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藥一入喉,淡淡的清香甚是悉,愛茉不由一怔,看向柳雲尚。後者卻避開她的目光道:“夫人若答應上次的要求,在下定然保夫人無恙。”
“那塊玉既是個大麻煩,先生又要它何用?”愛茉不解。柳雲尚也不回答,只道:“夫人只要按我説的做便罷,在下自有打算。
那告密的事我已派人查明,程公子的信是有人有意與武文德。夫人可否猜到是誰?”愛茉想了想,她與程子
的事不是一
兩
,就連武從雪都知道些端倪,何況家裏身邊侍候的,也是大多知道的。
至於説武文德呢,要説他不知道也太自欺欺人了,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爆出來,若説不是有人有意所為,她是死也不信。
眼下無非就這幾方勢力,梁北戎與小郡主,柳雲尚,還有無夜。後者兩個人就在眼前,若説是他們所為,畢竟勉強了點兒,自己與武文德鬧翻,他們的取玉的如意算盤也不好打,倒是梁北戎和小郡主甚是可疑。
想到這兒,於是道:“我與別人素無仇,即便是今
之事只怕也是託了先生的福。”柳雲尚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只道:“夫人知那梁北戎多少?你可知他何處長大,何處讀書,何處做官,又如何做人?”
“我又不是他家人,如何知道這些?”柳雲尚卻淡淡冷笑:“當年京中,我與他一處長大,一同讀書,算來也有十年光景。”愛茉一怔,卻聽他又道:“後來家父去世,我回蘭陵,他做了梁王義子,七年之內,他殺人無數,即使是當年的師父也死在他的手上。”柳雲尚看了看愛茉道:“夫人當真以為自己與世無爭便能逃厄運?”
“難道他也要那玉不成?”愛茉疑道。
“不止是玉,”柳雲尚冷笑:“他要的只怕還有我的人頭。”愛茉驚訝地看着他,突然想起程之説過,柳家原本有免死聖旨,於是道:“先生還怕他不成?”柳雲尚也不答言,只看了看愛茉:“夫人現在可否答應在下的要求?”愛茉苦笑:“我不過是個小女子,還有何出路?”
“如何説來,夫人是答應了?”愛茉點了點頭,繼而便又咳了起來。
柳雲尚見她如此,於是伸手將她扶起,愛茉無力,只得靠住他,這人身上與程之一樣,有書香縈繞,可是還有種從未聞過的淡淡清香,就像他人一般,雖然就近眼前,卻依舊清高絕遠。
好一會兒,愛茉才止了咳,只覺得傷口處疼的幾乎要死掉,只掙扎着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改若能出去,自會與先生聯絡。”柳雲尚她如此,面
微沉,自扶了她靠在身上,手指順着她的手肘緩緩劃過,最後停在一處輕輕按
,愛茉雖疼痛難忍,卻
覺甚是異樣,臉上不由浮起熱
,只覺得羞憤難當,
息道:“你…你…”她想問他這是做什麼,可是後面的話卻怎麼也問不出口。柳雲尚按了一會兒,這才道:“疼的可好些?”愛茉一怔,這才
覺隨着他的按壓身上的痛
漸漸減輕,只怕他方才按的是止痛的
位,於是只轉過臉去道:“多謝。”柳雲尚也不多言,只將愛茉放下道:“夫人保重,在下自會保夫人無恙。”愛茉聽了點了點頭,卻見他一衣素衣此時已被自己染上了血跡,又想起無夜説他素
好潔成癖,可見他此時卻似全不在意,心中不免奇怪。
柳雲尚也不久留,便告辭離去,夜影燈光下,仍舊素衣如雪,神情冷漠,彷彿剛剛覆藥的那人本不是他。
愛茉看着他離開背影,不由暗自冷笑。雖然她心中對柳雲尚未曾全信,如今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那梁北戎想必猜到柳雲尚會與自己聯絡,於是先下手斷了這條線,這才告訴武文德自己與程之有私。
武文德平裏雖然也對這事知道一二,可未到時候必然不會爆發,如今他必是見前幾
有人刺殺自己,害怕死於非命,急於巴結梁王爺自保,才如此行事。
幸好柳雲尚的藥十分有效,愛茉躺了一晚後,便覺得疼的輕些,又過了半,便聽見有人開門進來,仔細一看,卻是三娘。
見愛茉如此,三娘不免傷心,於是便差人將她送回了房裏。又請了大夫看傷治病。
愛茉冷眼看下人們的模樣,倒不像是三娘偷偷救出自己,於是待伺候的人都下去了才問了三娘原委,三娘才一一説明。
原來那愛茉暈倒後,武文德便收了手,只命人將她關進柴房,三娘也曾設法去求過,只是武文德絲毫不講情面,三娘無奈只得暗自送信給程
之,知道了愛茉被打一事,程
之如何能忍,於是便去找武文德,只説自己寫了一道奏書,參他興修水壩時貪污銀兩若干,就要派八百里加急送到京裏。
武文德當然知道程之是為了誰,雖説御使得罪不得,但他仍是不肯放了愛茉。
就在兩個人針鋒相對,斗的不可開時,武文德卻接了一封密函,看過之後,竟是一句話也未説,只吩咐讓人放愛茉出來。
三娘也是從武文德房裏的書童處得到的消息,至於密函是誰寫的,又寫了些什麼,便是無從得知。
愛茉聽了,心中便知是柳雲尚從中動了手腳。柳家這些年雖然世代布衣,卻勢力依舊,尤其是北疆的人脈,比那些位極人臣的朝官,倒更甚些。
如果説來,自己倒要找個靠山。既是武文德親口發話不得為難愛茉,府裏哪裏還有人敢不從。再説了,都説夫牀頭打架牀尾合,雖然愛茉揹着他與人有私情,可別人又怎知道太守如何想法?於是見武文德放了愛茉,家裏家外的人只有對愛茉更加奉承的份兒。
愛茉養了些子,身上已漸好轉,只是留下暗
的疤痕,卻是還得個一年半載才能下去。
養傷的這些子裏,梁北戎與小郡主也各自來看了她。梁北戎倒還好些,只帶了幾味京裏的良方,又問候了幾句,便回去了。
明月郡主來看望她時,愛茉已經能起身了,於是兩個人倒聊了一會兒。
雖然不過幾天功夫,愛茉卻發現與上次見面時相比,這位小郡主明顯清瘦些,眉間也似隱有幽怨之氣,説話也甚是不經心。
於是便笑道:“郡主這些天可是身上不舒服,怎麼看着倒弱了些?”聽了這話,明月只勉強一笑:“並無什麼大礙,只不過睡的差了些。”愛茉聽了點了點頭,又命三娘拿了幾味安神的茶送過去,只道:“郡主放心,此次來蘭陵定會覓得良婿。”可小郡主聽了,卻只淡淡地道:“但願如夫人所説。”愛茉見她不願細説,便轉了話題,二人隨意聊了會兒,明月便藉機告辭了。
一直待小郡主走了,愛茉這才叫來三娘道:“這幾天可有消息?”三娘這才回道:“回夫人,大小姐的丫頭偷偷告訴我了,那梁公子隔個三五必是要去郡主房裏的,兩個人或下棋或聊天,總是十分安靜,就在您出事的前一天,聽説兩個人吵了起來,外頭的丫頭們聽不清,只聽得郡主哭了好久,梁大人倒是若無其事地走了。”愛茉聽了,點了點頭。
三娘不由得問:“夫人知道這些是要做什麼?”愛茉只笑了笑道:“只許他算計我,難道不許我算計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