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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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林玫即將離開江城回香港，王佳也趕過來湊熱鬧，她這幾天除了自己的事情要忙之外，把更多的力放在向林玫學習廚藝上。林玫人長得漂亮，又很好説話，跟她學習廚藝確實是件賞心悦目的事情。

王佳唯一的擔心的是天天這樣吃下去會不會變胖，要知道之前首雲昊就在開她玩笑説她堪比楊玉環了。但林玫卻讓她不用擔心，還説他的審美觀很有問題，而且愛打擊人，不必跟他一般見識。

在機場送行的時候，首雲昊和王佳也難得地碰上了面，本來機械廠事情繁多首雲昊是不大想來的，但不送她，老媽龍鳳霞那裏就過不了關。

要知道，這些天她對林玫可是寶貝得緊，林玫也在她面前充分展示出了她乖巧懂事的一面，她的廚藝更是湛，對首雲昊又是百般討好極盡温柔，衣食住行處處替他着想。用龍鳳霞的話來説，遇見她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分！不去送她只會找死。

雖然之前有林玫在中間傳話，也略略知道王佳的消息，但此刻首雲昊還是關心地問道“你那邊的情況怎樣？”

“正在申請辦理相關手續，店面也還在裝修，估計最快也要下個月中旬才能開業，倒是酒店裏已經開始推出新菜餚了，顧客反響非常不錯，這些菜譜我本來都捨不得拿出去的呢！飲料那邊更慢一些，剛把商標註冊下來，還在選址，採購加工設備的事情也還沒搞定，麻煩的事情一大堆呢！至少要等國慶之後才能開工生產。”王佳説話還是和以前一樣，語言表達的功夫超級強悍，一轉眼就説了一大通。

“已經是火箭速度了好不好！”她的口才首雲昊自愧不如，但他往往一説話就一針見血，直指本心，他可是知道王佳的背景的，光她那輛寶馬上掛着的軍牌就不是尋常人能搞到的。

王佳白了他一眼，沒再理會他，只拉着林玫的手説些親密體己的話，讓她有空多過來姐妹一起聚聚之類沒營養的話語。

首雲昊不進去話，也就站一邊看她們聊天，直到林玫快登機的時候，兩個唧唧喳喳的女人才結束了她們的對話。首雲昊本來以為他自己就只有當看客的份，沒想到送她到安檢處的時候，林玫這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忽地轉過身來，噙着淚花，給了他一個無比深情地吻別。

林玫進去之後，王佳就輕笑了出來“看不出來，你的手段還蠻厲害的嘛！”

“比不得你啊！”首雲昊笑着回答道，他也不想多對王佳解釋什麼。

王佳早就拐彎抹角地問過林玫了，林玫自然依照他們之前編好的話回答她，這點林玫也對他説過。林玫很喜歡這種覺，她能清楚地覺到王佳的心理變化，也為她自己能得到更多的體驗到動。

“切！”王佳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她自己覺得越來越看不懂他了，或許，從來沒看懂過吧！他之前低調得可怕，以後又會怎樣呢！但不管怎樣，都改變不了兩人作為朋友的事實。

兩人就這樣一路閒聊，説説各自遇到的事情，到市區之後，王佳回去忙她自己的事情，首雲昊也立刻拍馬趕回機械廠，一路上他也都在思索，真是不當家不知油鹽貴，接手機械廠之後，才發現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機械廠過去的主要客户是中小型企業，為他們提供老式機牀，模具及其配套設施，但在客户中因為種種原因，倒閉的倒閉，即便狀況最好的也開始停產，本沒能力擴大生產規模。機械廠在一羣外行的領導下，本不重視高級技術工人，也就沒辦法進行創新尋找新的客户資源。

製造業的寒冬已然來臨，大多數製造企業老總都在向員工發出號召，並採取減產、裁員、縮減工資福利等各種手段，積極準備過冬。

首雲昊接手之後雖然償清了機械廠所欠的債務，但他心底很清楚，以後的形勢只會更艱難，雖然他在眾多職工面前表現得信心十足，可未來究竟該何去何從，還是得走一步看一步，逆而上可不是説得那麼簡單的。

他回機械廠股還沒坐熱，父親首建國就找上門來了，問他之前所説的數控機牀的事情，工人們拿了錢卻沒多少正事幹，心底覺得對不起這份優厚的工資，派他前來請願來了。

首雲昊就奇怪了，怎麼會沒事情做“那我前兩天提的最近就要全體考核的事情呢！”

