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酒後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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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後,張致遠和範青逸兩人出了大殿,卻不料剛出大殿就看到眼前着親王服的睿王爺。

範青逸下意識的皺眉,心想之前的朝會上,睿王爺派系的保舉官員調動的摺子皆被今上駁了,其中就有派往江南主管鹽務的摺子。而吏部又主管官員考績、評績,這睿王爺莫不是以為是張致遠從中作梗?不過他瞧瞧的瞄了一眼張致遠,見他四平八穩的樣子,心下也不用擔心,再説了這還是在大殿前,除非睿王爺的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做出些什麼來。

果然,睿王爺皮笑不笑地狀似之前大殿上什麼都沒有發生,狀似親熱地同張致遠説話,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兒。讓一眾擔心睿王爺會對張致遠不利的大臣跌破下巴。

張致遠也不管睿王爺説些什麼,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着實讓睿王爺有力無處打。正説着,見大殿裏走出來一個小公公來,利落的打了個千。

睿王爺倨傲地道:“可是皇父召本殿下覲見?”小公公恭敬地答:“回睿王爺,聖上口諭,召張清和張大人,御房覲見。”待張致遠隨小公公御房覲見,睿王爺眯了眯眼睛,緊抿着嘴角,目光陰翳,連一個小奴才都敢拂了他的意,還有這個張清和!他就是自己的災星,江南他好不容易進去的官員十中不存一二,幾乎是砍掉了他一大勢力,而且他遇刺的事還讓一向對他寵愛有加的皇父懷疑到他頭上!等這張清和卸任了,竟然是佔了他們謀劃已久的位置,還冠上了內閣學士的頭銜,能出入內閣理事了!要知道他們前不久才好不容易將最有可能出入內閣的那姓柳的酸腐的去官!偏還就這個張清和是個油鹽不進、頑固不化的,也不睜開眼睛看清楚這朝堂上誰還敢跟他對着幹,真是個不識時務的!睿王甩一甩袖子,陰沉地離開了,讓一眾官員為張致遠捏了一把冷汗。

淳郡王也就是以前的三皇子笑的儒雅。與睿王陰沉倨傲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和禮部尚説了幾句話,卻一直將餘光放在這邊兒。看到睿王爺目光陰翳地離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好幾分。他的二哥啊,你已經絹狂到忘了自己還不是太子了嗎?還敢在議事大殿前出這樣的表情來?可別忘了,張清和可是皇父的人,就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這樣是不將皇父放在眼裏了麼?再説我的好二哥,你還是有前科的呢。淳郡王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諷刺光芒。又看到不緊不慢走出來的誠郡王,歉意的衝禮部尚笑笑,禮部尚知趣的告辭了。

誠郡王在上次的救駕中受了些傷,將養了好幾個月才完全恢復,淳郡王同以往一樣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做派,常常對誠郡王表示關懷,這對比於睿王爺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只派家奴送了問禮就更顯的他們這邊兄弟和樂。顯然這種虛假的兄弟和樂是經歷過兄弟同室戈的宣武帝樂於看到的。對睿王爺也越發有些不滿。

張致遠領了旨,謝過了小公公,彈了彈衣袖正了正冠帽。才恭敬的入了勤政殿。

勤政殿裏,站的還有吏部尚祝黎,大理寺卿範青逸,户部尚崔正等幾人。

“微臣張清和叩見聖上,吾皇萬歲!”張致遠神不變,恭敬地叩安。

“張卿平身。”宣武帝看了看張致遠,神平靜。

宣武帝召見他們幾個,説的就是南巡之事,這已經是宣武帝的第三次南巡了,待此事議完。宣武帝復説起兩江開海之事,這事兒就該户部尚崔正管了,只讓其他上良策,宣武帝聽了幾人意見,沉良久,擺手讓幾人退下了。

張致遠從宮中出來。在宮門前和範青逸的官轎碰上,張致遠知道範青逸這是在等自己,便邀範青逸到自家裏,範青逸本來就有此意,欣然同意了。

坐在官轎中,張致遠心中默想,皇上南巡的用意,以及開海。這南巡無非是想體察民情,肅清貪官污吏。而大開海,也是想效法前朝,設立市舶司,開通海運。賑災、用兵、修建河堤、通鑿運河,維持朝廷常開支用度…無不需要錢,雖然鹽税使得國庫比往年充盈,但天下承平久,人心懈怠,天災人害,雜然並至,國庫無錢不行。這開通海運,改漕運為以海運為主,漕運為輔,南邊的商貿發展起來了,京裏的錢袋也會充足起來。然而海之事卻是在朝中被過半數的大臣反對,其中最烈的,就是以傅閣老為首的官吏以及他們背後所站的侯門世家。而他們之所以會反對,就是擔心海移開,南邊出身的官吏和商賈勢必相連,威脅到他們的地位,還有一些世家豪門自恃身份,不喜商賈,擔心地位受到衝擊。

張致遠修眉微挑,盛世之下,隱伏着痼疾。聖上不是不果斷,不是不想管,而是都城世家大户盤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為避免朝野動盪。而且聖上有這個魄力,不然也不會讓他作為聖上在江南的利刃,清除江南鹽政上的蛀蟲了!

