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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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是一樣。”他訥訥地説着。

陸淵不由在一邊罵道:“媽的!這不是廢話麼?你少玩花槍!”西北虎常明現在可是一點威風也抖不起來了,他哭喪着臉望着陸淵道:“何必呢?兄弟,留點香火情吧!”陸淵啐了一口道:“什麼情不情呀!媽的!咱們是瞎子吃食,肚裏有數!”桂明冷笑了一聲,追問道:“你們約好了在哪裏會合?”常明嘆了一聲説:“在一個叫大泉的地方。”桂明回頭問陸淵道:“有這個地方麼?”陸淵點了點頭説:“這地方我清楚,出了山就到,是一個山口子!”他説着冷笑了一聲,對桂明説:“老前輩,你老小心別上了他的當。”這時西風在一邊抬頭瞪眼道:“這是什麼話?我們老老實實地説,不惜吃裏扒外,你們還不相信,這個合作可就真難了。”桂明嘻嘻笑道:“是真話我們一定相信,好!現在我們就去大泉!”長陸淵回身指着地上裘海粟的死屍道:“這個死人怎麼辦呢?”桂明冷笑了一聲説:“陸淵,割下他的耳朵,把他埋了!”陸淵答應了一聲“是”掣出了劍,過去把裘海粟的耳朵割了下來,包好藏在身上;然後對西風和常明招手道:“來!來!你們老哥倆行行好,挖個坑,把你們這位好朋友給埋了。”聞三巴丟過了一把刀,常明撿起來,嘆了一口氣,到一邊挖坑去了。西風一隻手不得勁,站在一邊不動,可是當他目光接觸到地上的紅衣上人時,不有一些心驚跳,想一想方才還是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物,而此刻卻已是一具殭屍,武林中人的一條命,竟是這麼的不值錢!啊!還有什麼混頭啊!算了,算了,等這檔子事一了,自己還是洗手早一點離開,離開這種刀口血的生涯吧!

他在一邊默默無語,眼看着一難黃土翻出來。常明竟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累得頻頻息,臉上出汗。常明現在才真正證實了自己確是失去了武功了,居然連一個坑也挖不了,他氣地擦着汗,一時真想哭。

西風冷哼道:“行了,他又不是你爹,趕快把他埋了算了!媽的!要不是他們,我們還不會這麼倒黴呢!”説着走過去,用腳踢着紅衣上人的屍體,一路把他踢到那個土坑裏。土坑大小,推上去還着半邊臉,可是二人已不耐煩,用黃土埋了上去,又踩又跺,總算埋得看不見臉了。生前威名一世的武林前輩,下場竟是如此,真令人可悲!

一切就緒之後,桂明皺着眉對太陽婆説:“依姑娘既不能走,還得想個辦法…”太陽婆嘆了一聲,正要説話,長陸淵在一邊道:“老前輩不必發愁,剛才我已經和三巴商量好了,我們可以編一個藤牀,把大姑娘抬着走!”太陽婆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是太麻煩你兩位了。”陸淵嘻嘻一笑道:“什麼話?大姑娘平待我們不錯,我兄弟也該盡點心。”他遂對聞三巴道:“走,咱們找藤子編架子去。”聞三巴卻拉了常明一把道:“走!你兩個也別閒着,拿着傢伙來!”西風冷冷笑道:“現在你厲害了!”聞三巴一瞪眼,陸淵笑道:“算了!算了!現在罵他們,可算是欺侮他們了。”他翻了一下小眼,對西風冷然道:“此一時彼一時,大丈夫不提過去,在什麼節骨眼,説什麼時候的話,是不是?你要是一個勁跟我們找彆扭,那可就…可就別説我們不懂情了。”西風氣得幾乎想哭,他咬牙切齒地跺了一下腳道:“走!我這條老命給你們了,你們看着辦吧!要是看不順眼乾脆一刀,別零碎着整治我們!”聞三巴嘻嘻一笑,看了桂明和太陽婆一眼,從牙縫往裏氣道:“聽聽!多氣,我們才不殺你呢!可是也不能老供養你們,走吧!走不動我揹着你。”西風和常明只得哭喪着臉跟着他們走。桂明微微一笑道:“算了,你們兩個留下吧!”西風和常明應聲停住腳不走了。桂明笑着對他二人説:“我們絕不待你們,來!坐下喝點水。”説着自一邊拿了個水壺送過去。常明接過水壺訥訥道:“謝謝!”長陸淵和聞三巴大笑着,拿着馬燈走了。

