了她一腳。其中一個小混混似乎有些不甘心,鬼頭鬼腦地説道:“鶩哥,就這麼放了那婆娘啊?”

“媽的,你個驢熊,你不怕爛你就上啊!”老鶩的話讓趙貴林不覺打了個寒噤,他忽然到了後怕,幸好自己喝酒時只掰乎了些在城裏的不着邊際的豔遇事,還沒來得及扯到翠兒身上。

那個小混混本就不嫌惡心,又再次撲了過去。他想把那個女的拖到幾棵樹後面,但那個女的已如一灘爛泥拉拽不動,另兩個小混混嬉笑着上前幫忙,象拖死豬似的,那個女人的褲子在地上被蹭到了腿彎處。

老鶩吩咐那兩個小混混上兩邊把好風,扭頭對趙貴林調侃道:“兄弟,你好這口不?”

,撞了紅也不嫌晦氣,你那小弟家裏是殺豬的啊,哈哈…”兩個人各自點上一煙,瞅着那幾棵樹。很快,樹後面就傳來了那個女人像被堵在喉嚨裏的一陣陣呻,趙貴林覺得只有被剜了眼珠的人才能發出那樣痛苦的聲音,他看見樹幹的縫隙中有兩條腿被高高架起,兩個股快速地碰撞,在斑駁慘淡的月光下顯得非常刺眼…

這天,當三哥的車剛駛近家,就瞧見老李支書和村長都坐在門口。玉蓮的臉一直有些陰,三哥也不知説啥好,等車停穩了,他才小聲的對侄女説道:“玉蓮,大家夥兒可都在呢,給叔笑一個!”玉蓮扭頭賭氣似地勉強擠出個笑臉。在互相打了個哈哈後,老李支書和村長就迫不及待地和三哥談起了正事。

老李支書先是絮叨了一大堆關於三哥如何如何有見識、有本事、眾人都服氣之類的話,村長則在一旁使勁幫襯着,把三哥給轉悠得雲山霧罩。

直到點了正題,三哥這才心裏暗暗吃了一驚。辦廠子的事可是非同小可,這不比和婆娘上牀,只要有賊心有賊膽有氣力就行。

雙河村的情況他清楚的很,村裏的積累幾乎沒有,電力只夠灌溉用的,也沒一條像樣的路,雖説臨江,可貨運碼頭離這好幾十裏地,就是客運碼頭也在幾里外的鄰村,村裏的一幫幹部除了刨地啥都不懂,年輕的腦子活絡點的幾乎都出外掙錢去了…

見三哥沉默不言,村長有些犯急了,剛想開口催促,老李支書攔住他説道:“這事馬虎不得,容老三好好合計合計。老三啊,村裏可都指望着你啦,你可不能光顧着自個兒發財哦,呵呵!”三哥不敢輕易允諾這事,低着頭吧嗒吧嗒地煙,半晌才猶猶豫豫地應道:“書記,村長,我過幾天再給回應吧,這事我心裏實在沒底,眼下還得忙家裏的事呢!”

“那是,那是,這娶媳婦續香火可是天大的事啊,馬虎不得,馬虎不得!老三,家裏有啥事要村裏給幫忙的,儘管吱聲啊!”老李支書拍着三哥的肩,滿臉堆笑。

送走了兩位村領導,三哥這才招呼人一起把電視機搬進屋。二嫂拉着玉蓮,説道:“還不趕緊謝謝三叔,瞧給你買了那麼多東西。”玉蓮低頭用眼角瞄着三哥,紅着臉不言語。

“呵呵,這有啥啊,到那天還得叫玉蓮給翠兒當伴娘呢!”三哥笑着直襬着手,忽然發現大傻不在屋裏,便問了二嫂。二嫂小聲對三哥説傻兒想媳婦了,正一個人擱房間發愣呢。

三哥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這沒出息的孩子,過兩天我就帶他看媳婦去,反正大的物件都置辦得差不離了,得去看看翠兒的陪嫁她談姨準備得咋樣了。”聽到“談姨”兩字,二嫂的臉上倏忽閃過一絲不悦…***談永梅沒想到那麼快就要面對三哥了,三哥帶着大傻來談永梅家時,她和老齊爺兒倆準備包餃子,談永梅在擀餃子皮,翠兒正往韭菜餡裏最後攪拌着香菜末子,老齊蹲灶膛燒水,一個學生模樣的半大小夥子在搗着蒜泥,屋子裏滿是其樂融融的味道。