“加工度的提高難道是一兩天的事情？靠的還不是平時練出來的功底。廠裏總得有盈利來源吧，老這樣下去對別人投資者可不好，畢竟人家投入這麼大的資金，還是希望有些回報的。我們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恩負義，林玫可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能對不起人家！”林玫在的時候，有些話首建國不方便説，但她走了之後，面對自己的兒子心底想什麼也就説了出來，即便是教訓，他也得乖乖聽着。他大手大腳地花錢，廠裏的老師傅們雖然開心但也在擔心，最簡單的道理，拿了錢就得辦事，就得承擔相應的責任。

首雲昊大汗，連父親都開始偏着林玫了。首雲昊能理解工人們的心情，也對他們淳樸到高興“我本來是想讓廠裏師傅們先適應一下新環境再説的。現在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他們的熱情，好吧，明天就開始考核，然後按照考核的結果重新調配崗位。”

“重新調配崗位？説説你的打算吧！我心裏也好有個底。”首建國對此很興趣。

首雲昊讓他坐下之後，才緩緩説道“數控機牀的數控系統我們已經設計好了，其他硬件的生產廠裏的普通工人就能勝任，或者招聘人進來都行，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這樣的工人。但是廠裏高素質的師傅們可不能把力費在這上面，所以，我想通過考核把這部分人選拔出來，集中他們的能力攻關更重要的項目。我們不能老做中低端產品吧！必須得有自己研發團隊，而機械設計製造這個行業沒個二三十年的磨礪是成不了什麼才的，我為什麼要放着現成的人才不用呢！”

“你是説？”首建國立刻站了起來，眼裏閃爍出了異樣的光彩“我們真要造自己的工業母機。”

“是的！人才可貴，廠裏這點僅有的資源再不能費了。沒有自己的工業母機，今天買幾台機牀明天再買機牀，不但技術不能提高技術反而會退步也會把差距越拉越大，賺的還都是些辛苦錢。”首雲昊最近都在做思想工作，説起來話也都是長篇大段，急劇蠱惑力的話語。

“但是現在廠裏的設備很落後啊！用這樣的機牀加工出來的零件再好也不會到哪裏去的。”

“關鍵是選拔人才出來。其他該添置怎樣的設備以後都會添置的，但我們得做好長期獨立自主開發的心理準備，沒有人會輕易將工業母機相關的設備賣出來的。”首雲昊臉上帶着一絲凝重，這也是個不爭的事實，西方發達國家對華實施高科技運，工業母機更是防範的重中之重，很多相關的高密設備花再多的錢都買不到，更別説之直接進口工業母機了。

首建國點點頭道“那倒是，工業母機的保密措施可是説是世界上最嚴密的了，別説購買，就是想看一眼都沒機會。”

“而且，就算是國內的那些號稱能生產工業母機的企業，他們也不會大方到將自己的底牌拿出來培養競爭對手。所以，一切還是得靠自己努力才行。我也只能儘量收集更多有用的資料，爭取為你們提供更好的環境創造更好的條件，具體的就要給你們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去完成了。”首雲昊倒是時刻沒忘記他的職責，哪怕是在自己父親面前也是如此。

首建國聞言瞪了他一眼，想想卻又覺得他説得非常正確，加工完成工業母機的職責還得落在他們這一輩經驗豐富的人身上，目前下一輩人是指望不上了。但這一來也不是個辦法啊，以後又該怎麼辦？技術的斷層是最為可怕的，他只希望這次首雲昊的措施能起到效果，能引一大批有志於此的年輕人加入其中，不説期望他們再創新高，最起碼，要將老一輩的技藝傳承下去啊！

首建國忽然覺得自己想太多了，未來的發展會怎樣還不一定呢，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知道首雲昊也忙，光收集資料獨立設計自主的數控系統一項就需要耗費無數的力，不管他是從哪裏搞來的，只要能為自己所用就好。還有工業母機，雖然廠裏的師傅們也有構想，但能不能行得通還是個未知數，要是首雲昊能來一些資料作為參考就更完美了。

説了幾句之後，得到肯定答覆的首建國就滿意地出門去了，他現在已經成了首雲昊和廠裏工人之間溝通的橋樑，很多工人反映的事情，不管工作上的還是生活上的，都由他提出來，只要是為了大家的利益首雲昊都照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