西風長嘆了一聲,坐下來閉目不語。桂明含笑看着他們,太陽婆卻蹲在依梨華跟前寒暄問暖,四周是那麼的靜,只有昆蟲嘰嘰叫着的聲音。無數的小飛蟲圍着鐵絲燈罩子飛,風在山頂上嘯着,可是這澗谷裏仍是熱氣悶人。

耳中隱約聽見陸淵和聞三巴劈樹砍藤子的聲音,依梨華睜開了那雙美麗的眼睛,靜靜地看着天,她腦子裏又想到了譚嘯。唉!他到底上哪兒去了?會不會…

她閉上了眸子,滾出珍珠似的大顆眼淚。

蚊子嗡嗡地盤旋在她的臉上,太陽婆用手不停地為她趕着,安道:“姑娘,你想開一點,你的傷不妨事了,你要是再哭,西里加也跟着你難受,乖!別再哭了。”依梨華搖着頭,淌着淚説:“西里加,譚大哥,他…他…”太陽婆長嘆了一聲道:“誰知道呢!他到底能上哪兒去呀?不過,姑娘你放心,等這邊事情一了,咱們兩個就找他去。”桂明走過來,每聽到依梨華提到譚嘯,他就有一種説不出的覺,自從他認識這個姑娘之後,他便對這個姑娘生出了憐惜之心。她為了譚嘯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大得無法估量。由此聯想到對晏小真所許的諾言,又覺得有些棘手,有一種抱愧的覺。

他想,只要看見譚嘯,第一件事,就是趕快叫他們成婚,至於晏小真…那就顧不了許多了,雖然對自己來説,對於晏小真似有些説不過去,可是這種事,兩邊不能兼顧,總得有一方得罪。何況,那位晏姑娘恐怕不會像依梨華這麼痴情;而且她和譚嘯之間,糾葛又這麼多,他們不能成親。

這麼想着,他對依梨華不由生出了親切之

他用冷電似的眸子,向老猴王西風,點了點頭道:“宮老弟!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要問問你!”西風怔怔地走了過來,翻着眼睛道:“什麼事?你老!”桂明沉着臉説:“我要知道我徒弟譚嘯確實的去處,他到底在什麼地方?”西風哆嗦了一下:“哎呀!老前輩,你真把我看成神仙了,好像我什麼事都知道,這…這我怎麼會知道呢?”聽到了譚嘯的名字,依梨華也不哭了,她和太陽婆四隻眼睛一齊溜過來,傾聽着他們的談話。

南海一鷗忽然一瞪眼道:“西風,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們的事,還當我不知道麼?”西風訥訥道:“什…什麼事?”桂明冷笑了一聲:“我問你,你這隻手是怎麼斷的?”又指了一下他的臉道:“耳朵怎麼掉的?”西風嚇得臉一陣慘白,旁邊的西北虎常明也愣住了!

“説!”桂明叱道。

“這…這…”西風苦笑了一下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何必還要多問?”他長嘆了一聲,閉上眼睛,他以為自己逃不過死亡的劫難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卻沒有一點聲音,他睜開了眼,見桂明深邃的眸子,仍是緊緊地視着他:“你們和白雀翁三人,怎會吃了他一個少年的虧?這是怎麼一回事?”西風先是冷笑了一聲,馬上又改成了苦笑,他嘆了一聲道:“老前輩!不是我説一句不知羞恥的話,令高足武功堪稱蓋世無雙,我們,唉!都只怪太輕估他了!”桂明微微停了一會兒道:“他雖武功不弱,可莫非你三人合力也鬥他不過麼?”西風低下頭,微微搖了搖頭道:“白雀翁我不知道,反正我和常明兩個合力也鬥不過他!”

“那麼,他現在上哪兒去了,你會不知道?”

“我不知道!”西風搖了搖頭。

常明在一邊也道:“真的不知道,當時我們人事不省,等醒來之後,他已走了!”桂明心知問不出個名堂來,看他二人樣子,也不像是説謊,心中甚為費解,暗暗忖道:“這孩子哪來這麼大功夫呢?”可能其中別有曲。西風對於譚嘯的描述,大概是誇張罷了!這麼想着,也就不再多問,只是腦中始終有一個疑團,因為當初在長陸淵家裏時,那位勇太歲厲吼也是這麼説的,説他們是被一個少年所傷,現在又從西風口中證實了那個少年確是譚嘯,只是譚嘯如何能有這種能力?這真是一個謎了!

