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染血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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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蘇黎世市街的一角,靠近湖邊的大西洋決濟銀行大樓的五樓上,地位遠在克拉克和湯生之上的男人們把身體埋在豪華的椅子上。他們在裁決了歐洲、美州、非洲方面的問題之後,話題便轉移到美國本土上。

“看來藍伯。克拉克似乎盡全力在做事哪!湯生則好像亂了步伐了。”

“湯生並沒有要求我們牽制克拉克。”

“當然,湯生不應該會做這種要求的。因為這樣一來,他就等於承認自己沒有辦法贏過克拉克了。”

“或許他承認的話損失會小一點。”帶着幾許惡意的輕笑和克拉克很像,只是增加了許多蒼老。或許,歷經時代歷練的惡意沒有成為化石,反倒是在不斷髮酵之後,增加了效力。

“我以為他會更有用一點,湯生似乎也讓人到意外嘛!”

“以前是相當有用的,在那個大地仍然平靜無事的時代。有很多例子可以看出比他更無能的人都成了總統官邸的房客。哈定又怎樣?柯立芝當了總統之後,又對世人做了什麼事?”

“雷是一個很受歡的人,跟哈定一樣。”大君們的語氣就好像在比較狗的好壞一般。他們並不是很費心去決定總統的人選。國務、國防、財務方面的長官反而重要的多。

大君們對政治僕人們的評斷也很快就結束了,話題回到了前面。

“…不過,歸究底,湯生和克拉克是不是也相信要減去五十億的人口是利用細菌?”

“湯生應該是深信不疑的。克拉克就難説了,或許他還抱着懷疑的態度。”

“就算懷疑,他又能怎麼樣呢?”大君之一盤起了膝蓋,他的聲音中帶着微量的焦躁。

“他不可能舉起叛旗的。他不但有都彭家的血統,將來結了婚還會成為繆龍的主人,成為新世紀的支配者之一。如果他不喜歡也就算了,至少他從來沒有表示過反對。”

“如果這樣就好了。不管是克拉克或湯生,現在都不是重要的問題。重要的是,事情已經完成了95%了。”大君之一把視線投向窗户。厚重的窗簾阻隔在他和外界之間,這個房間和人類社會是完全隔絕的。

在座的人陷入了沉默當中,房間彷彿就像博物館的一室,大君們反倒像是古代的雕像一樣。不久之後,其中一人開了口。

“在我們都彭家,以前就出過許多奇人。大家都知道,那是因為血族通婚的關係。可是,財富並沒有因此而分散,而且又保持血脈的純度。”這個人就是都彭家的主人,他提起自己一族的歷史時,語氣就像機械一般乾澀而無表情。

都彭家的血統的確是有些異常。有人殺了子之後,舉槍自殺;有人為了尋找地底王國而行蹤不明。也有人在結婚、離婚六次之後,因海洛因中毒而連車帶人一起落到懸崖下面去。更有人讓黑人伴侶鞭打自己,在恍惚當中因心臟麻痹而猝死的。因此,都彭家買下了寬達十萬英畝(約四百萬公里)的佛蒙特州的高原,蓋了一座媲美宮殿的豪華神病院,都彭家族中的幾個人就在裏面終其一生。都彭家的人們似乎以神的安定為條件,和某人換才氣和權勢。

“克拉克個人似乎還沒有什麼改變。再觀察一陣子吧!民眾的反應如何?”自從華盛頓dc和紐約出現了四頭巨龍之後,窗外的世界確實似乎有了改變。一方面,人們仍然一樣地工作、玩樂、失戀、喝酒、罵上司、對着‮試考‬成績嘆氣、因為狗叫的問題和鄰人爭吵…總之,人們還是一樣活在過去的常生活中。

“他們雖然不安,卻無法去面對現實。只要稍加壓力,立刻就會引發一陣恐慌的。”一切都準備就緒。就在這幾天當中,四姐妹的手就要扭開隱形的巨大水龍頭,整個世界就要淹沒在混亂和不安的濁當中。

“到時候,染血之夢就要翻開第一頁了。”其他三個人無言地回應另一個人的喃喃低語。他們不會每一件事都有反應的。

“染血之夢”原本是一八六o年代南北戰爭時,南方的奴隸制度支持者們所想出來的構想。他們想把美國南部的各州和墨西哥、古巴和海地合併起來,在墨西哥灣一帶建立一個以奴隸制度為基礎的大帝國。他們把這個瘋狂、利己的構想稱為“染血之夢”然而,這個夢想再怎麼瘋狂、利己,畢竟都是為追求建設。而四姐妹的夢想是追求什麼樣的建設?現在他們已經支配世界了。要混亂這個世界,不是隻有靠動搖他們自己的權勢嗎?

如果竜堂始在蘇黎世親耳聽到大君們的談話,一定會有這樣的疑問。然而,他現在卻在距離蘇黎世八千公里以西的美國中西部都會中,是在密西湖畔,而不是在蘇黎世湖畔。

芝加哥市警本部長站在渡過密西湖吹拂而來的夜風當中,用巡邏車上的無線電話和市長通話。他的四周聚集了兩打之多的巡邏車和三十打之多的警官,大家把呆然的視線投向上半部被切斷的旅館。

“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意外呢?”聽到市長這麼質問,市警本部長重重地噴了一口鼻息。

“或許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個事件。不管怎麼説,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把災害範圍縮小到最小。因為那家旅館是聖域啊!”

“竟然有人敢對聖域出手?是大膽呢?還是無知…”市長喃喃説着,聲音中卻有着微微的快。市長知道四姐妹的權勢有多大,而有人和這麼強大的權勢對抗的事實讓市長受到壓抑的情有一吐為快的快,因為有人代他做了他不敢做的叛逆行為。如果知道事實的話,市長一定會大吃一驚。對四姐妹施與這一重擊的竟然是四姐妹的一族。不管怎麼説,市長斷不能輕易採取行動,只有下令本部長靜觀其變了。

Ⅱ連竜堂兄弟都啞然地仰頭看着展開在他們頭上的夜空。套用一句古老的用詞,那真是一場“仲夏夜噩夢”旅館的天花板被削掉,上面的樓層崩落,不久之後,聲響從地上響起,塵埃四處飛揚。人工的空調冷氣停了,中西部的熱帶夜一下子全湧了上來。竜堂兄弟的額頭和背上滲出汗水,他們彼此對望着。看到縮着肩膀呆然愣在當場的湯生和跌坐在地上,嘴巴因驚愕而一開一合的霍斯拉的樣子,很明顯的,這件事對他們來説也是一件“意外的事”終和餘跑到牆邊,夜風吹亂了他們的頭髮,他們俯視着地上。巡邏車的車燈在地上錯,警笛的響聲隨着夜風吹上來。

“看來美國有人比三哥更暴力。”

“不要忘了,這個國家出產過貝比。魯斯那種人。”少年組的會話有點偏離主題,這是因為他們確實到有點吃驚。

這個“比竜堂終還暴力的美國人”是在大約三百秒之後聯絡的。拿起話筒的湯生在一陣問答之後,把通話權讓給了竜堂兄弟。在言明“對方説語”之後,始接過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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