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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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的過程很順利，這讓孟德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幾天心驚膽顫的子，實在讓他過怕了。而且，搬家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可以的話，他希望到畢業之前，都不用再搬家。不過…如果房東知道他的“資格”不符她所要求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把他踢出門？

算了算了，還是別想了，光想到這件事就讓他頭大，反正他還有一年就畢業了，他不打算繼續念博士，到時候就得回家去，然後讓等他好久的大哥和二哥奴役。所以，只要撐過這一年，他就算不想搬家也不行了。

由於午休的時間很緊迫，得孟德在短短的一個鐘頭內，先是簽了約，然後把所有的東西都往房間裏一後，再匆匆忙忙跑到便利商店，隨便買了一個大漢堡，就坐在人家店門前，努力地，用力地把整個漢堡完，然後在老闆踏進研究室的前一分鐘，搶先一步上壘。

“喂。”對面的阿喬看見老闆走到隔壁的專屬辦公室，忍不住探出個頭來，好奇地問對面那個還在的同學，“你中午去跑馬拉松嗎？成這樣。”

“不。”孟德努力地挪動已經沒力的‮腿雙‬，一邊着氣，奮力爬到開飲機前，然後抖著手，拉出紙杯，再抖著手，在紙杯放到出水口下方時，用僅存的力氣按下出水鍵。

“同學，你也太誇張了吧？”看到孟德拼命灌水的模樣，阿喬忍不住搖搖頭，圈你剛從撒哈拉沙漠回來啊？”

“也不是。”猛灌下三、四杯水後，孟德終於能口氣，“我在三十分鐘之內搬完家。”

“喝！你找到住的地方啦？”孟德被房東趕出門的事，研究室裏的研究生幾乎都知道，所以都對他寄予無限的同情。

研究所就那麼一點大，所以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就會傳開來，更不用説一堆有的沒的小道消息了。

“嗯，終於。”走回自己的桌子，孟德從電腦裏叫出中午跑到一半的程式，看看進度如何。

“恭喜你啊。”阿喬也重回自己的電腦前開始做事，不過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孟德閒嗑牙。

沒辦法，他們實驗室，就只有他跟孟德兩個人。誰叫當初自己單純，仗著成績好，想説除非是頂尖的教授，不然他才不要跟，東挑西選下，選了現在這個在國外也頗有知名度的老闆；結果沒想到，老闆去年才開始收研究生，今年卻又不收了。老闆做的研究又很大，雜事當然也就多了；研究室就他們兩個，這一年，他跟孟德，上面沒有可以伸援手的，下面也沒有可以支使的，所有的事情全都是他們包辦，簡直比菲傭好不到哪裏去。

“拜託你，別再嘆氣了行不行？”當聽到阿喬的第四次嘆息聲，孟德終於忍不住了，“有時間嘆氣，還不如趕快把程式跑完，我們兩個對照一下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了差，今天就可以提早走人了。”

“哪那麼容易提早走人啊。”阿喬認命地再嘆了一口氣，“你忘了老闆的個嗎？就算是沒事，他還是要我們待在研究室裏，直到他才會放人。”

“今天不一樣。”看程式跑得很順利，孟德也開始有閒聊的心情，“今天是師母生，他要趕回家幫她慶生。”

“啊…”阿喬彷佛聽到晴天霹靂，開始哀號。

“好啦，你不用太興奮啦，叫那麼大聲，小心等下被老闆聽到，留你一個人在研究室值班。”

“我哪裏是興奮啊！”阿喬差點沒眺起來抗議，“我是在哀號好唄！老闆娘為什麼不是昨天生啦！嗚…”要不是從小被教導“男兒有淚不輕彈”阿喬現在真想飄淚。

“今天跟昨天生，有差嗎？”只不過是一天的差別而已，連星座都沒改變。

“有！”阿喬動地站了起來，“昨天、昨天晚上，隔壁研究室的豆乾他們，約了一票企管系大一的小女生聯誼，他們找我去，可是我被老闆留在實驗室裏去不了，今天他們還在討論説那票美眉都是難得一見的上等貨，嗚…老闆娘幹嘛不早一天出生啦！”今年的第n次，他的美女們又飛了。

“有那麼嚴重嗎？”孟德看着阿喬誇張的模樣，失笑地搖搖頭。

“很嚴重！”阿喬緊握雙拳，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模樣，“你知道我多久沒接觸到雌動物了嗎？一年！整整一年！”一年的非人生活。

“那又怎麼樣？”孟德環著雙臂，整個人放鬆地往椅背靠，然後睜大雙眼，準備好好欣賞阿喬正在演出的大戲。

“古人強調陰陽調和，因為陰陽不調和，人會就變得沒神，沒神就容易出錯，出了錯就會被老闆削，老闆削多了，就會很火大地趕我出實驗室，然後，敝人在下我，就會畢不了業；一旦畢不了業，我鐵定會被我家爹孃給帶回家『好好』管教。”阿喬一口氣説完，然後一臉哀怨地看着孟德，“所以現在你知道陰陽不調和有多糟了吧？”簡言之，他阿喬就是在發啦！

孟德失笑地搖搖頭。

“去！你的網友一堆，統統約出來，然後來個大審核，審核的第一名，就擺進你的百花簿，這樣不就得了？”沒膽一個人去搭訕就説嘛，偏偏要找一堆歪理。

“哪有你説的那麼容易啊。”阿喬沒力地坐回椅子上，“有一點點覺的，幾乎都在外地，要碰個面，難啊。再來，你要知道，九月過了之後，冬天就快到了，那種冷風呼呼吹的時候，有個人可以跟你抱在一起取暖，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如果我的女朋友在外地，那我抱誰取暖？”唉，跟孟德這個沒嘗過軟玉温香的人説這些，本就是鴨子聽雷嘛。

“你可以買條電毯。”冬天抱著電毯一樣很暖和，而且還不用特別花錢請它吃飯，或是哄它，多省時省力。

“可是電毯不能陪你在聖誕節時吃大餐，元旦不能陪你去看煙火。”這些都要情人一起分享，才會有那種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