他似乎到一些悵惘,從西風這裏又打聽不出一個所以然,他失望地揮了揮手,西風紅着臉退到了一邊。這時候,依梨華猛然地坐了起來:“西風…你説什麼?你見過譚嘯?”

“是的…前些時見過。”西風訥訥地説。

“哦…”姑娘興奮得一隻手扶着太陽婆的肩膀,似笑又泣地道:“西里加,你聽…他沒有去甘肅,哦…他一定還在沙漠…一定還在…”太陽婆嘆了一聲説:“是啊!你可以放心了…快躺下吧!你的傷不輕呢!”

“不…”姑娘搖了搖頭,她眼睛看着西風道“那麼他上哪兒去了呢?”西風苦笑了一下,眼睛看了常明一眼,心説:媽的!這麼煩!他咳了一聲道:“姑娘,剛才我不是説過了嗎?我們真不知道,要知道,我還能不説?”可是姑娘那雙明澈、噙着淚光的眸子依然直直地看着他,似乎非要等待着一句合情的回答。西風在她這種期待痴情的目光裏,到很不自然,他結結巴巴地説:“不過,那位譚老弟説過,他要在沙漠裏找一個人…”

“他説過找…誰嗎?”依梨華張大了眼睛期待地問。

西風低下頭哼道:“他説是找一個姑娘,可能就是找姑娘你!”依梨華不怔了一下,眼淚由她含着微笑的面頰上滑下來。

太陽婆生恐她支持不了,忙把她按着睡了下去,一面安道:“好了,既然如此,你的心也可放了,他既是找你,當然還沒離開沙漠,早晚會碰上他,你還是好好地先養傷!”依梨華睜着眼睛,看着師父,興奮地笑道:“西里加…我早知道他不會…不會忘記我的!”太陽婆乜了桂明一眼,桀桀笑道:“這孩子也真不害臊!”

“西里加…”依梨華撒嬌地哼着,有時候,她顯得是那麼嬌,那麼脆弱,這些看在桂明的眼中,也到説不出的“甜”蚊子愈聚愈多,谷中又熱,大家正不耐的當兒,就見陸淵和三巴從那邊走來,二人挹着一個木架子,手上還拿着些細藤子,得滿臉的土,再加上汗,看來真是夠狼狽的。

明笑道:“可麻煩你們哥倆了!快歇歇吧!”陸淵翻着眼道:“老前輩,您老可別這麼説,這是我們應該效勞的。天狼仙袁大爺也關照過我們,依姑娘別説是受了這麼重的傷,就是她受點涼咳嗽兩聲,我們也覺得對不起袁大爺!”説着二人放下了擔架,一面用手抹着汗,小褂都濕透了。

太陽婆走過來,看看他們編的還真不錯,很像個大躺椅。聞三巴蹲下來,用細藤子把四周綁結實了,笑道:“怎麼,把大姑娘給架上來吧!”桂明看了看天,皺眉道:“咱們先上去找個地方歇歇,等天明瞭再走!”説着又對着西風和常明冷笑了一聲:“你們哥倆頭前帶路吧!別磨着啦!”二人這時倒是聽話得很,聞言轉身就走,太陽婆小心地把地上的依梨華抱了起來,説道:“我先抱她上去了,抬着她怕不好走!”眼看着她幾個起落,便消失了。桂明正要展動身形,忽見西風和常明,在前面高一步低一步踉踉蹌蹌,簡直沒辦法上這個斜坡,這才想起來二人功夫廢了,不由微微愣了一下,遂向前一縱身子,分伸雙手,抓住二人背後的衣裳,冷冷地道:“我帶你們上去,別怕!”遂見他提着兩個人,在這亂石斜坡上,騰開了身子,就像是弦之箭似的,那份輕、那份快,只不過三四個起落,已經上去了。

西風和常明真是又欽佩又傷心,暗忖着:像人家這身功夫,自己練一輩子也趕不上。再顧視一下自己這份德,當時真想掉淚!

接着,長陸淵和鏈子錘聞三巴也提着燈上來了,聞三巴肩上還扛着藤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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