張致遠和範青逸在外房裏談了一場,範青逸咂咂嘴,道:“睿王爺越發看不清形勢了,怎在勤政殿外情緒外,不過致遠兄,你可是被他盯上咯!”

“呵,那吏部右侍郎是站在睿王爺那邊兒,吏部尚是皇上的人,這才沒讓我在吏部的行事受多大掣肘。”張致遠淡淡道。

張致遠這邊提及了吏部右侍郎,安寧這邊兒還正對上吏部右侍郎的夫人宋氏。這事兒還要説起張瑤及笄之宴席上宋夫人醉酒所説的醉言醉語。這都過了好幾了,宋夫人突然送上拜帖來,意上門道歉來了。

果然是頭疼了好幾天啊,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吧?

宋夫人自然是不甘願,但今吏部右侍郎下朝後臉陰沉,抑鬱不堪,宋夫人自然是要問老爺發生了什麼事啊?禮部右侍郎稍微提了那麼幾句,宋夫人多想了,以為是她那天説了那幾句渾話被吏部左侍郎的太太記恨上了,所以自家老爺在朝堂上才被吏部左侍郎駁了面子。似乎越想越是那麼一回事,宋夫人這不轉身就讓下人從了拜帖來,不時就到了安寧手上了。安寧才沒當回事呢,這種沒什麼實質誠意的道歉管個甚用啊!

宋夫人見着了一副雲淡風輕地模樣的安寧,似笑非笑的看過來,當下面漲紅,不過還是走過來,對着安寧施了一禮,低聲道:“張夫人,那我多吃了幾杯酒,就胡言亂語起來了,在宴席上失禮了,我向你賠罪了!”安寧卻沒有偏身,實實在在的受了這一禮,然後笑道:“宋夫人真是太氣了,我家大姑娘的及笄之都過去好幾了,宋夫人怎麼還放在心上呢?只是後來宴席結束,我聽下面的丫頭説宋夫人沒喝醒酒湯,就不見了人影,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宋夫人後來沒事吧?”字字戳到宋夫人的心窩上,哪一句在宋夫人聽來都是諷刺她呢,偏人家還説的語調温柔又婉轉,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張太太是真心實意的關心你呢。宋夫人臉上青白一片,只不過礙着今來意,只答説:“我那糊里糊塗的説了幾句不中聽的話,實在是對不住了。而且那實在醉的厲害了,怕是污了張太太家清淨,這不回家好幾沒回轉回來,今我是真心實意來和張夫人道歉來了。張老爺和我家老爺本是同僚,又同在吏部為官,自當不該因為你我之間的嫌隙傷了同僚情分不是?”説到最後,安寧愣住了,這誰跟你生嫌隙了,傷誰家的情分了?安寧想通了,柳眉一豎,明眸怒火熠熠,道:“宋夫人你説的這是什麼話,我本就不將你酒後失言的事放在心上的,當也給了宋夫人台階下!不若鬧將起來,宋夫人不還但一個酒後失德的名聲麼!而且我雖是一個內宅婦人,但也懂婦人無故,不窺探中門的道理,宋夫人這話裏的意思莫不是説我因為這點小事記恨你,爾後給我家老爺吹了枕邊風,讓他同你家老爺故意作對不成!宋夫人還是慎言罷,朝堂上的事,哪是我們婦人家可以置喙的!再説我家老爺深明大義,對皇上一片忠心,忠君心,行正事,就算我將這事告訴我家老爺,我家老爺也會訓斥我的!宋夫人莫要抹黑我家老爺的名聲。既然宋夫人不是真心實意來道歉,那就請回吧!”宋夫人沒想到安寧這麼咄咄人,如湖水般靜謐的目光看着她,讓她只覺得壓力山大,臉上青白紅一片。

其實宋夫人已經擔了個酒後失德的名聲了,頂着這個名聲當然不好聽了,以後她要去赴宴,屆時宴席上的主家是給她吃酒呢,還是不讓呢,這是個問題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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