三哥不知道里面的情形,一隻腳才踏進屋就咧咧開了:“喲,好香的韭菜餡啊,是為我爺兒倆準備的嗎?”一屋子的人都嚇了一跳,三哥自己也有些愣了,他以前曾在廠子裏瞅見過老齊幾次。翠兒抬頭看見大傻,臉一下紅了,抿着嘴衝他直笑,像朵花似的。

老齊不認得三哥,從灶膛裏站起身來,一邊撣着身上的柴禾屑,一邊笑着對三哥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問談永梅道:“他們是…”談永梅經過瞬間的慌張與尷尬,迅即就恢復了鎮靜,像接貴客般熱情地讓三哥父子倆坐下,又對老齊説道:“這就是咱翠兒的公公,以前和我是一個廠子的,這是翠兒將來的男人,叫小剛。”她並沒有留意自己的話裏夾了一個“咱”字,但三哥幾乎一下全都明白了,鍋裏的水汽開始嫋嫋飄散起來,談永梅忙不迭地説趕緊包餃子吧,水都要開了。

翠兒麻溜地在秸稈匾上撒好麪粉,招手叫大傻一起來包餃子,大傻樂呵呵地一股坐到翠兒身邊,腿挨着腿。三哥索當起了客人,翹起二郎腿着煙和談永梅、老齊兩個嘮嗑,眼神卻不住地端詳那個半大小夥子。

談永梅説這是我兒子,叫齊思,今年18了,三哥覺得齊思這個名字很文雅,而那半大小夥長得也跟名字似的,身形皮膚像老齊瘦瘦的白白淨淨的,眼睛鼻子像談永梅很巧,嘴上有一溜細細的絨,整個人乍一看簡直就是江對面的城裏後生。

老齊見三哥笑的坦然,同談永梅説的都是有關為翠兒置辦嫁妝和喜宴的事,便也沒有往別處去多想。餃子很快就下鍋了,談永梅問要不要喝些酒,三哥説不了,下午還得給兩個小新人去買新衣呢。

談永梅趕緊接過話頭説她正好認識一個做服裝生意的,那人進的貨都很時新,其實,大傻和翠兒的新衣都已置好了,但兩人多年的默契,讓這些臨機的對話心照不宣。一桌人在看似融洽熱鬧的氣氛中吃好了餃子。

老齊見三哥和談永梅還有事要辦,便沒多留,寒暄了幾句後就帶着齊思告辭了,屋子裏一下清靜了許多,只有韭菜和蒜泥麻油的香味還在飄散。

“呵呵,翠兒她姨,咱們是不是讓小兩口單獨説説話啊?”三哥的眼裏閃動着一絲光亮。談永梅明白他的意思,會心地笑了笑,説好的咱倆本就要上街去買東西呢。

這天,談永梅和三哥一起出門時圍了一條雪白的絨線圍巾,圍巾遮住了眼睛以下所有的臉,也遮住了那些歲月留下的痕跡,只有眼睛裏蕩着水波樣的柔和。三哥看着談永梅,忽然覺得像是當初第一次見到她似的,這麼多年了。

最初的一些印象彷彿開始模糊了,兩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河岸上,看上去都有些心事重重,身後的屋門在他倆走出去沒多遠就輕輕關上了。

談永梅一邊説着這些子以來和老齊之間的事,一邊用眼角不住地打量着三哥的神情。身邊和河對岸的那些樹看上去都有些垂頭喪氣,零零落落地掛着幾片乾枯的樹葉,在風中晃動着。

對於兩個人最終的歸宿,三哥也曾很多次設想過各種的情形,早些年還想把談永梅娶過來,只是每次到了臨了都猶豫了。

原因連他自己都説不清,如今年歲漸漸老了,他也就不去想那麼多了:這人啊,咋過不都是一輩子嗎!可眼下當談永梅真真切切地説出那些事來,三哥的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有點酸酸的覺。

“唉,這樣也好,咱為來為去最後不都是為了個孩子嘛!”三哥説這話時語氣顯得有點乾巴。談永梅朝他看過去,他的眼光略略偏開了些。

“呵呵,咱倆怎麼走到這兒啦?”不知什麼時候,兩個人竟然走過了那座水泥橋,來到了破敗不堪的廠子跟前。談永梅攏了攏圍巾,像是要打破眼前的尷尬似的,笑着説道。

三哥也很驚訝兩個人怎麼會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兒,他駐足打量着廠子裏很是悽惶的景象,心想:也許命裏註定我們兩個人都走不出這個圈子吧!

“咱們進去看看。”三哥説道,語氣比剛才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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